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转身欲走。
「站住！」沈碧瑶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柳韫之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挑眉问道：「沈大小姐还有何指教？」
沈碧瑶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说道：「今日之事，我沈家记下了。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柳韫之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来日方长，我等着那一天！」
他笑声朗朗，带着几分狂妄，几分自信，几分睥睨天下的气势，在众人耳边回荡，久久不散。
目送着柳韫之离去的身影，沈碧瑶的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的光芒。她转过头，对着身旁的侍卫吩咐道：「去，给我查清楚此人身份背景，我要让他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是，小姐！」那侍卫领命而去。
沈碧瑶看着柳韫之消失的方向，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却浑然不觉。
「柳韫之，你给我等着，我沈碧瑶，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心中暗暗发誓，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柳韫之对沈君珏的惨叫充耳不闻，仿佛在欣赏一首动人的乐曲。他缓缓起身，拍了拍手，脸上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只有无尽的悲凉。
「玲珑，我说过，我会为你报仇的。」柳韫之轻声呢喃，仿佛在对沉睡的爱人诉说，「你安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他转身欲走，却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劲风袭来。柳韫之反应极快，侧身躲过，回身一掌，正对上一张姣好的面容，扭曲而狰狞。
「柳韫之！你好狠的心！」沈碧瑶双目赤红，手中一柄短匕直直刺向柳韫之的心口，「你害死了我哥哥，我要你偿命！」
柳韫之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沈碧瑶平日里装得温柔娴静，没想到竟也会些拳脚功夫，只可惜，对他来说，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
「你想让我帮你杀了太子和晋王？」柳韫之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就凭你？一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
晋王妃脸色一白，咬着嘴唇，眼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恨。她想反驳，却又无力反驳，因为柳韫之说的是事实，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活在太子的阴影之下，如同笼中鸟一般，毫无自由可言。
「我承认，我以前很傻很天真，以为只要嫁给晋王就能保住家族，就能过上幸福的生活。」晋王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可是我错了，我错得离谱。晋王根本就不爱我，他娶我只是为了利用我，为了巩固他的地位。」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柳韫之，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柳公子，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杀了我。可是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只想报仇，只想让太子和晋王付出代价！只要你能帮我报仇，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
晋王妃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呢喃，但她眼中的决绝却越来越强烈，如同即将燃烧殆尽的火焰，散发出最后的光芒。
柳韫之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他看得出来，晋王妃没有说谎，她是真的想要报仇。可是，他凭什么要相信她？凭什么要帮她？
他曾经发誓要让所有伤害过柳家的人付出代价，而晋王妃，无疑是其中最可恨的一个。如果不是她背叛了柳家，如果不是她嫁给了晋王，柳家就不会被灭门，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柳韫之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晋王妃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柳韫之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
「是，只要你能帮我报仇，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晋王妃毫不犹豫地说道，语气坚定无比。
「哪怕是……让你做我的女人？」柳韫之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缓缓地向晋王妃逼近。
晋王妃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没有想到柳韫之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巨大的羞辱。可是，一想到家族的血海深仇，想到太子和晋王那令人作呕的嘴脸，她心中就充满了恨意，而这份恨意，足以让她抛弃一切，包括她的尊严。
「只要你能帮我报仇……」晋王妃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柳韫之看着她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快感，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他本想羞辱她一番，让她也尝尝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滋味，可是看到她这副样子，他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你真的愿意为了报仇，付出任何代价？」柳韫之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
晋王妃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是！只要能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下地狱！」
柳韫之看着她，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轻而易举地握住沈碧瑶的手腕，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沈碧瑶手中的匕首应声而落。
「啊！」沈碧瑶痛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腕处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不自量力。」柳韫之冷冷地吐出四个字，松开手，任由沈碧瑶瘫软在地。
「你……你不得好死！」沈碧瑶咬牙切齿地诅咒道，眼中满是怨毒，「我哥哥是不会放过你的，我沈家也不会放过你的！」
柳韫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沈家？」他忽然轻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很快，这世上就不会再有所谓的沈家了。」
