虞婉秋自知做的不好,因而在虞夫人出言教训她的时候,乖乖地低着脑袋。
想到跟在虞夫人身边有很多事情都应该注意,自己先前也确实失了方寸,虞婉秋并未辩解,只认错道:“大伯母,婉秋知错,您别生气了,婉秋也是被温孤公子气的,这才一时没了理智,乱了方寸。”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温孤植当真可恶!
虞夫人一语戳破她的心事:“你何须同一个男子争风吃醋?”
虞婉秋:“……”
虞夫人:“你难道就没看出来温孤植是故意在气你?”
虞婉秋:“啊……”
温孤植是故意气自己?
所以才会当着她的面刻意表现得同温孤世子亲近?
如此说来,温孤植跟温孤世子的关系未必如传言那般。
但看温孤植喜欢跟着温孤世子的那股黏糊劲儿,怕是个心机深重的男狐狸精。
所以纵然温孤世子并非龙阳之好,温孤植的表现也引人怀疑。
温孤世子还是太相信温孤植了。
有的是时候,男子对男子,也要有适当的防备心。
虞夫人见她思绪飘远,暗自叹气。
到底是年纪到了。
满脑子情爱。
-
亭子里。
帝师一身粗衣麻布,他在府中之时往往格外随意,没事儿的时候还总爱折腾那几片菜园子,喜欢种些应季节的蔬菜。
得知温孤雾白跟岁岁过来时,他正在扛着锄头挖地。
他把锄头放在田地之上,拍了拍泥,命下人端来水洗了手,也懒得重新梳洗,直接以这副耕农甚至有点不修边幅的形象见人。
三人在亭子里坐下。
桌上沏了一壶热茶。
摆了三个茶盏。
温孤雾白道明来意后,把带来的答卷递给帝师。
帝师接过盒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学生‘温孤植’。
他没说话,也没拆穿岁岁的女儿身,只沉默地将盒子打开,将岁岁字迹工整的答卷一一展开在面前,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岁岁端坐一旁,有些紧张。
她本不想麻烦帝师。
可又想知道自己所学的深浅。
温孤雾白端过一杯热茶,递给她。
岁岁接过茶杯,没喝,只捧着。
一直到茶水凉了,她依然保持着双手紧握的姿势。
帝师阅卷的时候很是专心,也不喜欢有人出声打扰,他拧着眉头,把眼前坐着的温孤雾白与岁岁当做空气,自顾自地阅卷。
晚风微凉。
四周静悄悄的。
岁岁紧张了一会儿后,情绪逐渐平稳。
她在晚风中闻到了一股桃花的香气。
是帝师园子里栽种的两树桃花。
风一吹,便有零星的花瓣飘落,并偶有几片红粉从她的眼前掠过。
等帝师把答卷阅完,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这还是极快的速度了。
毕竟岁岁的答卷,除了这一回秋闱跟春闱的试题之外,还有上一回的。
帝师把卷子看完以后,又将卷子整理好,放回先前的长形盒子里,道:“答得不错。”
帝师的眼里划过一丝赞赏。
他鲜少夸人。
除了温孤雾白。
一般而言,若是帝师亲口说出不错二字,那么必是答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