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处长,又来找伍老汇报工作啊?”破败的大楼外长满苔藓,把守着唯一入口的小弟殷切的笑着。
肖潇点头,还配合的扬了扬自己手中的文件夹。“t先生最近着实喜欢纸上谈兵,早会能开到下午,总是叨叨个没完。我可不想被吵死。”
吐槽上司这种事总会引起深刻的共鸣。
看门的小弟也忍不住附和上两句:“谁说不是呢?这领导发火,苦的不还是咱们?哦对了,待会进门老规矩昂。伍老的办公室就算乱成猪窝,也别帮着收拾。不然……啧啧!”
“放心我懂。”肖潇示意他安心。“每次进门,都是满地纸团站不开脚,我早就习惯了。偏偏还不能叫清洁过来打理。”
“没办法,谁叫咱们老大有这样的破习惯?明明是需要保留的资料,却喜欢看完一遍就揉皱,越重要的东西就越随意的扔在地上。哎,没辙!”
门禁已经打开,他应了肖潇的道谢,转身回值班室去了。
“要走的话再招呼我!”
目视前方离开的人只是听到了对方道谢,便心安理得的进了房间继续摸鱼。
全然没有注意,不速之客上挑的嘴角。
……
“尼古丁?小姐你是……想要自制兴奋剂?”纳德尔将手里写着“需求清单”的几页纸翻来覆去看了个遍,然后与姑娘们面面相觑。“这么大剂量?谁受得了?”
“用来对抗二代的末期试验品,必须要“加麻加辣”才可能做得到。”沈宜陌垂眼擦着眼镜片,“三小时,拿到足够的货,你们的人能不能办?”
她没有反驳纳德尔的“小姐”称呼,停下手头的动作,抬眸看得对方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弟直冒冷汗。
天知道他们得知这姑娘单枪匹马杀什老时,嘴张的能吞下几个鸡蛋?
也幸好因为先生,他们不会成为敌人。
“小姐既然开口,那就没有办不来的道理。”纳德尔头也不回的将单子塞给小弟,“动作快。”
随后自己也朝各位交换了眼神,抬腿跟上去监督手下找材料了。
既然受主所托,便要忠人之事。更何况在他们心里,早已认可了她。
“你们三个,到底有多大的把握?”向熙大致扫了眼面前满满当当的实验台。“加上林清语和薛北翊,成功率能不能再大些?”
“哎你可省省吧!”本在冲洗试管的王怡鸿,第一反应是箭步冲上去捂她的嘴。“我语姐只会炸实验室,到时候再叫邪家的那群走狗瞧见。嘿!那就真成自爆了!”
“你觉得现在的氛围很轻松?”沈宜陌的“威胁”让某人瞬间闭嘴干活。
向熙为她无声默哀三秒。
在旁边调试天平的韩翊姩哭笑不得。“行了,她最近冷脸你不知道?本来也没有宜陌表现出来的夸张。像做“化学实验”这样的小事,我们肯定能试成。”
她说完,便推了推身边的沈宜陌。而对方在接收到向队长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目光后,黑脸也彻底绷不住了。“我兴致不高到底是因为什么?仪姝她们又为何需要如此药效强大的强意剂?向队长当真猜不到?”
气氛在瞬间达到了冰点,她们都心知肚明。
又要有一个伙伴,留在“夜”里了……
而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确保这次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划能顺利结束。
向熙离开实验室去忙,余下二人默契的闭口正色。
沈宜陌的脸色依旧难看。“我只希望,我们不会走到舍弃她的那步。”
要说,成蝶的代价是何?
