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来时都“晕”着,哪里有眼睛看别人。
现在被问到,顿时面面相觑。
纷纷摇头,“没看到。”
“廖如水”手指动了动,虚弱地道:“没在山上,可能下山了吧。”
他现在是“病号”,又回归到虚弱的样子。
因为身上很多外伤,杜暖暖还请方如珏帮他多配制些金创药。
当然,因为现在大家都有事,自然没时间配置,要等恢复正轨再说。
“廖如水”后继每药换,可不就“虚弱”了吗!
一路全靠杜暖暖扶着,被方如珏甩了一个又一个眼刀子。
说实话,有时候这病秧子也挺令人反感的!
本来以为找个病秧子,弱柳扶风折腾不出什么花样,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想错了!
人家是折腾不出什么花样,但是人家“弱”啊,随便一个哭哭唧唧,奄奄一息,就将自家妻主注意力拉了过去。
要他说,死了才好呢,正好可以重新找一个!
“廖如水”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继续一步三喘慢腾腾往山下走。
通过这几天单独相处,突然觉得这生活挺有趣,尤其是有人被自己气得不行,不甘心又干不掉的样子就更有意思了!
杜暖暖是觉得这男人那日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伤的,所以格外多照顾一些,却没想到这人……
……唉……
一言难尽……
好不容易到县城外面,因为人太多,不能大家都进城,所以就派几个代表。
此时在县衙,明镜高悬下面,坐着一身正气威严的青年男子。
对方不言不语,只往那一坐,气势就足以压倒一切。
百姓们哪里见过这场景,一时窃窃私语。
“这人是谁啊,怎么县老爷和知州大人都要跪他啊?”
“不知道,这么年轻,看样子也不像辰王啊。”
有人胡乱猜测,“不会是辰王的儿子,世子爷吧?”
“你这样一说,还真有点像哈……”
大家议论纷纷,哪怕声音再小,也逃不过耳聪目明的慕容衾耳朵。
一时脸色有些不好!
他怎么就成辰王儿子了?
那老匹肤配吗?
正当他想吩咐人告诫他们一番时,这时候却有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走出来。
“不要瞎传,小心掉脑袋,你们难道没看告示吗?辰王想造反,现在正全国通缉呢,要是提供线索的,可得纹银十两,要是帮忙指路的,纹银百两,要是帮忙抓到人的,赏银千两,要是自己抓到人,不但可以赏银,还可以封官,食役千担。”
“什么?不但有银子,还可以封官?那大家还等什么,赶紧四处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众人一听,顿时急起来,四处奔走,就怕自己赶不上这送上门的破天富贵,但却没人想过,先不说遇到遇不到,就说遇到以后,没点能力,恐怕也只有白白丧命。
一个盘踞一方多年的王爷,怎么可能就这样翻台。
树大根多,盘根错节,不然慕容衾也不会亲自前来。
周围百姓都想去捡便宜,一时衙门空闲下来,静悄悄的,仿佛暴雨欲来前少有的宁静。
跪在地上的县令和知州五体投地,瑟瑟发抖,这种寂静,更是让人担惊受怕,惶恐不安。
他们虽然是辰王封地的人,一般大小事宜受辰王管理调配,但是真要算起来,真正的顶头上司却是当今圣上。
自从这人突然出现,又雷厉风行羁押了整个知州府和县衙官兵衙役后,他们就知道大势已去。
当看到武阳山上那些重要领头人都纷纷被羁押归案时,县令和知州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完了,全完了……
突然有些后悔,当初辰王胁迫他们时,为何不找机会揭发他,要不然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真是,站错队,一失足成千古恨!
本以为当今圣上一个年轻小子,压根没几斤几两,干不过老谋深算的辰王,现在才知道,对方恐怕早有准备,或者说,自从登基后就没信任过这片土地的人。
悔不当初,可惜后悔没得卖。
慕容衾也不给他们废话,看该到的都到了,一拍惊堂木,冷声道:“潼州知州,武阳县令,你们可知罪?”
已经逃不过,二人对犯罪事情供认不讳。
慕容衾命人取下他们头上乌纱帽,将其打入大牢,择日问斩。
至于他们的家人,女眷全部充入典楼,男人有血缘关系近亲杀头,斩立决,其他旁系亲属则是发配边疆,流放五千里,所有资产全部充公,收入国库。
杜暖暖一行人在外面等候,因为人太多,也看不到里面情景,当听到有官兵出来宣读檄文时,才知道那些领头的全部都得到了处罚。
接下来则是村里那些帮凶,帮忙骗人,下药啥的,这些人不管男女老少,通通没收财产田地,流放三千里。
村长没想到事情这样严重,直到此时,才隐隐觉得大概可能是做错了。
至于村长女儿身边那几个夫郎,则是解除婚姻关系,放回祖籍,毕竟他们也是受害者。
那些人本来是来这边做生意的,路过村子被坑了去,骗完手中钱财,连清白都丢在这里不说,还被药物长期控制,说起来也是可怜人!
知州手下帮忙捉人在矿山上当监管的官兵,则是全部贬成仆人,被慕容衾派一群士兵羁押着去做苦力,挖矿挖水渠等!
真是因果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杜暖暖终于觉得慕容衾做了件好事,没以前那么讨厌他,但是心里还是默默叨念一句。
“狗皇帝。”
终于轮到他们这些受害者,却只能返回原有资产,这让人愤愤不平。
“搞什么,我们吃了这么多苦,还耽搁了行程,不应该赔偿一些损失嘛?”
她可看到了,抄家没收啥的搞来好多好东西呢,眼睛都看直了。
但是人家是皇帝,不敢当面反驳,担心掉脑袋。
刚刚可是听到檄文了,那知府县令等人明日午时三刻就要被推到菜市口去斩首示众。
她可不能在这风口浪尖出风头,到时候万一被砍脑袋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皇甫不是进了衙门吗?按理现在坏人被抓了他应该出来了吧,怎么没看到人影呢?
杜暖暖伸长脖子,在县衙外面的广场上四处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