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荞一行人选择的第一处落脚点在一家民宿。
从外面吃完饭回来,何疏月回到自己房间,脱下外套,又翻出充电器,准备给马上要关机的手机续命。
窗户是半开的,有风拂过,窗帘晃了晃。
何疏月的指腹在手机上滑动着,看上去已经完全沉浸其中。
一道黑影逐渐接近何疏月身后。
说时迟那时快,何疏月零帧起手,抓起身前的花瓶反手朝深后一砸!
十分钟后。
裴淮坐在沙发上,捂着半边额头,全身上下写满了委屈。
花瓶碎了,秦之恒去和老板商量赔偿,厉泊衍也没闲着,很是贤惠的拿着扫把清扫碎片。
小心翼翼抬起手,才刚碰了一下,裴淮险些疼哭。
“……你下手也太狠了,要不是我及时偏过头,恐怕就被开瓢了。”
何疏月坐在沙发一侧,扶着额头,苦大仇深的模样。
“谁让你鬼一样出现在我背后,我还以为是小偷……所以才会砸下去。”
说着说着,何疏月突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进门需要钥匙,而且只有我手里这一把,你怎么进来的?”
温荞和叶弯弯战战兢兢举起手。
“裴淮来之前,先给我们发了消息,他说想给你一个惊喜,于是我就让弯弯吸引你的注意力,然后……偷偷将钥匙给了裴淮,又在他进屋之后,及时塞回了你的包里。”
身边最亲近的朋友都被敌人策反,何疏月攥紧了拳头。
“不管怎么说,我只是正当防卫,他被砸都是他自找的!”
自己都受伤了,竟然还得不到老婆的怜惜,裴淮心拔凉拔凉的,不过很快,这人又冒出一个新点子。
“哎呦,我头好疼,好晕……”
恰好进门的秦之恒听到后,关切地表示,“要送你去医院吗?”
裴淮逼真的皱着眉。
“去医院太麻烦了,我不想打扰大家游玩的兴致,凑合着休息一下吧,但我怕万一我休息过程中出现意外,所以……必须有人在我旁边照顾!”
屋内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何疏月。
何疏月:“……”
“你们看我做什么?”说这话时,何疏月罕见的有些底气不足。
裴淮难得有如此虚弱的时候,当然不能轻易放过这样一个,能得到何疏月怜惜的好机会。
在裴淮口口声声的头疼,不舒服中,何疏月被迫接下了照顾裴淮一晚的任务。
其他人识趣的很,纷纷以最快的速度撤离何疏月的房间。
民宿房间很宽敞,卧室有一张床,还有客厅足以容纳单人休息的沙发。
何疏月将床让给裴淮这个病号,自己拿了条薄被子铺到沙发上。
结果裴淮一个人在卧室安静了没几分钟,又开始作妖。
“我要洗澡。”
“浴室就在那里,你自己洗就是了。”
“可是我头疼,不能做大动作脱衣服,我想让你帮帮我。”
何疏月气笑了。
“你竟然指使我帮你脱衣服?裴淮,你皮痒了是不是?”
两人视线相撞,火花四溅。
三秒后,裴淮哎呦一声捂住额头。
“说好今晚你照顾我的,结果连衣服都不帮我脱,我要给岳母大人打电话,告诉她你是如何虐待我的!”
“……谁是你岳母大人?等等,你把手机放下!”
生怕裴淮真的将电话拨过去,何疏月猛扑过去,就要将手机抢走。
这时候的裴淮倒是既不头疼也不头晕了,高举手机的同时,还能游刃有余的防着何疏月将手机夺过去。
被裴淮溜来溜去,一股火蹿上来的何疏月,一个猛扑便将裴淮压到了床上!
两人扭打在一起,裴淮双手抵在胸前,抵抗来自抱枕的抽打。
“何疏月!你这是谋杀亲夫!”
“你再胡言乱语,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两人一攻一防,眨眼间过招了十几个回合。
意识到再继续下去,自己今晚估计真得命丧当场,裴淮眼疾手快抓住何疏月的手腕。
“停!我要求中场休息!”
“我休你个大头鬼!”
何疏月冷着脸要扯回自己的手腕,可裴淮这人力气大的很,何疏月用足了力气,裴淮硬是纹丝不动。
突然,何疏月的动作僵住。
已经是成年人了,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反应过来的一秒,何疏月直接将抱枕抽在了裴淮的脸上。
“你神经病啊!这种情况你竟然都能,都能……”
最后一个字,何疏月难以启齿。
裴淮反应迅速地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这种身体反应,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再说了,我还没让你对我这个黄花大闺男负责呢!”
“……什么东西?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还是处、处男?”
裴淮委屈巴巴的抓着衬衫领口。
“难道你觉得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