茧毁。
……
“东西拿到没?”肖潇抱着一摞交易合约进了贺孟锦的办公室,陆仪姝不出意外的也在。
但房间内除了笔尖触纸发出的沙沙声之外,是不会再出现任何动静的。
她们的交流,依旧如此朴素。
“小姝,我把私章收到哪里去了来着?”贺孟锦扬声如是问着,却是目标明确的将上锁的抽屉拉开,取出自己刚从据点拿回来的药丸。
用密封袋装着的兴奋剂只有小米粒的大小,威力却大得出奇。
别问她们怎么验证的。林清语身先士卒的以身试药,头五个小时愣是手舞足蹈的在驻地里爬楼,拦都拦不住。
“好在因为翰金出事,邪域将主楼的清查往后推延了一个多月。不然你的这步棋,也未免太莽撞些。”肖潇的肩膀被陆仪姝轻轻拍了两下。“大小事宜都已办好。你……”
“走好这样的话我不喜欢,就别说了。”肖潇扬起一个无奈的微笑,但脸色同样难看。“其实细算下来,我已经等着一日,太久太久。”
所以我不会后悔,但难免遗憾。
遗憾我曾经遗憾的事,将再无机会自我了结。
作为整个“化蝶”计划的第一枪,她这张牌能否赚回本钱,就要看,她们会将帆,调向何方?
“剩下的事能不能成,就靠你们了。”
……
“我邪域主楼上下,大大小小的办公间都快被人蛀成蚂蚁窝了!那群后勤秘书却毫无察觉,那我养着他们做甚?折寿吗?”唐统脸色铁青,对面的唐冯噤若寒蝉。
“先生,您不觉得……这份报告有些过于巧合吗?”相比之下,方致榕就比较“不卑不亢”了。
他镇定上前,拾起桌上散乱的纸张看起来,随后挑出几页。“报告显示没有被未知信号入侵过的区域有三:秘书处、采买部以及……总部的副司办公室。”
屋内的三人皆知,邪域的总部司令,才是黑区当之无愧的最高领导。而当年原本在兄弟三人中最平庸的唐统,之所以能成功算计韩、翟两人,坐上如今的位置,也正是因为自己是被他们所选择的提线木偶。
可想到自己得了他们的支持与提拔,以致享有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待遇,所以唐统平日里,也乐意受伍冥和什津的气。
但前提是,他们的抉择不会动摇现状。
“呈现出这样的情况,若非欲盖弥彰那便是因为……”方致榕看向已经冷静下来思考的唐统怀疑道:“这些地方,不需要暗桩。先生认为,我们要找的奸细,在这三处任职的概率会有多大?”
“信号源探查除了我,原本就只有唐冯和翰金知道。”唐统皱眉。“但在这四处漏风的房间里,似乎并不能作为标准。”
“咱们的秘书处,似乎近日有些忙呐。三天两头的集体告假,负责人更是转了性子,变着法的得罪人。说是响应伍元老的特调进行全区搜捕,看来是等不及的要抓沈宜陌。”方致榕拍拍唐冯的肩膀,示意他去将人找来。而对方显然此时更会看眼色,利落的离开躲清闲。
目睹他这一系列反应的唐统失望的摇摇头。“我这个养子,想必以后也指望不上他能有所作为。”
他划了根火柴点雪茄,很快就吹出了烟圈。“翟家姑娘的行事作风真是完美继承了她的爹娘。咱们相互掣肘的什伍长老突然死了个什津,可谓是让伍冥彻底一家独大。可这么做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什津的死无疑证实了她的过人能力,只会更招忌惮。她们精明的很,大可以借刀杀人,但在临检前的这几日里,并没有人行为异常,细作也没有撤退的意思。”唐统将烟尾用力戳在桌上。
被挑拣出来的纸张瞬间被烧穿一个大洞。
“如果是弃车保帅,那未免,太过天真!”
“以她们那群活菩萨的性格,真的会因为一个可能面临危险的人,而放弃苦心埋在这里的探子?她们做不出如此有趣的事情。”方致榕适时地出言附和。
阴晴不定的上级总会做出自己的判断,因此无不需多说,也不能轻易多说。
唐统似乎对他的反应习以为常,冷哼一声后从面前剩余的三页报告中,再次抽出采买部的那份,随意的揉成纸团。“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我们忙于清查无暇兼顾,也还有伍冥……前些日子的翰金遇刺,什伍总部传回的消息将两人的身份搞反,以致于前去抓捕的陆仪姝很是失望,到现在都仍不时跟我对着干,认定我是故意的。吵的我头疼。”
说罢他甚至象征性的揉了揉脑袋,方致榕看的眼皮子突突,只好低头试探性的开口道:“您……怀疑伍冥?”
