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姝？还记得我是谁吗？”海镜摸着她的脸，“哪里还有不舒服的吗？”
“嫂子，真的是你吗？”霍姝说着，眼泪顺着脸浸湿了她的掌心，泛红的眼眶无时无刻不在诉说她这几天受到的委屈。
海镜只能抱住她，轻声哄着，“别怕，我在呢。”
“不，不对……”霍姝猛地推开她，双手抓着自己头发，疯疯癫癫地陷入一种慌乱当中，“你不是大嫂！！”
海镜被她突然推开，踉跄几步才被霍司霆稳稳扶住。
霍姝如同斗兽场中的困兽，在实验室到处乱窜，所到之处的东西都被砸了一地。
她瞄准一把手术刀，握紧后冲着霍司霆扑过去，嘴里还念叨着：“霍承覃！我要杀……”
“你”字还没出来，霍姝眼珠子一翻，朝地上摔去。
盛红月活动下手腕，把手里的棍子扔到一边去，开始给海镜清点，“你小姑子今天破坏我器材还有药剂总共三十七万，刷卡还是开票？”
“……你还真敢向我开口啊。”海镜把霍姝扶在一旁的椅子上，继续问她，“霍姝先留在你这里，定期给她用可以缓解的药剂。”
“怕是我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盛红月说着，用下巴示意盛岁拿另一张桌子上的资料。
盛岁双手给海镜奉上，还不忘嘴贫，“请海金主爸爸过目！”
海镜身体微微后仰，给她一个“有病”的眼神，手里翻阅着那摞资料。
随着纸张翻动的声呀，盛红月也靠在旁边的实验桌旁解释道：“都是我手稿，仅此一份，且看且珍惜。”
她扶下镜框，“网上存起来不安全，正好你来了，看完烧毁。”
海镜越看神情越凝重，她咬着唇，“你是说，这种药剂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实现个人理想？这个说法似乎有些虚无。”
上面说映辉科技当年研发出一种药剂，对外宣称是治疗抑郁双向情感障碍的精神类药物，实则内部选择说是“人人皆可成神”。
盛红月随手拿起桌上的药剂晃动着，里面鲜红液体透亮，她说道：“这说法听起来很荒唐，但映辉科技的十三人还真研发出初代药剂，并招募了实验者，本都闹得沸沸扬扬了，最后一场大火烧得什么都不剩，这事儿从此也销声匿迹。”
“而初代药剂被称作【AIISS-d】，也就是我们说的母种，不过我还发现一件事，你们看。”
盛红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给海镜看，那纸分明是从报纸上裁剪下来的，纸张泛黄连上边的字体都不清楚了。
“这是当年招募的志愿者合照？”海镜看见图片背景的横幅上的几个大字猜测着。
“你再仔细看看。”盛红月用着重的语气又督促一遍。
这时，霍司霆也凑过来，他扫了眼照片中的人，神色从凝重到诧异，“霍承覃也在？”
照片的最后一排，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正站着的是霍承覃。
“不止是他，还有……我？”海镜手指向照片的另一端，分明是她自己还有霍司霆。
两人抬头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读出一个事：我没有这段记忆。
盛岁瞅见他俩的样子也乐了，“合着你们当局人自己都不知道呢？海镜你口口声声说着要报仇，结果却发现七年都是徒劳吗？”
“未必，至少你我被她困住喽。”盛红月无奈地叹口气。
海镜不在乎她俩这发牢骚的样子，把照片顺势揣进自己兜里，朝盛岁咄咄逼过去，“盛岁呀，你昨天消费的三十七万是去干什么了？给你姐姐添实验器材吗？”
她说着，双手牵着盛岁手腕，“这裙子是最新款吧，我进来时看见外边还摆着一只香奈儿包，不会也是拿我给你们的经费买的吧？”
“这个……呃，娱乐，娱乐一下而已。”盛岁背上升起一股寒意，求助似的看向盛红月。
“你不用看她，三十七万欠条，刚好跟你姐姐给我要的账抵销了。”海镜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
“岁岁！你，你犯得着惹她吗！！啊，我的钱……没了。”盛红月哭丧着脸，在那堆玻璃瓶中挑挑拣拣，“完了，没钱了……”
海镜勾起唇角，朝她们摆摆手离开。
直到车辆行驶出小区，沉吟许久的海镜从副驾驶发话，“霍司霆，我们先分手怎么样？”
霍司霆猛地踩住刹车，扭头望向她，眼神充满不解。
“你别急，我的意思是，我们先假装分手。”海镜看向窗外，无数想法压在她心头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继续道：“跟霍承覃交锋这么多次，次次都是谁也占不到便宜，我前脚刚解决完盛家，他后脚便用霍姝来给我下马威的威胁我。
盛红月也说过了，她的药剂只能缓解，最主要的是，我得知道霍承覃他的人到底都是谁，还有……我要解药。”
这事已经太明了了，霍承覃已经是明着开始欺压他们，而她手里的证据线索太少了。
“所以你想跟我假装分手？”霍司霆趴在方向盘上，看上去有点闷闷不乐，“怪我，还是没法给亲爱的老婆大人一个舒心的婚后生活。”
“先这样吧，对外边传我们已经离婚吧，原因就说……”海镜心里盘算着离婚借口。
最后是霍司霆率先开口，“不如说成是我出轨，引起点舆论是最好的。”
“不，我倒是有个更好的主意，等着我的消息吧。”
说完，海镜下了车，走之前还不忘调侃霍司霆，“有事常联系，前夫哥～”
“海镜！你！”
霍司霆是懊恼地靠在椅背上，用手扯扯领带。
这个女人就会气他。
***
几天后，海镜一直借宿在安青凝那边，每天跟安平说说笑笑的，生活倒多了几丝趣味。
安青凝从更衣室出来，照旧打扮的风情万种，最后在两人跟前转了个圈，冲海镜问道：“怎么样？今晚扮相如何？”
“嗯哼，论风情谁能比得过我们的安大老板呀。”海镜搂着安平窝在沙发上，“你去上班吧，我留下陪平平。”
安青凝给他们一个飞吻，随后换鞋准备出去了，刚到玄关处，她立即折返回来。
“镜镜你快看手机！霍司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