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内。
苏正天坐在高位,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徐家老者,眼底全是嘲讽。
“两位毕竟是徐家人,忍心对同族下手?”
他淡淡发问。
大长老和二长老身体微微颤抖,急忙表示诚意:
“虽是同族,可徐家父子却为非作歹,草芥人命,更是身投魔道,人所不齿也!”
“为了天下苍生,我徐家愿意大义灭亲,以卫正道!”
二人口中说的言辞凿凿。
可是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只是怕被徐鹤连累而已!
堂中其他高坐的各家族族长,无不露出讽刺神色。
再怎么说,徐定国父子也是徐家族人。
同族相残,还振振有词,世所罕见!
苏正天心底嘲笑,脸上表情宽和,亲自将二人扶起,笑眯眯道:
“两位长老心系苍生,实为我正道楷模。”
闻言,两个长老脸上露出喜色。
城主这是将他们与徐定国父子彻底割席了?
不待他们高兴。
就听得苏正天说道:“既然如此,明日便让二位亲自解决家事,我等暂不插手。”
“啊?这……”
两个长老面色变了又变,干笑道:
“我二人怕不是那徐家父子的对手啊……”
苏正天笑吟吟道:“放心,城主府为你们撑腰,只要能将徐定国父子斩杀,二位便是最大功臣,我苏正天亲自为二位摆庆功酒!”
两个长老还想拒绝,却发觉苏正天脸上的笑容微微敛起,似是开始不悦,急忙改口:“应该的!我徐家逆贼,自该由我徐家解决!”
苏正天这才又露笑容。
“有劳二位长老了,还请二位长老回去好好准备,明日辰时准时前往徐家!”
“放心,有我们在,徐定国父子定伤不了你们。”
苏正天一边安抚,一边给下人使眼色。
两个长老被人半推着离开,走的时候都没意识到,自己已成了他人手中的刀!
甚至,还以为这是苏正天给他们的投诚机会,很是感恩戴德!
“我等定不负城主大人期望!”
厅中。
外面两个长老的声音,引起满堂哄笑!
王家家主竖起大拇指,哈哈笑道:“城主大人真是好计谋,让徐家人自相残杀,无论结果如何,咱们的损失都是最小的!”
李家家主跟着点头:“不错!甚至此招可谓杀人诛心!不知徐定国和徐鹤明日看到要杀他们的人,竟是同族之人,又会是何等表情!”
众人又是一阵发笑。
苏正天坐在首位,嘴角扬起淡笑,眼中全是冷意。
“徐家,呵……老祖的计策果真有用。”
“徐家的秘密,明日便将重现天日。”
“我儿,你且等着,为父明日便将仇人的头颅摘下,亲手放到你面前,以告慰你的在天之灵!”
……
沈家。
沈问山醒转时,看到自己手臂空空,当即两眼一翻,差点又被气晕过去!
还是沈明月及时出声,唤回他的神智:“父亲!”
沈问山用仅存的一只左手,颤颤巍巍地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袖子,眼里尽是滔天怒火!
“徐鹤小儿,竟敢断我的手!”
“我要让他死!”
他癫狂地怒吼着,脸上满是杀意!
沈明月戴着面纱,坐在床边,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放到沈问山手中。
沈问山疑惑:“这是?”
沈明月眼中闪过得意:“此乃二阶丹药,回元丹!”
“可以加速父亲恢复伤势,服下后两个时辰内,伤口便能痊愈!”
听到是二阶丹药,沈问山欣喜非常,急忙将药瓶打开,手中只见一枚圆滚滚的湛蓝色丹药,透出淡淡丹香。
他颇为讶异:“你怎么得到的?”
炼丹师所炼的丹药,在罗刹城已是极为罕见,价值连城。
何况,手中的还是二阶丹药!
沈问山活了这么大岁数,也只在徐家赠送给沈明月的礼物中,见到过一枚二阶丹药罢了!
以沈家的财力,连买到二阶丹药的门路都没有!
沈明月得意的说道:“自然是苏老祖赏的!”
她将沈问山昏迷后发生的事,全数告知。
听到徐鹤二字,沈问山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作实质!
他在罗刹城中行走多年,却被一个小辈当众斩断手臂,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徐鹤拆骨入腹!
尤其听到徐鹤竟朝沈家索要整整灵石魔核等物,更是恼怒非常!
便是把他们沈家拆了,也凑不出徐鹤要的东西!
“父亲不必生气!”
沈明月漂亮的眼眸中尽是狠毒:“苏家人知道了苏龙之死,现在已经召集城中所有家族,明日辰时,围剿徐氏父子!”
“哪怕我们找来灵石魔核,徐鹤也没那个命拿到手!”
“好!”沈问山一声大喝,拍板道:
“明月,你这就将家族天骄全都叫来,明日一起杀上徐家!”
……
罗刹城今夜,注定不太平。
各个家族都在蠢蠢欲动。
为了攀附城主府,罗刹城中不少小家族也派出家族子弟到城主府,为其效力。
一时间,徐府成为众矢之的!
任谁来看,都无半点活路!
第二天。
整座罗刹城陷入到了极度的沸腾之中!
所有叫得上名的大小家族,全都派出了天骄子弟,将徐府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为首之人,竟是徐家的两位长老!
“徐定国!徐长山!”
“你二人与徐鹤同流合污,竟敢当众杀人,我徐家难容你等残害无辜之辈!”
“本长老劝你们乖乖配合,交出徐鹤!或许还能考虑为你们留一具全尸!”
院中。
徐长山听着外面的声音,气愤地握紧了拳头!
徐定国也是表情难看到了极致!
“他大爷的!”
“大长老和二长老脑子是顺着肠子拉出去了吗?竟然帮着城主府残害同族!”
“他们稍微有点脑子,也该猜得到,就算咱们真死了,他们到底还是姓徐!苏正天怎么可能真心接受他们的投诚!”
“事情结束,必将卸磨杀驴!”
徐长山越说越气,当即撸起袖子,气愤道:
“家主你别拦我,我这就跟他们决一死战!”
“这种蠢货,就不配姓徐!”
“冷静!”
徐定国沉着脸喝住他,目光看向紧闭的院门:“你要是现在出去,反而是中了计!”
徐长山憋屈地问道:“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