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房门,门口就传来一片惊讶之声。
这个点基本上都已经下班了,吃完饭的邻居们都喜欢坐在院子里闲聊。
这个年月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再者现在食物这么紧缺,没几户是能吃饱的。
为了不饿的那么快,人们都不怎么出去活动,顶多坐在院子里聊点闲天,打发一下时间。
“卫国,你没事啦?你不知道这几天你妹妹有多担心你。
姚医生都过来看过,说如果今天还不能退烧,就准备通知街道给你安排后事了!”
说话的人叫刘全,住在东厢房,紧挨着陈卫国家,轧钢厂的锻工。
没错,就是《情满四合院》里的那个红星轧钢厂。
刘全这人有点愣,话唠,说话经常不过脑子,经常被人叫刘二愣子。
不过他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如果你当面这么叫他,他会“噗噗”上去就给你两拳,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二愣子。
人虽然愣了点,心眼倒是不坏。
〖神特么叫料理后事?果真是二愣子,就他那张嘴也就是原主能受得了,换做他人,早就吵起来咯〗
陈卫国在心里暗自摇头。
原主是个孤冷的性子,不爱说话,不过跟刘全处的还可以。
一个说一个听,两人在一起干坐着都能呆两个小时。
在南锣鼓巷这条街,有一大半的住户都在轧钢厂上班。
上班见,下班见,所以邻里之间都非常熟悉。
不像现在的有些小区住户,隔壁邻居住进了好几年了,都没见过面,两人街上见了互不认识。
“是啊是啊!卫国你要是出事了,你妹妹可能就会被送去福利院了!”
坐在刘全对面的马婶接口道。
马婶叫马兰花,丈夫和陈卫国是本家,叫陈三。
自从陈卫国的父亲因公殉职之后,陈三对他们兄妹俩很是照顾。
平时没少拿东西给兄妹俩吃。
只是陈三是个严重的妻管严,每次拿东西给他俩都要偷偷摸摸的。
“谢谢马婶,谢谢刘哥,谢谢陈叔还有张大爷,我没事了,这些天多亏了你们的帮衬了!”
说着陈卫国冲众人鞠了个躬。
“哎哎,你这孩子,病了一场人倒是变得机灵了啊!男孩子嘛,就应该大大方方的!”
张大爷走过来拍了拍陈卫国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下,“嗯,看起来气色不错,除了瘦点,没其他毛病。”
陈卫国所居住的四合院是南锣鼓巷94号,是个二进的小院子。
旁边挨着的就是95号院。
这个小院子就住着他们这四户人家,马婶一家分在西厢房,张大爷一家分在南面的倒座房,陈卫国一家分在正房加左右两边的耳房。
平时他们四家关系还算和睦,除了偶尔刘二愣子和马婶吵吵架。其他时间可以称得上是平静无波。
大家都是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千篇一律。就现在这个年月的食物量,也不允许他们有过多的户外运动。
“小子,这天见天的马上就要黑咯,你这是要出去?”
张大爷接着问道。
“嗯呐,我出去有点事,就不和你们聊了啊。”
说着挥了挥手,跨出了小院的大门。
心里想着如何才能从阎埠贵手里借到钓竿。
在原主的记忆里由于他孤冷的性子和隔壁95号院的邻居们打的交道本就不多。
原主父亲去世后,与隔壁的走动就更加少了。
每天放学之后就是带着妹妹去挖野菜。
由于年龄小,没经验,认识的野菜也少。
每当别人挖了一篮子的野菜了,兄妹俩才将篮子垫了个底。
现在城墙边上的野菜基本上都被人挖光了,想要找到更多的野菜,也只能往更远的地方去。
还是因为年龄小,兄妹俩不敢走的太远。
可人实在饿的不行,这才有了开头那段用木枪插鱼的情节。
就这还是他在书上看到的,看到别人轻而易举就能打到好多鱼,想着就算自己是生手,怎么着也能抓到一两条,书上写的,鱼都好笨的!
想着想着,人就来到了95号院门口。
号称95号院门神的阎老抠,立马就看见了低头沉思的陈卫国。
阎老抠这人脸庞消瘦,鼻梁上带着一副老式玻璃眼镜,头上三七分头倒是打理的一丝不苟,一看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特别精炼,特别精于算计的一个人。
“哟,这不是小卫国嘛!
听说你前几天大病了一场,这是?……好了?”
“哦,阎老师,你好,我好了!谢谢关心!”
“阎老师,最近怎么没见你去钓鱼了?”陈卫国没话找话道。
“嗐,现在钓鱼的太多了,后海的鱼也不知道是学的精了还是被钓光了,连着好几天都空军而回,”
阎埠贵一脸的丧气样,“与其在湖边吹冷风,还不如回家呆着了。”
“哟,这不小卫国吗?稀客啊!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院里来跟阎老扣扯闲篇了?”
一个有点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正是顶着一头鸟窝一样的头发,刚刚上完厕所的傻柱,“听说你快死了啊,这不好好的吗?也不知道是谁在瞎几把乱传。”
陈卫国有一种举着拳头挥上去的冲动。
看看对方膀大腰圆的魁梧身材,再看看自己这一杆风就能吹走的身子骨,想想还是算了。
现在还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先给你记到小本本上,到时候一起给你算总账。
〖父亲在世的时候,这个院子里的人哪个不是点头哈腰得捧着自己。
看看父亲这才死了多久,自己就被人轻看成这样了!这群小人!
哼!
这人啊,还得靠自己有本事!〗
陈卫国收起思绪,随即扯了一个笑脸跟傻柱打了个招呼,“柱子哥好!”
“你们聊吧!我回去睡觉了!这见鬼的贼老天,这才十月份,就这么冷了!”
傻柱冲陈卫国扬了一下手,算是回应了,一路嘟嘟囔囔的走进了院内。
陈卫国也不管他,继续跟阎埠贵套着近乎,
“阎老师你看,你最近也不去钓鱼,能借你的钓竿给我用一下么?”
家里实在太穷了,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能跟闫老扣套近点关系,只能赔着一张嫩脸,靠上去。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己空有一身钓鱼的本事,这没有钓具,鱼也不会自己跑到碗里来。〗
“小卫国啊,不是我不借你,只是我这个钓竿是花了大价钱弄回来的,损坏了怕你赔不起啊!”
闫老扣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看那表情是一点想借出去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