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找到了!”棠棠兴奋地呼喊,脚步轻快地转身。然而,映入眼帘的场景让她笑容瞬间僵住。只见江骁面色惨白,整个人因痛苦剧烈颤抖,死死咬着被子。
江骁听到棠棠声音,心中暗叫不好。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强挤出一抹极其难看的微笑,声音颤抖得厉害:“我……我刚刚做噩梦了,咬被子发泄下,没事的。”说罢,缓缓松开咬着被子的嘴,嘴角还残留着被子的绒毛。但那痛苦神情,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棠棠满脸狐疑,眼中的担忧愈发浓烈,她快步走到床边,蹲下身子,紧紧盯着江骁的眼睛,“真假?你刚刚这么短时间内睡着了?”她的目光锐利,试图从江骁躲闪的眼神中探寻真相。
江骁的心猛地一紧,暗暗责怪自己慌乱中没能编出个好借口,他避开棠棠的视线,故作镇定地干笑两声,“可能……可能是刚刚太困了,一下子就眯过去了,这噩梦太逼真,我都没反应过来。”说着,他伸手抹了抹额头上未干的冷汗,试图以此来证明“噩梦”之说。可他那微微颤抖的手,却让这番说辞显得愈发苍白无力。
“那你的手抖什么?”棠棠的目光紧紧锁住江骁微微颤抖的手,声音里满是焦急与疑虑。她轻轻握住江骁的手,触手一片冰凉,这让她的心瞬间揪紧。
江骁心中一慌,想要抽回手却又怕更引起棠棠怀疑,只能结结巴巴地解释:“刚……刚被噩梦吓的,现在还没缓过神。”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可那止不住的颤抖却出卖了他。看着棠棠眼中的担忧与不信,他心急如焚,却又不知该如何圆谎,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棠棠能暂且相信他。
幸运的是,止痛药的药效渐渐发挥作用,江骁感觉胃疼没那么强烈。紧绷的身体终于能稍稍放松,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努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棠棠说:“看,缓过来了,真没事,就是个噩梦。”
他轻轻抽回被棠棠握住的手,装作自然地擦了擦额头上残留的冷汗,试图让气氛回归正常。“咱们不是要剪头发嘛,我都等不及想看看你能把我剪成啥样。”江骁故作轻松地调侃,眼神里却藏着一丝紧张,害怕棠棠依旧不相信。
棠棠满脸都是怀疑,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骁,焦急和担忧仿佛要从眼眶里溢出来。她微微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与执着:“我还是不信,你说只是做了个噩梦,那你刚刚梦到什么了?”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江骁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似乎想从江骁的回答里找到他隐瞒自己的蛛丝马迹。
江骁脑子飞速运转,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努力编造着谎言:“我……我梦到咱们走散了,怎么都找不到你。四周都是雾,我又着急又害怕,那种感觉太真实了。”他垂眸,声音微微发颤,希望这个听起来还算合理的梦境能让棠棠相信。
说完,他偷偷抬眼看棠棠,观察她的反应,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束缚。
“真的?”棠棠歪着头,眼中满是狐疑,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信。她紧盯着江骁,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破绽,那眼神好似要将他看穿。“你向来睡眠浅,怎么会这么短时间就睡着,还被噩梦吓成这样?”她双手抱胸,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向江骁施加无形的压力,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江骁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再瞒不住,赶忙一把将棠棠拉进怀里,紧紧圈住,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声音不自觉地带着几分撒娇和委屈:“怎么还不信我呢~”他微微顿了顿,脑子飞速运转,接着说道,“刚刚我真梦到咱俩走散了,我在一个又黑又陌生的地方,到处都是迷雾,怎么跑、怎么喊,都找不到你。我心里又慌又急,那种感觉太真实了,醒来手都还在抖呢。”说着,他还轻轻晃了晃抱着棠棠的手,试图让这番说辞更具可信度,抱着她的手臂又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仿佛还陷在那可怕的梦境里。
棠棠轻轻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江骁的后背,无奈又带着宠溺地说:“好吧,姑且信你这一回。”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江骁的胳膊,温柔地说道:“来,慢慢起来,我们去洗手间剪吧。”一边说着,她一边留意着江骁的动作,像是生怕他有个闪失,“小心腰啊,慢慢起,别着急。”她的眼神里满是关切,扶着江骁的手也不自觉地加了几分力气,仿佛要为他支撑起全部的重量,护着他稳稳起身 。
