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原本以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傅宴青再怎么说都会离开。
可她显然低估了傅宴青的脸皮，他坐姿慵懒，清冷的眸子淡淡扫过坐在对面的凌霄，淡淡开口。
“的确不要脸。”
凌霄打过这么多案子，见过的没有底线的商人很多，但像傅宴青这么理直气壮的还是头一回见。
他气得要命，但也不好发作，稳住心神，拿着手里的菜单，递给宁矜。
“这家的毛血旺很不错，要不要点一个试试？”
凌霄的眼睛很漂亮，生得黑白分明，和傅宴青深不见底的漆黑不同，也不像谢轻舟永远带着笑的桃花眼，他的眼睛很干净，像冬日暖阳，十分舒服。
宁矜笑了笑，点头：“好。”
她顿了顿，眨了眨眼睛：“不过你不是第一次来蓉城吗？怎么会对这里的菜这么清楚？”
凌霄挠了挠头，实话实说：“昨晚提前做了攻略。”
“我本来是想提前一个小时来试菜，怕踩雷，谁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我都提前一小时了还没赶上。”
宁矜感慨：”不愧是做律师的，好严谨，我都是开盲盒。“
“那我以前的胖也不是白吃的。”
“那你现在怎么瘦了？”
宁矜和凌霄旁若无人地聊天，完全无视傅宴青。
傅宴青越听越不舒服，看凌霄的目光也越来越冷，直接开口打断两人的对话。
“凌律师远到蓉城来出差，女朋友难道不会不高兴吗？”
“我没有女朋友。”
凌霄立刻反驳，又看了宁矜一眼，解释道。
“家里安排过相亲，但我都没谈，从高中到现在一个都没有。”
傅宴青脸色更差了。
一个年轻男人，从高中到工作都没谈恋爱，还当着宁矜的面解释，还说不是对宁矜有意思。
更何况是个按分钟计酬的商法律师，如果不是对宁矜有想法，怎么可能会浪费时间在代理费并不高的离婚官司上。
“难怪，没有女朋友，所以才会对别人的妻子嘘寒问暖。”
啪。
宁矜一筷子拍在桌子上，忍无可忍地瞪着傅宴青。
“傅宴青，你适可而止。”
傅宴青抬眸，表情淡淡：“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凌霄倒是挺高兴的，至少通过今天晚上这顿饭，他很清楚傅宴青和宁矜的婚姻的确是走到尽头。
没有任何挽回的可能。
他对上傅宴青冷冰冰的眼神，也没躲闪，实话实说。
“我是喜欢宁矜。”
话音落地，宁矜都愣住了。
傅宴青眼底的冷意几乎化为了实质，可凌霄却不在乎。
“我行的端坐得正，没什么好否认的。”
“但我和宁矜这么多年完全没联系过，要不是前两天在北市遇见，我甚至都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就算是现在，我们依然是最普通的朋友。”
凌霄顿了顿，十分坦荡。
“我说这些不是想在宁矜面前表白，而是不想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借由我来侮辱她。”
“无论是在高中，还是现在，或者是未来，她都是很好的女孩子，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其他更好的人保护她，因为她值得。”
凌霄没有把话里的潜台词说出来，但在座众人都心知肚明。
其他人，不包含傅宴青。
傅宴青冷笑一声，心想宁矜还真是有本事，能让这么多男人念念不忘。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眼底却是汹涌的冷意。
“可很抱歉，她是我的妻子。”
凌霄没有退缩，出言纠正。
“提醒一下，只是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