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曜日一早,花愿便被蝉鸣鸟啼声吵醒。
睡了一个好觉,感觉体内的法力流转地更顺畅了,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
转头,便瞧见知耿正趴在床上睡觉。睡相倒是挺好,抱着枕头盖着薄被,趴得中规中矩的。
花愿轻笑。呆呆地看了会儿,才猛然想起,知耿背上还受了伤。
“不知道有没有乖乖上药…”想着,花愿便急匆匆地走到知耿床前,小心地掀开他的被子,想看看伤口。
“唔…嗯…花愿?”知耿咂了咂嘴眯起眼睛转头看去,眼睛一下瞪大了,“花愿你好了吗?!”
可花愿却没顾得知耿的惊喜,随即把知耿又按回床上,掀起来他的上衣。
薄纱布缠了一层,伤口处还染着血没换。
花愿似乎有些生气,皱起眉认真地盯向知耿的双眼:“你为什么不用抽屉里的灵药?你明明知道那有。”
知耿抬头,像做错事的小孩一般,眼巴巴地看着花愿:“那个是以防你再困在梦魇中用的,我要是用了万一你……”
“停停停!那你用了我不能再炼吗?好了,既然你和我要分得这么清,以后我会给你和十三三十单独每人炼制几瓶带着。”花愿给知耿重新盖好被子,打算去院中的炊房冷箱找些吃的,“你再睡会儿吧,还早。”
知耿见状连忙爬了起来,像以前那样,上前抱住花愿,撒娇似的嚷嚷着:“花愿我错了啦,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花愿一愣,停下了脚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知耿抱着花愿晃了晃:“知道,花愿你不要说我了。”
花愿微微摇了摇头,转身轻轻推开知耿,知耿却不撒手,笑道:“你都和我一样高了,怎么还和个小孩一样啊。”
“不管,我本来就是小孩。”
知耿嘟嘴,样子甚是可爱,花愿忍不住笑出了声。
松开花愿,知耿坐到房间后方的蒲团上,倒上了两杯凉茶:“花愿,你的发链是法器吗?”
花愿坐上前,将茶一饮而尽,又倒上一杯:“好像是,但没人知道怎么用。”
知耿:“那你知道那天是谁救了你,又是谁杀死的鬼车吗?”
花愿低头,看着矮桌上的茶,思索起来:“……你是说,这两件事都是发链做的?”
知耿抿一口茶,从旁边自己床头垫背下拿出了花愿的乾坤袋:“没错。它还把那鬼车体内一个像石头一样的东西吸收了,最后甚至变了样。”
花愿接过乾坤袋,从中取出那条发链。原本朴素简单的发饰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样。金细链,蓝宝石,每颗宝石边上都镶了一圈金边框。
看着其中流动着微微紫光的蓝宝石,以及在晨光下闪亮的金链,花愿一瞬间想到:这要是放那个世界,估计能买个几千万!
“这……你确定是我的发链?不是哪家贵族少爷掉在那的?”花愿愣神。
知耿笑了笑:“这就是你原来那条,我亲眼看着它变的好吧。”
随后,知耿又将发链当时怎样击杀鬼车惟妙惟肖地讲给花愿听了一遍后,花愿才算确信。
“你说的那个石头…嗯?”
本打算说些什么的二人齐齐看向桌上的发链,那发链竟动了起来。
下一秒,发链尖锐的链尾便以极快的速度划向花愿的手。猝不及防的,花愿的手背便被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来。沾了血的发链又迅速缩回,自顾自地蜷成一球飘在了二人面前。
“这什么情况?!”花愿甩了甩手,伤口好像真的不深,都已经不往外渗血了。
知耿拖着下巴,盯着眼前那盘成一团转着圈的发链,思考着:“唉花愿,你说它会不会在和你定契?”
花愿有些懵:“定契?什么意思?”
知耿:“就是像那种有灵的剑啊刀啊什么的,御师就可以通过将自己的血抹在上面来定契。说白了,就相当于灵器认主。”
花愿若有所思:“这样……有可能。那你说那把利刃是不是也可以?”
这时,原本安静的发链竟又直冲花愿而去,吓得花愿立马往后缩去,可下一刻他便疑惑起来:“知耿,发链呢?”
知耿轻笑出声:“它自己盘你头发上去了。”
花愿摸了摸头顶,这才舒了口气。
“还有刚刚,你手背上亮了一下。”知耿接着道。
花愿抬起刚刚受伤的手,发现原来的划痕不见了,代替的是一个漂亮的印记。印记本身透明,反光则可反现出蓝色来。
知耿凑上前:“还挺漂亮呢,应该是定契的标志。”
花愿:“嗯。对了,那我是不是要给它起个名字?”
“应该是的。那你想想呢。”知耿看了看花愿头上的发链道。
“额……叫什么呢?就叫它蓝雀吧。我真想不出来了。”花愿尴尬一笑。
知耿一愣,随即跟着笑了起来。
“要不试试那利刃吧。”花愿从纳戒中取出利刃来。
看了看印着印记的左手,花愿用右手轻握住了刀刃。
“嘶。”
掌心被利刃轻松地割开一道口子,花愿抬手,二人静静看着染着血的利刃等待着。
“不会没有灵吧?”等了一会儿,知耿有些失望,伸了个懒腰打算去穿外衣。
可就在这时,花愿一把拽住想要起身的知耿:“等等!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