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记凛冽的拳头，来得猝不及防，霍郁凡毫无防备，侧脸挨下这一结实的拳头后，身形踉跄的后退几步。
几乎是瞬间，霍郁凡嘴里尝到一阵腥味，有血迹从他嘴角渗出来。
可面对着霍郁寒突然而来的怒意，他却是不恼不怒，用指腹抹去嘴角边的血，宠辱不惊的道，“还要再来几拳吗？”
如果可以的话，霍郁寒真想狠狠揍死他，才能出得了心头的那口怒意。
不过霍郁寒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压制着愤懑，最终还是克制住了想再给他几拳的冲动。
霍郁寒双眸犹如冰刃一样落在霍郁凡身上，逐字逐句的绷着脸道，“为什么要害秦慕白？”
霍郁凡半阖眼帘，从容不迫的好奇道，“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霍郁寒薄唇紧抿，“你很意外我知道吗？”
“意外倒不是多么意外，你从小就很聪明，敏锐感洞察力都很强，只是我自觉很多事情我都做的天衣无缝，你没有理由无缘无故怀疑我。”霍郁凡泰然道，“起码在别人的眼中，是不可能将秦慕白的事跟我扯上关系的，我是有点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怀疑到我身上的。”
他还是镇定依旧，那淡定自若的语气，仿佛在说着今天的天气真好。
霍郁寒低低嘲弄的呵了一声，“临危不乱，你果然是玩政治的料，都这个时候了，还有闲心来管我是怎么知道的。”
“你知道的，我的好奇心一向比较重。”霍郁凡失笑道，“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让我猜一猜，看猜得准不准吧。”
霍郁寒的俊脸阴沉沉的，不吱一声。
“我听说秦慕白越狱的那几天，你刚巧从江城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你去了哪里。”霍郁凡挑了下眉，“不出所料的话，你那个时候应该是接到消息，就立刻出发秘密去找秦慕白了，但为的是什么呢？”
霍郁寒没有答话。
于是霍郁凡像自说自话般的道，“为的是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劝他别越狱，另一个原因是，想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个证明，证明他三年前的事，究竟是我的手笔。”
从小到大，大院里所有都夸霍郁寒，说他性格不羁且聪明异常，事实上，也确实是但凡是他想做的事情，从不存在他做不到的，只有他懒得去做的。
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没有一次他不是做到最顶尖的，比如学业他总是全年纪最优异的那一个，比如年少进部队那时，年轻气盛的他跟秦慕白就是为了争谁才是第一，才格外的互相较劲。
可只有霍郁寒知道，真正聪明到可怕的人，是他的二哥，霍郁凡。
霍郁凡从来不争不抢，凡事谦让，大家都说他品格皆优，哪里都好，但就是没有让人能记忆的点，没有发光感，好的太平凡普通，让人几乎总是忘记他的存在。
但霍郁寒却记得，霍郁凡的每一次学业考试，他总是在堪堪的及格线上。
别人都以为霍郁凡是个资质平庸的中等生，霍郁寒每次听到这种话都想笑。
有哪个中等生，能让自己每次都考在不多不少刚刚好的及格线上？
霍郁凡只是不喜欢引人瞩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