“准确的说,我需要去怀疑伍冥。”唐统不置可否。“什伍这几年对我的打压愈发严重,想要扳倒街区里的那些老家伙,这是个不错的契机。”
“可如若我们现在下手,恐怕会正中敌人下怀。”方致榕不太赞同:“在这个节骨眼上内讧,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但如果先前的事,是伍冥故意而为呢?”唐统阴恻恻的笑了下,看的方致榕背后发凉。“你当真觉得,副司办公处没有任何信号源的消息是障眼法吗?”
“敢死小队仅仅四个月就探到了我们的总部位置,在这个遍布耳目的地带只有他伍冥身边干干净净,为什么?”
一向捧场的方致榕再蠢,此时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先生想做假局?”
“嗯。”唐统赞赏他的识时务。“他的抓捕行动开展的那么大费周章,不妨就让我给他一个天衣无缝的假结果。”
“知道了位置却反而无所作为。”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那就休要怪我,不念旧情。”
“可……”
方致榕的话被“破门而入”的唐冯打断:“先生!S下令,抓了肖潇!”
……
“你的消息,是传给谁的?”
当唐统带着方致榕和唐冯赶到捕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陆仪姝看着被绑在铁凳上的肖潇厉声询问,贺孟锦和方致榕的手下方财坐在角落“盯梢”。
“到底是怎么回事?”唐统语气不善,方致榕在看见方财的那刻,向他投去了询问的目光。“方财,你来说。”
“她……”方财刚吐出第一个字,被审的人便开了口。“伍、元、老。”
“你说什么?”唐统瞬间看向肖潇,见她目光游离不定,脸上满是纠结与痛苦。“你给她用了醉梦二代?”
这话自然是问陆仪姝的,而她没有否认,只是朝贺孟锦的方向点点头,对方手里赫然举着一个视频记录仪,正工作着。
方财有些为难,但还是看向唐统:需不需要移步门外?对方默许,但是并没有带着唐冯一同出去听“故事”。
总要留个自己人。
“从抓捕到审讯,你一直都在?”方致榕淬毒的眼神仿佛要将方财盯穿,但这也无法颠倒事实。
双腿发软的人只能为她们夫妻作了证。殊不知他早已成为对手计划的一环。
“我按老大您的吩咐,密切监视茶水间那处改装电台,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我发觉只有肖秘书进入的时间是固定在每日正午。”方财很快向t明示,自己绝无轻举妄动。“我敢保证自己只向老大传了话,不可能会打草惊蛇。”
“你早就知道最强的未知信号源在哪?”意料之中的,唐统依然心里窝火,忿忿的审视着方致榕。“什么时候?”
“先生别急,我也是在一月余前,整理王狄遗资的时候才意外发现的。”方致榕有些烦躁,他原本想等抓住确切的把柄,再告诉唐统,以此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结果泡汤不说,还逆向发展了?
他被唐统盯得发毛,尴尬的咳嗽两声,狠狠瞪了眼揭他老底的方财。“继续说。”
“今日不知怎的,肖处长突然就铁了心的要离开主楼,又以伍元老的临时保密任务为由,拒绝找您开条。”方财微顿了顿,“也许是听见唐冯那个……大嗓门找她找的紧,于是就索性掏出刀刃跟守卫打起来了。”
方财吞了吞口水,顶住两人死亡凝视带来的巨大压力接着道:“正巧贺先生回来,便搭了把手。哪知这姓肖的是个硬骨头,直接就往自己脖子上扎啊!我想上前拦已经来不及了,多亏了陆科长及时救场。”
“我也怀疑过整件事情的巧合性,但贺先生每次应酬而归,贺家太太都会很早的坐在正门口喝咖啡,并无不妥。”方财的内心憋屈,很不情愿的承认自己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发生冲突的具体时间记得吗?”唐统的眉头拧成川字。
他的确收到了贺孟锦今日的行程报备,声称自己会在上午九点左右赶回主楼,误差不超过十分钟。
方财低头想了想,回道:“他们打起来时我特意看了表,九点零三分。”
时间线也没有问题,那如今疑点就在于肖潇到底接到了伍冥什么样的消息,才会在如此重要的节点选择鱼死网破?
