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着工业区的废墟，仿佛在耳边低语着不祥的预兆。我们在幽影的指引下沿着仓库后方的路径前进，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尘土和散落的机械碎片，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一片死寂的土地上。
“就是这里。”赵菲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块破旧的金属板。板子的一角翘起，露出了一条狭窄的缝隙，像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这个入口看起来不像是欢迎我们进去的。”我低声说道，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你确定这是个好主意？”
“幽影从来没有给过好主意。”赵菲冷笑了一声，弯下腰掀开金属板，“但我们别无选择。”
金属板下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阶梯由生锈的铁质构成，每一级都在摇摇晃晃中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看来这里已经废弃了很久。”赵菲低声说道，打开手电筒，“希望它还能撑得住我们的重量。”
阶梯下的通道狭窄而曲折，墙壁上布满了裂缝和斑驳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手电筒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微弱，每一道光束都仿佛被无形的黑暗吞噬。
“这地方是什么？”我低声问道，声音在通道内回荡，“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通道？”
“曾经是资金网络的一处秘密实验设施。”幽影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依旧冷漠，“在它被废弃之前，这里用于研究人类行为的模式和控制手段。”
“人类行为模式？”赵菲皱起眉头，停下了脚步，“你是说，他们在这里研究如何控制人类？”
“没错。”幽影答道，“认知干预计划的初期实验就从这里开始。你们会在尽头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你最好别再卖关子了。”赵菲咬牙说道，“我们已经受够了你的模糊指示。”
幽影没有回答，通讯器中只剩下了一片令人窒息的静默。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上布满了划痕和锈迹，似乎已经被遗忘了数十年。
赵菲将手电筒夹在肩膀上，蹲下身仔细查看门上的锁：“这是一种老式的机械锁，但结构非常复杂。我需要几分钟时间来破解。”
“尽快。”我低声说道，背靠在墙壁上，握紧了铁棍，警惕地注视着身后的通道。
就在赵菲操作锁的同时，墙壁上突然亮起了一排微弱的红光。那些光点像是某种感应器，在我们的头顶缓缓移动。
“什么东西？”我低声问道，目光紧盯着那些红光。
“热感应监控系统。”赵菲低声说道，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如果被它检测到，我们的行动就会暴露。”
“那我们得快点。”我压低声音说道，目光依旧注视着红光的移动轨迹。
赵菲的手指飞快地操作着工具，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终于被解开。
“搞定了。”赵菲长出一口气，推开了金属门，“进去吧。”
门后是一间昏暗的实验室，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操作台，操作台上堆满了各种仪器和文件。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显示器，但大部分显示器都已经熄灭，只有几块屏幕还在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这些是什么？”赵菲走上前，翻开操作台上的一叠文件，“看起来像是实验报告。”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文件上满是复杂的图表和密密麻麻的英文注释，完全看不懂。
“这些是认知干预计划的初期数据。”幽影的声音再次传来，“他们在这里进行了大量的实验，用于研究如何通过信息操控和情感诱导改变人类的行为。”
“这些实验用的是什么样的人？”赵菲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囚犯、无家可归者，以及其他社会边缘群体。”幽影答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波动，“他们被视为最好的实验对象，因为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
赵菲的脸色变得苍白，手中的文件微微颤抖：“这些人……都死了吗？”
“绝大部分都死了。”幽影冷冷地说道，“但他们的死换来了宝贵的数据，为认知干预计划的全面实施打下了基础。”
就在我们试图理解这些文件内容时，实验室的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轰鸣声。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某种巨大的机械在缓缓启动。
“糟了。”赵菲低声说道，将文件塞进背包，“他们来了。”
“他们是谁？”我低声问道，紧握铁棍，目光死死地盯着门口。
“敌人。”幽影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语气中第一次透出一丝急促，“你们只有五分钟时间离开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