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峦拉着世子爷,就去了安国公那里,没一会儿三人漏夜快马进宫了。
当夜有太监回来传话,在宫中议事。
第二日晚膳前才回来。
后面几日,直到年二十九,各个王公和一品大员,都时常被宣去宫中议事。
这一年所有勋贵人家,年节时皆很低调。
国公府,手帕交给沈槐包了二十两金子的大红包。
贵妇居然也给沈槐,包了一个十两金子的大红包。
沈槐:这是?一年十三薪?
保佑我的两个中国好老板,官运亨通!
年节后,据说三王爷府上被查出草菅人命,还买官卖爵。
陛下一气之下查抄王府。
在王府里查抄出金银不计其数,又气的将三王爷贬为庶人,去看守皇陵。
立时下旨,把查抄的财产分成三份,送往南、西、北三处边关作军饷。
两个异性王府,和五个国公家立马带头。
捐献部分家产一起送去边关。
陛下点名褒奖还赐了奖赏,一时京中贵勋士族纷纷效仿,陛下都点名夸奖了。
这笔巨款送去边关之后,陛下收到边关将领的上书,送了一口气。
元宵节前一日,黎泾棠生辰。
因为是小生日,沈槐去吃了个午饭,送了个礼。
元宵节时,沈槐吃了晚膳,又代表国公府去城外义诊。
西门外,平时是穷人聚集地。
那一日,粥棚搭了几十个,有十几家都有义诊。
并且有三个大药房搬了好多常用药材在那边,现场拿方子赠药!
沈槐感慨:
这觉悟~真是不一样啊!
见这阵仗沈槐又想到磐龙的钱大夫。
钱大夫今年没有她帮忙,一个人得累坏了吧!
今年沈槐还是一身粗布小童子打扮,倒是不怎么忙。
没有钱大夫推荐,大家都以为是药童来混混样子的。
突然,五彩绚丽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
城门外的这群人,终于分得了一些这个节日颜色。
东风夜放花千树。
沈槐看着烟花,脑中突然冒出了《青玉案·元夕》的第一句。
沈槐这边,有一些挤不过别人的老弱病残来看病。
没想到意外之喜,小药童还挺准。
沈槐正闲慢的看着三三两两的病人。
有一个看着都快要碎了的,十几岁的小姑娘,来就摊跪着哭~
“救救、救救。。。”
沈槐先让她喝了一碗粥吃了个馒头,让她缓了缓安慰说:
“别担心,你先吃!
等你有点力气了,我来给你号脉,会救你的。”
“不是我!不是我!
是我。。。弟弟!”
少女不顾有些烫,把粥喝了半碗缓了口气说道。
说完,又立马把剩下的半碗喝掉了,说道:
“求求大夫去看看我弟弟,我实在没有力气把他抱过来了!”
沈槐刚想跟着去,想了想又坐下来了。
“我不能离开这边,这样吧~
我请那位大哥和你去,帮你把你弟弟抱过来。”
沈槐指了指身后的一个小厮。
那个少女千恩万谢的,边啃着馒头领着小厮去了。
沈槐刚刚一心热想答应跟着去,发现少女脸上污糟掩不住的秀丽容色。
身上的衣服,看不出本来的料子,但是细看没有脏透的地方,看得出是锦衣。
沈槐怕是拍花子。
但更怕是真的有孩子快不行了!
权衡了一下,就说让人陪她去,反正也一样的。
一会儿,两个人回来了,果真抱着一个约莫两岁的小孩子过来了。
沈槐检查了一下,孩子是发烧又饿的,不是疑难杂症,但确实快不行了。
沈槐先给给小男孩喂了点温水。
让人盛了一碗粥,从口袋里变魔法似的掏出一个鸡蛋。
把蛋黄融在粥里,把蛋白让少女吃了。
粥不烫了之后,缓缓给孩子喂进去,过了一会儿孩子便睡着了。
沈槐让少女把孩子搂在怀里,到粥棚旁边暖和的地方歇一歇。
女孩自己可以再喝点粥吃点馒头。
写了个药方,让小厮去施药的地方抓药,到城里人家借个药罐煎一下药。
沈槐平时跟国公府的仆人们关系还挺好,有人来看病都客客气气的,也不收诊金。
晚膳时分前,只见齐三爷一身布衣,领着几个同样一身布衣的少年郎。
一群人迎着各家粥棚的火光走来。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是沈槐看着一群人里的齐三爷,脑海中冒出的第一句话~
沈槐:完了~完了~
沈槐你坠入男色的河流了!
那几人身后还有好多个成年男子,一看身上就有功夫的那种。
沈槐悄悄翻了个白眼:
怪不得贵族们这么积极!
原来知道有领导来视察工作!
几个人转了一圈,一会儿三爷把他们领到自己家的粥棚。
“咦~襄国公和定国公家都是请的名医,你家这还不如不请~”
其中一个说道。
“就是~齐三~
你家这事儿办得小气了啊!这连风寒都不会治吧~?
怪不得就你家摊子前看病的人最少。”
沈槐知道这是几个天皇贵胄,也不答话。
“大公子、三公子,城中总共就那几个名医,我家请晚了~
这个年纪虽小些,伤寒是没问题的。”
说着还赔了个笑脸。
“你们这些年轻后生,可说得不对!”
在旁边休息的一个老者开口道,
“这边人少,就是因为大伙儿,都瞧不起这是个小娃娃!
你问问我们这些看好病,在这儿歇息的大伙儿~
名医小老儿不懂,但是这个娃娃比很多郎中都瞧得准!”
旁边刚刚看过病的人,都七嘴八舌的立马附和道。
沈槐想:
难道是刚刚看病的时候,偷偷塞的鸡蛋的作用?
不用夸,就让他们说吧~
应付应付就走了,你们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啊~!
一生正直又正义的中国老百姓啊~
一听这话,都准备走的公子们又回了头,
“哦?齐峦~
那让你家的小娃娃给我们也号号脉?”
“乡亲们是好心,看了病就想说主人家的好,公子们不必当真~”
“唉~后生,那可不是!
不说小老儿自己,坐那儿的那个大娘。
下午,也是别家排不到队来这儿的~
她手腕多少年的老毛病了,这娃娃拿针给她扎了几下,都稍稍有些能动了~”
沈槐内心:爷爷、大爷!
您可别辩证了,这场合不需要啊!
沈槐悄悄看了下,三爷也扶额汗颜了。
“齐峦啊~
你家请的这娃娃口碑不错啊~
来!看看?”
说着就要坐下来,旁边的白脸男子立马来擦拭了一下凳子,大公子坐下来了。
沈槐拿眼瞧三爷:
看?还是不看?
三爷拿眼瞧沈槐:
看吧!
沈槐坐下来,拿过脉垫。
白脸男子立马拿出块帕子,铺在脉垫上,大公子把手腕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