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颜文轻的话，林川陷入长久的沉默。
虽然她说的话不太好听，但这就是现实。
一些小说里面，主角随随便便拿出来一首歌，就能凭借着它大杀四方，完虐各种资本、一线歌手、甚至天王巨星，这种剧情的确很燃，但在冰冷的现实面前却有些天真得可笑。
倘若没有平台的资源推广，甚至被人花钱恶意打压，哪怕林川拿出来的歌曲质量再好，也避免不了梦幻泡影的下场。
一时间，林川紧守版权的心思有些动摇。
他并非一个顽固不化的人，只是想要利益最大化罢了。
正当他想要答应下来。
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林川拿起手机一看。
周暮野！
“周叔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干嘛？”
难道瀚海那边愿意在版权方面做出让步？
想到这里，林川也不避讳颜文轻，当着她的面接起了周暮野的电话。
“周叔”
哪个周叔？
看到林川接通了电话，颜文轻佯装淡定地拿起杯子浅抿了几口拿铁。
“这时候打过来，肯定不是无关紧要的人，说不定又是一个来谈合作的人，只不过圈内有哪个姓周的知名经纪人？”
“目前三大里面就我们两家在接触林川，记得瀚海那边也没有什么姓周的经纪人啊？总不可能是什么其他的小公司吧？”
“欸，小林啊，周叔打电话过来是有点事情，想要和你谈谈。”
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颜文轻忍不住皱起眉头，开始回忆这到底是谁的声音。
“你那边方便接电话吗？”
林川神色异样的打量了颜文轻几眼，接着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方便，我这边挺安静的，您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直接说。”
“那就好。”
“瀚海这边，我又去反映了一下。公司的高层都很看好你的潜力，在我的劝说下。”
“公司愿意给到你金牌作曲人的条件，即发布歌曲享受百分之四十的分成，连续三个赛季内有一首歌冲进金曲榜前十，版权方面，公司也愿意为你让步，在签约期间版权分成可以降到百分之三十。”
“但要你签约十年，并且在这期间尽可能成为曲爹，公司会想办法给到你足够的推广资源。”
“只要你应下来，公司这边也不会亏待你，你和灿星的赌约，就由公司帮你接下了，你要什么人和资源，公司都全力支持你。”
“你看怎么样？虽然签约时间确实有些长，想要成为曲爹也不是靠时间就能堆上去的，但公司这边已经给到能开出的最好条件了。”
电话那边周暮野特别诚恳，他是真的很希望签下林川。
本来瀚海都已经准备放弃签约林川了，但在他的一再坚持、甚至付出了不小代价之下，公司才同意给出这么好的条件。
林川又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傻瓜，怎么可能不明白对方一片拳拳之心。
但十年的话。
就把瀚海的条件降得和申赫差不多了。
有着地球的文娱宝库做支撑，他对成为曲爹不是一般的自信，现在只不过缺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就这么签下合约，多少有些不甘心。
“是周暮野？”
颜文轻脑海里面闪过一个气质儒雅、喜欢穿唐装的中年男人。
“他可是曲爹啊！”
“林川和他怎么认识的？”
“现在麻烦了。”
颜文轻也没想到瀚海居然也这么看好林川，甚至都不要求他作为歌手出道，只是签约时间长了一点。
但这也意味着签约期间能够享受到更多的福利，光是那些承诺的资源就是几乎百分百的金牌作曲人羡慕不来的。
这小子该不会真签瀚海了吧。
颜文轻看向林川的眼神也变得特别焦急。
你可千万别签啊。
又犹豫了会，林川还是决定把申赫的条件说给周暮野，并且把自己的纠结的点也一并告诉了他。
“什么？申赫这万年不变的吝啬鬼居然愿意降低版权分成？可真是活久见啊。”
周暮野不知道林川这边还有一个对方的卧底在，对申赫直言不讳的进行吐槽。
对此，颜文轻也只能表示。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谁叫你是曲爹呢。
“至于签约时间太长，这倒确实也是一件麻烦事。”
“不过小林啊，我问你，你真的对自己有那个自信能在短时间内成为曲爹吗？”
“对，周叔，我很确定。”
林川语气特别坚定的点了点头。
看到林川这副模样，颜文轻忍不住心中为之一颤。
还真是年轻气盛。
想要成为曲爹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除了金曲榜的排名外，更多的还要看国民和官方的认可度。
哪怕才华够了，在做人方面有太大的缺陷，也无法得到这样的称号。
你一个年轻人，去哪找国民认可度？
“既然这样的话，现在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要不你去成立一个个人工作室吧，可以用合作的形式挂靠在瀚海。”
“只不过这样做，在资源推广方面就没有之前承诺的那么好了。至于这次帮你发行新歌对付灿星，公司还要开会才能决定。”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周暮野感受到林川的自信，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但事已至此只能选择一条路走到黑，尽到当长辈的义务。
至于为什么费尽心力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先不说他和徐艺洋的同学情谊，也不提他对林川音乐才华的看好，单是叶天依打来一个又一个微信电话，止不住的撒娇，就让他没法不帮林川这个忙。
林川在问清楚各种利弊以后，用眼神询问了一下颜文轻。
等她迟疑地摇了摇头。
最终给到周暮野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想好了周叔，就用工作室的形式挂靠在瀚海吧。我还是舍不得歌曲的版权，不就是少一点资源和歌曲分成吗，我也能接受。”
“就是工作室招人这块，您得帮我把把关。”
“你小子。”
事情解决了，周暮野都心情也舒畅不少，笑骂了林川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很抱歉不能和申赫签约了，但贵公司的恩情，我林川记住了。”
“以后有合作的机会，我一定第一时间找到申赫，尤其是章姐。”
“章姐和我素昧谋面，就帮我这么多忙，我实在过意不去。”
“没事没事，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至于月月，她倒是没想那么多。不过你以后有什么合适她的新歌倒是可以提前知会她一声。”
“就以这咖啡，祝你前程似锦”
说完，颜文轻把手里面的咖啡举起和林川的杯子在空中碰了一下。
“前程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