还纳着闷的三人被屋内突如其来的惊呼吓到,方致榕将门猛的踹开。“怎么回事?”
而此时的肖潇,已然微笑着离开……
“不好!”上前检查的陆仪姝皱眉。“上当了。”
唐冯手里提着的空水桶还没来得及放回角落,呆愣在原地。
“跟先前托管所自尽的宿管死状一模一样?”方致榕的声音低沉到极点。
他作为行动组的第一组长,每次的抓捕视频几乎都会过目。
贺孟锦收了手中的记录仪,移开眼睛缓缓开口:“死透了。咱们走吧。”
……
“装晕求死?”唐统眯着眼睛,凑在屏幕前查看“监控”。发现陆仪姝和贺孟锦没有搭腔,反而百无聊赖的齐齐打着哈欠,他可气笑了。“两位高材生以为,我的药是个何种程度的废品?注射后还能留有如此意识,她肖潇难不成是哪只打不死的小强转世了?”
“有问题也是我们哑巴吃黄连好吗?”陆仪姝强行稳下的情绪,反倒让她的话听起来,带了些许不耐其烦的意味。“人,是方财拜托我们帮着审的;记录设备和药剂都是你的研发部,特意派人来做的;最后要她命的那桶水,是唐冯泼的。我们夫妻俩重头至尾只是说了两句话,你挑人撒气也要讲道理的好吧!鸭子都没你能叭叭……”
“哎瞧陆科长这话说的!”被点名的方财垮着脸。“合着你啥责任没有呗?”
唐冯也很是激动:“就是!那我不是想着直接泼醒,能让你多问两句吗?”
“结果助纣为虐这不是事实吗?”陆仪姝抱着胳膊毫不客气的回怼:“人家另外两位负责人都没放什么屁,你俩有何建议?说出来让我听个乐呵。”
改就算了。
“咳咳!差不多就都歇火吧!”唐统因为陆仪姝最后讽刺自己的话磨牙道。
下属动不动就开始互掐,明明最该发泄的是他诶!
唐统身心俱疲的叹了口气:“别杵在这,去看看那群寻迹处的人,都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顺便,将今日见过肖潇的人全部找来审。她为什么忽然反常?编也得给我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先生!”守在门外的警卫扬声:“黄淑处长要见你。说有重要的事汇报。”
“让她进来!”
……
“无色染料,显色剂,青柠檬?”方财疑惑的念着黄淑拿来的采买记录册。“这能做什么?”
“热显墨水。先生,我认为咱们有必要进行一次系统培训,化学方面的。”贺孟锦波澜不惊,但是依然不忘挖苦唐统。
谁叫他方才阴阳自己老婆?
唐统无奈的闭了闭眼睛。那意思:你看我想理你吗?“什么时候察觉的?”
黄淑知道这话是问自己的,定了定心神开口:“事发之后,我才意识到近日秘书处难得有特别交代的购物内容,便先腾出时间去复核了下。”
“最近这妮子不知道抽的什么风,眼睛一日比一日长得高,已经很少托我们采买东西了,说看不上。”黄淑撇开眼睛嘀咕着。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围在办公桌前的几人恰好都能听得到。至于身边的那些警卫,就不必管了,他们不会乱说的。
“派去伍冥那边的人什么情况?”眼见黄淑的抱怨还将继续,唐统决定还是快些转移话题,先把“念经的师傅”赶走再说。
而事实证明,黄淑也没想在这里多待,很快就借口还有工作,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了。
“先生,别忘了采买部也没查出信号。”方致榕本就离唐统最近,如今凑到耳边其余人是彻底听不见这俩在发什么牢骚。
贺孟锦与陆仪姝倒是无所谓,方财已经习惯被自家老大忽视,只剩下唐冯咬牙切齿。
“我的记性还没有那么差。知道我为什么率先抽出了那张报告吗?”唐统一贯过滤来自冤种儿子的不满。“本来就是负责采购的地方,每天来往的人多了去了,人多嘴杂到连你腚上有痣都能传出来,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
“不然,你认为黄处长怎会来的如此之快?”他拍拍方致榕的肩膀,让他别多心。刚想回归之前关于伍冥的话题,电话就适时地响了起来。
“先生,伍冥和助理出区了!”
