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筹码瞬间少了四分之一。
房树哲只觉得胸口处有一团火在燃烧。
“再来!这把我还是赌大!”
一次又一次,不到半个小时,房树哲将两百万输了个干干净净。
此时的房树哲已然杀红了眼。
庄家很懂眼色,立刻表示房树哲是它们的常客,可以先赊账。
很快赌场公主便为房树哲带来了罗列整齐的,两百万的新筹码。
一个小时后,当两百万的筹码也被输的一干二净,房树哲起身一脚将椅子踹飞出去。
在场的赌徒们见多了这种输的恼羞成怒的人,有人看戏,有人不以为意。
赌场经理正好在附近巡视,见状赶紧小跑过来。
“房先生,今晚上玩的开心吗?”
房树哲胸膛剧烈起伏,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你、说、呢?”
经理陪着笑。
“出来玩嘛,有输就有赢,房先生只是今晚手气不太好,下次再来,一定能翻盘。”
房树哲冷冷的一瞥。
“那就成你吉言了,等我下次来,再把欠的钱补上。”
“好说好说,您慢走!”
小吴是经理新收的徒弟,一直跟在经理身后学习,等着哪天经理若是有事走不开,能临时照应一下场子。
看着经理对房树哲如此讨好,小吴不太理解。
“他不过就是一个总裁特助,您有必要这么捧着他吗?”
经理白了徒弟一眼。
“你瞧不起人?”
小吴迷茫的抓了抓头发
“总裁特助不过就是一个高级打工人,跟那些随便一出手就是百万千万的大老板根本没法比嘛。”
经理一个脑瓜崩弹在徒弟脑袋上。
“你呀,就是眼界太浅!房树哲明面上是一个年薪百万的助理,但他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代表他是集团掌权人的心腹,只要他想,就有数不清的法子能搞来钱,你可别小瞧了他。”
来到酒店,房树哲拨出一串熟悉的号码。
“送个人过来。”
那头的妈妈桑语气讨好,“还是上次那家酒店,同一间客房?”
“对。”
“好嘞,您喜欢胸大腰细,长得清纯的,我这就把人给您送去!”
可当房树哲洗完澡出来,没见到妈妈桑送来的人,却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温荞,和站在一侧的厉泊衍。
房树哲后背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温荞抬起头,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
“房助理别紧张。”
房树哲慌忙的扯过浴袍裹在身上。
“温、温小姐,厉总,这是我的房间,二位……怎么会进来?”
“这家酒店厉氏集团有参股,所以我们想进就进了,房助理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房树哲大脑一片空白。
“好吧,既然房助理没什么想问的,那我们就有话直说了,我和厉总此次前来,是有件事想请房助理帮帮忙。”
“什、什么忙?”
“两年前,萧程野曾在拍卖会上,拍下一只由遂良先生所绘的明代踏雪寻梅瓶,我希望房助理能将这只瓶子拿出来,给我们鉴赏一番。”
房树哲喉结滚了滚。
“二位如果喜欢这只瓶子,可以……联系一下萧总,萧总同意后,我自然会将瓶子送至二位面前。”
温荞轻轻叹了口气,“房助理的意思,就是没办法办了?”
房树哲咬紧了牙。
“贾老爷子的寿宴近在眼前,我和厉总正拿不准送些什么贺礼,好巧不巧,我碰到了萧总,萧总提醒我,老爷子喜欢经遂良先生之手绘制的瓷器,也是巧了,没两天就有人拿着一只莲托八宝纹罐,送到了厉总面前。”
“厉总花大价钱将罐子买了下来,可谁能想到,那罐子……竟然是一个现代工艺品。”
话说到这种地步,房树哲已经明白了温荞今日前来的用意,可他只能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那送东西的人真是……胆大包天,行骗竟然骗到厉总的头上了。”
温荞微微挑眉,“原来房助理不知道这件事吗?”
房树哲干笑。
“我怎么会知道呢。”
“房助理既然不知情的话,看来我们今天要无功而返了。”嘴上说着无功而返,温荞却动都没动。
“我的人偶然查到一些消息,不知道房助理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什么?”
“有个人,我们姑且称呼他为房某,此人事业运亨达,一路做到某集团总裁特助的位置,只是可惜,这人一不小心,竟染上了赌瘾。”
“为了偿还赌债,此人故意在一个重大项目中动手脚,导致集团竞争失败,这次失败,差点让刚刚恢复元气的集团资金链断裂,而他却从中获得了高达两千万的报酬。”
房树哲的呼吸仿佛都停止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