沈碧瑶闻言，心中猛地一颤，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柳韫之转身离去。
「来人啊！来人啊！」沈碧瑶不甘地嘶吼着，声音凄厉，却无人回应。
柳韫之没有回头，沈碧瑶那点狠话对他来说不过是过耳的风，甚至连让他脚步稍顿一下的资格都没有。他今日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沈君珏也尝尝，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那些侍卫虽然人数众多，但不过是些酒囊饭袋，如何能拦得住此刻杀气腾腾的柳韫之？他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不过片刻，地上便躺满了哀嚎的伤兵。
沈君珏眼见着柳韫之如同鬼魅般逼近，吓得面无人色，连逃跑都忘了。他从小养尊处优，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
「你……你别过来！」沈君珏的声音颤抖着，裤裆处隐隐传来一股骚臭味。
柳韫之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手上却毫不留情，一把将沈君珏提了起来，像拎小鸡仔似的将他拖到了血玲珑的坟前。
「玲珑，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爱的人，这就是你为之付出一切的人！」柳韫之对着墓碑，声音悲恸，「他懦弱，他无能，他甚至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
沈君珏被柳韫之如同死狗般扔在地上，他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如同杀神一般的男人，想要开口求饶，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你……你不能杀我！」沈君珏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依旧带着浓重的恐惧，「我爹是当朝丞相，你若是敢动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柳韫之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
他不再理会沈君珏，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瓶，轻轻打开瓶塞，一股奇异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沈君珏闻到这股香味，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他惊恐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你……你给我下了什么毒？」沈君珏惊恐地问道，声音嘶哑得厉害。
柳韫之没有回答他，只是将白玉瓶中的液体，缓缓倒入了沈君珏的口中。
「这是我为你精心调制的毒药，」柳韫之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符，「它会让你体验到世间最极致的痛苦，但你却不会死，你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地腐烂，直到……」
「不！不要！」沈君珏惊恐地想要吐出嘴里的液体，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直到你身上的每一块肉，都被人一片一片地割下来，喂狗！」柳韫之说完，猛地将沈君珏的头按在了血玲珑的墓碑上，「我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沈君珏的惨叫声，响彻天际，然而这惨叫声仅仅持续了一瞬，便戛然而止。因为，沈君珏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舌头……不见了！
「啊！我的舌头！我的舌头！」沈君珏惊恐地发现，自己不仅说不出话，连舌头都感觉不到了。他拼命地想伸手去摸，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如同灌了铅一般，根本不听使唤。
「滋味如何啊，沈大公子？」柳韫之冷笑一声，那声音冰冷刺骨，如同来自九幽地狱，「是不是很熟悉？想当年，玲珑也是这般，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这些畜生，割去了她的舌头，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让她生不如死！」
「唔…唔…」沈君珏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他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竟是比那地狱恶鬼还要可怕的存在！
「你放心，这只是个开始。」柳韫之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沈君珏眼前晃了晃，森寒的刀光映照着沈君珏惨白的脸色，让他不寒而栗，「我会让你好好享受这世间最极致的痛苦，直到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说罢，柳韫之手起刀落，沈君珏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便是钻心的麻痒。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手腕上，竟是被柳韫之生生挑断了手筋！
「啊！」沈君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剧痛让他几乎快要晕厥过去。然而，那毒药却让他始终保持着清醒，清晰地感受着这一切。
「你…你不得好死！我爹…我爹是当朝丞相…你…你若是敢杀了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啊…」沈君珏断断续续地说着，语气中满是怨毒和恐惧。
「丞相？」柳韫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沈君珏，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以为，你爹那个老东西，还能护得住你？」
柳韫之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抹浓烈的恨意，「你爹？他早就该死了！若不是他当年贪赃枉法，包庇你沈家恶行，玲珑又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你…你胡说…」沈君珏惊恐地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柳韫之不再理会他，只是手起刀落，将沈君珏的另一只手筋也挑断。然后，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如同蛆虫一般在地上挣扎的沈君珏，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接下来，该你的脚筋了…」
沈君珏绝望地看着眼前这个如同恶魔一般的男人，他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阵娇喝声：「住手！谁敢动我弟弟！」
沈君珏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爆发出希冀的光芒，他艰难地扭动脖子，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墙之上，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看不清面容，唯有一双眼睛，在夜色中闪着幽幽的光。
「你是谁？」柳韫之警惕地问道，握着白玉瓶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起青白。
「呵呵，我是来救你的人。」黑影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如同夜枭啼鸣，令人毛骨悚然。
「救我？」沈君珏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眼前这人怕不是个疯子，他都要死了，这黑影居然说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