……
“小唐啊,谁给你的胆子来堵我?”菡舍旅舍门口,伍冥被赶到的唐统等人拦了个正着。“都没活干了是吗?”
“哑巴了?为什么不回答我?”伍冥皱眉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众人,心里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什么原因?那就请伍老来亲自为我们解释一下,你都做了些什么?”唐统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朝身旁的唐冯摊开手掌。
一个纸团被仔细展开,连带一瓶药丸放在掌心。
“肖处长今早传给你的这封邮件,乍一看很干净啊。”他捻起纸张的边角,蓝色墨水成色的字体已然显现。
伍冥更加恼火。他收到了肖潇的密信,声称自己的人在酒家的住店人员里发现了沈宜陌,于是不惜快马加鞭的躬身赶来确认,不成想人已经跑了不说,还被明知“真相”的自己人堵在这里兴师问罪?
“唐统!”他气的跺脚。
但脸上颇有那恨铁不成钢意思的表情,可此时在对面的几人看来,不过是硬撑罢了。
因为他们找到的这份书信,根本不是伍冥印象中的那份!
单薄的纸张被风吹的摇曳,上面简短的罪状更加模糊了:
“菡舍旅店,会面洽商——后翟”
被清水粉刷又经风干的白纸虽然起皱不平,但却能使其中玄机,完美的隐匿在揉搓成团所造成的痕迹之后。
浸水。加热。
两种不同的方法,使同一张信纸能够呈现不同的内容。
刷水为先,通过透光,事先写字而被压薄的部分就会原形毕露。
加热再后,由于墨水的浸染性本就会对信纸造成洇染,所以就算经过水晕,也不会影响到水墨字迹辨认,更不会引发怀疑。
但高温却会使纸张结构遭到破坏,以致原本浸水显现的字不可再视。
这,便是肖潇作为即将弃巢的蝴蝶,能对茧壳进行的最后一次内部破坏。
可它建立在两方不做任何通气交涉的前提之下。因此特地跟来的夫妻两人,会竭尽全力阻止双方和解的可能。
怼的他说不出别的话,就好啦(?˙▽˙?)
而不知情的唐统,又恰巧有着扳倒什伍的打算。
“什伍伍冥,通敌背叛、拉帮结派、残害兄弟、进行危险化学药剂的违规研究,德不配位!”
他赞赏的看了眼轮番上阵的“帮忙”二人组。“给我拿下!”
人啊,贪念越重,就越忍不住去猜忌,别人会惦记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什津是这样,伍冥是这样,他唐统,也变成了这样。
而他们,也终会走向自取灭亡的归途。
有嘴说不清的伍冥被迫抵抗,愈加笃定猜想的“小丑们”乐于冲锋陷阵。
混战,以“流弹”贯穿叛徒心脏结束。
什伍,因选错了上位者,而自掘坟墓。
菡舍旅店的住客一时间全部被惊扰,胆大的隔窗张望,胆小的拉上帷帘。
只有一间,毫无动静。
因“闹剧”来迟的清洁人员,环顾着全然未动的房间,疑惑的挠了挠脑袋却还是认命的将它二次“翻新”。
她利落的取下房门旁边的临时门牌,上面是登记住户的简名:Jasmine
12月28日:肖筱牺牲。伍冥得诛。
不曾想过,也绝不会以放弃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