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添想,岁岁跟在世子身边足足三年之多,期间见过许许多多他都不曾见过的好东西,也沾了世子的光,开阔过眼界。
因此他确定,岁岁并不好骗。
若是像对那些丫鬟一样送她发钗手镯一类的东西,岁岁不会上钩,也并不会被他的花言巧语所打动,轻易对他托付真心。
井添喜欢玩,追求新鲜感,也喜欢挑战。
府里跟他有过勾连的女子,她们的小衣,或是她们其他的贴身之物,都会被他在得到后当做炫耀的战绩,会被他拿到其他小厮面前展露。
井添望向岁岁怀里的猫儿,仿佛担忧似的一皱眉头,他想要伸手过去摸猫儿,猫儿却瞪圆眼睛,奶凶奶凶地冲他哈气。
于是他收回手,说:“岁岁姑娘,这猫儿长得实在好看,也实在可怜,后腿竟受了伤。”
花茔在注意到井添的动作时,以为他是想亲近岁岁,见他在被猫儿哈气后拉开距离后,便歇了出面打开井添手的动作。
花豚盯着井添,一脸怀疑。
她怎么觉得井添刚刚不是想摸猫儿,而是想跟岁岁发生肢体上的接触?
是错觉吧。
井添是聪明人,他不会不知道空净院的人不能招惹的道理。
花茔若有所思。
一切都那么的巧合。
猫儿的出现、流月的出现、再到井添如此及时的出现并为她们解围。
这几件事情串联在一起,看似具有一定的巧合度,但若是有人刻意在背后为之,也不难做到。
井添不敢表现得太殷勤,也不敢在岁岁面前表现得太急切,免得露出马脚。
他深知凡事得徐徐图之的道理。
井添按捺住心底的急躁,道:“春夏气候转暖,易闹鼠患,尤其是府上的厨房与仓库等地,最易招惹老鼠,下人们在房里房外各处放老鼠夹,为的是防止粮食被啃坏。想来这猫儿应当是不小心跑到了远些的地方,恰好又在经过屋外时后腿被藏在角落处的老鼠夹夹住了。”
岁岁一边听,一边抚摸猫儿的脑袋。
老鼠夹不贵。
不说春夏时节,就是秋冬之际,不光大户人家会从外面购买一些放在厨房跟仓库,就是寻常百姓家也会家中常备。
因此井添说的,完全是很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猫儿被岁岁抚摸得舒服,表情享受地眯着眼。
井添继续道:“岁岁姑娘,我认识一位医术不错的兽医,他专门为一些夫人贵女的爱宠诊治,你若有需要,我这就亲自去将他请来。只是世子喜静,不喜欢闲杂人等出入空净院,若可以,还希望岁岁姑娘能出来与我相见。”
这便是再一次接触岁岁的机会了。
且理由正当。
到时,他再花点钱买通兽医,想法子拖延猫儿后腿痊愈的伤势。
这么一来二去的,他跟岁岁见面的次数自然变多。
岁岁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她的眼睛里掠过一点防备的波光。
花豚正要答应时,快速看完周遭地形的花茔却在此时开口:“岁岁,伺候世子用早膳的时辰到了,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