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察言观色,知道粮商已经动摇,便趁热打铁。
“老板,你也是个生意人,应该明白“细水长流”的道理。与其囤积居奇,不如互惠互利,共同渡过难关。”
粮商沉吟了片刻,心中权衡着利弊。
李昭的提议确实有风险,但也有很大的潜在收益。如果真能达成长期合作,对他的生意将会有极大的帮助。
最终,他咬了咬牙,说道:“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们的条件,但我要的价钱不能太低。”
李昭心中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
“价格可以商量,只要公平合理,我们都可以接受。”
“老板,我们西风寨虽然地处偏僻,但山货药材种类繁多,品质上乘,而且我们还能提供大量的人工制品,比如手工编织的布匹、精雕细琢的木器等等。这些东西在城里都是紧俏货,相信老板不会亏本。”
李昭说着,自信的看向粮商,对方已经开始心动了。
果然,粮商搓了搓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李先生说得不错,只是这粮食如今价格飞涨,我若是低价卖给你们,实在是……”
“老板,我们也不要求你低价,”李昭打断了他,“只是希望价格能够公道。毕竟,我们也是为了长远合作,而不是一次性的买卖。”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兄弟!”
粮商哈哈一笑,随后便跟李昭详细拟定了交易价格,最终双方达成一致。
荒州的人以山货、药材和手工制品交换粮食,价格略高于市价,但远低于粮商最初的报价。
此外,双方还签订了长期合作协议,约定未来西风寨以优惠价格向粮商提供粮食。
粮商心中暗喜,他虽然在价格上做了一些让步,但获得了荒州人的长期合作,这对他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收益。
李昭也松了口气,他知道这次交易对西风寨,乃至整个荒州都至关重要,能够换回足够的粮食,就能缓解山寨的燃眉之急。
协议达成后,粮商立即安排人手将粮食装车,准备运回西风寨。
西风寨众人赶着满载粮食的牛车,一路欢声笑语,如同凯旋的军队。
玉娇龙骑着枣红马,英姿飒爽,时不时与李昭交谈几句,言语间满是轻松愉悦。
李昭的心情也很好,这次清平县之行,不仅解决了西风寨的燃眉之急,还为未来长远发展奠定了基础。
然而,就在大家即将离开清平县城的时候,忽然被一队穿着官服的人拦住了去路。
为首之人一身华服,肥头大耳,正是清平县县令。
看样子刚从青楼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丝脂粉气,满身酒气。
县令眯着眼,上下打量着李昭,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这不是**国吗?哦,不对,瞧我这记性,忘了,您现在已经不是相国了。”
他故意顿了顿,语气更加尖酸刻薄。
“您还记得下官吗?”
“你是……章大富?”
李昭微微皱眉,仔细端详眼前之人,终于想起他是自己为相时曾经贬斥过的官员章大富。
此人贪财好色,无能至极。
想起此人的种种,李昭心中不由涌起一丝厌恶,却不动声色。
章大富见李昭不语,更加得意,继续冷嘲热讽。
“想当年,**国权倾朝野,何等风光,如今却沦落到与这群山野村夫为伍,真是令人唏嘘啊!”
章大富身后的随从们也跟着哄笑起来,看向西风寨众人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玉娇龙见状,杏眉微蹙,握紧了手中的马鞭,随时准备出手。
赵大虎等人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怒视着章大富一行人。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李昭淡淡地看了章大富一眼,似乎并未动怒。
“章大人,别来无恙。”
“哟,李先生还记得下官啊?真是荣幸之至!下官当年多有得罪,还望李先生海涵啊!”
章大富故作惊讶,他阴阳怪气的语气,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嘲讽之意。
李昭心中冷笑,这章大富当年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如今却这般嚣张跋扈,真是小人嘴脸。
李昭不动声色,继续说道:
“章大人说笑了,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只是不知章大人今日拦住我们的去路,有何贵干?”
“哈哈哈……”
章大富哈哈一笑,继续嘲讽起来。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碰巧遇见李先生,想叙叙旧。李先生如今虽然辞官了,但毕竟曾是大夏相国,下官不敢怠慢。”
他顿了顿,语气一转,带着一丝威胁。
“只是,李先生如今与这群匪类混在一起,恐怕不太好吧?若是传到京城,对李先生的名声可不太好听啊!”
李昭眼神一冷,这章大富分明是在故意刁难。
“章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身后的各位都是良民,何来匪类之说?”
“哼!”
章大富冷笑一声。
“良民?他们是谁我还能不知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些都是那荒州西风寨的人吧?他们占山为王,打家劫舍,难道不是匪类?李先生如今与他们为伍,难道不是助纣为虐?”
章大富肆无忌惮地挑衅,他知道李昭已经失势,根本不敢拿他怎么样。
“章大富,你血口喷人!”
就在这时,玉娇龙再也忍不住,厉声驳斥。
她策马而出,挡在李昭身前,气势汹汹地瞪着章大富。
然而,李昭淡淡一笑,将她拉了回来。
“章大人言重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今日我等还有要事,就此别过。”
他作势要带着队伍离开。
章大富却上前一步,拦住李昭的去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李先生这就想走了?未免太不给下官面子了吧?”
李昭不由皱眉,看来这章大富是铁了心要找麻烦了。
不过,为了不多生事端,此时他也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耐。
“章大人还有何指教?”
章大富故作沉吟,慢条斯理地说道:
“指教不敢当,只是下官突然想起,李先生当年位高权重,想必也积累了不少民脂民膏吧?如今辞官归隐,不如留下些许,也好让下官为清平县的百姓做些实事。”
章大富的贪婪嘴脸暴露无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