好在止痛药效果显着,江骁感觉身上的疼痛逐渐消散,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胃部和腰伤处已不再如方才那般剧痛难忍。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让棠棠安心的笑容,“我真没事了,看,能自己走。”话虽如此,他却没有拒绝棠棠的搀扶,顺从地任由她扶着,慢悠悠地朝着洗手间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像是在细细感受这劫后余生的安宁,又像是在享受与棠棠相伴的片刻温馨 。
“确实,看来你的腰伤恢复得确实不错。”棠棠眼中满是欣慰,扶着江骁的手微微松了些力道,却仍未完全放开,时不时抬眼打量他的神色,“之前还担心你这伤要好一阵才能彻底好,现在看你能这样自如走动,我心里的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她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江骁的手臂,像是在为他的康复而庆祝 。
棠棠手脚麻利地布置好了卫生间,轻轻扶着江骁,让他稳稳坐在轮椅上,又细心地在他身后垫好靠垫,拍了拍靠垫确保舒适,笑着说道:“剪头发咯~别太担心,我在剧组也给自己剪过刘海的。”那语气里满是自信,仿佛在说自己是个资深理发师。
江骁忍不住轻笑出声,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弧度,调侃道:“那次上热搜的时候?沈棠棠狗啃式刘海?”话一出口,他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脑海里浮现出当时网上疯传的棠棠那搞笑的刘海造型,眼神里满是宠溺与揶揄 。
听到这话,棠棠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佯装生气地瞪了江骁一眼,双手抱在胸前,气鼓鼓地说道:“那是剧情需要!不许笑!”可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努力憋住的笑意从眼角眉梢泄露出来。她佯装凶狠地拿起剪刀,在江骁眼前晃了晃,半开玩笑地威胁:“你再笑,信不信我给你也来个同款。”但眼中的温柔和笑意,让这威胁毫无杀伤力,反而充满了甜蜜与亲昵。
江骁赶忙抬手捂住嘴,拼命抑制笑意,可那笑声还是从指缝间漏了出来:“不笑了,不笑了,哈哈哈。”他边笑边努力调整表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些,可只要一看到棠棠佯装生气的模样,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不容易止住笑,他微微喘着气,求饶似的看着棠棠:“真不笑啦,你快动手吧,我可期待着你给我剪出个帅气新造型。”
棠棠轻咳一声,收起玩笑的神色,瞬间变得专注起来。她右手稳稳握住剪刀,左手轻轻穿过江骁的发丝,手指灵活地将头发梳理整齐。剪刀开合间,细碎的发茬簌簌落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弧线。
她微微皱着眉,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的头发,像是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每一次下剪都小心翼翼,时不时歪头端详,调整角度。剪到鬓角时,她微微俯下身,近得能让江骁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轻柔地修剪着。卫生间里,只有剪刀清脆的咔嚓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
棠棠手上动作不停,微微咬了咬嘴唇,轻声问:“你紧张不?”她抬眸看向江骁,眼神中带着一丝忐忑,毕竟虽说给自己剪过刘海,但给江骁剪发还是头一遭。剪刀悬在半空,等待着江骁的回答,似乎也在等待着一颗定心丸。
江骁回望着她,目光温柔且信任,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不紧张,我信你。”那笑容仿佛有魔力,让棠棠原本有些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些。
“来,闭眼睛。”棠棠的声音轻柔而专注,她微微俯下身,靠近江骁,手中的剪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她怕碎发不小心掉进江骁眼睛里,所以贴心提醒。
江骁乖乖闭上眼睛,长睫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他能感觉到棠棠的气息萦绕在身旁,动作轻柔地在他头顶忙碌,心中满是安心与惬意。此刻,卫生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时间仿佛也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