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吗？”
听到这句话肖老头心头一震，瞳孔微缩。
“老大，你，你这是说什么话呢？你肯定是我儿子啊！”
到底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了，肖老头的情绪很快就调整过来了，茫然看着肖震。
肖震笑了笑，“无事，我就随口一说。”
“爸，你回吧。”
肖震转身回院子了。
肖老头看了他远去的身影，暗暗松了一口气，脸色阴沉如水。
是被察觉到什么了吗？
不，不可能。
一南一北，相隔千里之遥，无人知道的隐秘，老大不可能清楚。
肖老头很快去了镇口跟肖家别的人汇合。
齐慧娟问他，“你上哪儿去了？”
肖老头摇头。
先前的事情绕在心头，他现在不想说话。
齐慧娟叹息。
肖老头看了看红肿着脸的肖义，“复读的事算了，后续你们夫妻俩看做点什么生意，想养活自己也不难。”
郑寻芳没吭声。
肖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爸……”
中午。
林瑶让李老婆子去附近的农户家里买了一只大公鸡回来炖了为肖震庆祝。
听闻肖震这次的分数是年级第一，众人都很惊讶，只要发挥正常，这个大学没跑了啊！
饭桌上林馨还问他想考什么大学？有什么专业方向？
肖震想了想，“外语方面的吧，最近找时间了解一下。”
林馨惊讶，“你还会外语？”
肖震：“在部队的时候学过一下。”
林馨又感慨又羡慕，外语好啊，以后说不定能出国。
如果自己没有早早结婚生子，前几年恢复高考，也能报名拼一拼，但凡能上个中专，命运都会由此而改变。
只是可惜没有那个机会了。
夜里，肖震吃完饭拿了几本书去学校上晚自习。
林瑶一个人在家有点无聊，又想起上次在商场里看的那个电视机了。
要是能想办法弄台电视就好了。
晚自习下课后，肖震归来，林瑶随口跟他提起这事。
肖震想了想，“晚一点，我想想办法。”
“真的？”
林瑶坐在灯下缝小被子，双眼亮晶晶的。
肖震笑着点头，之后将她怀里的衣篮拿开，“晚上别做这个，伤眼睛。”
林瑶起身活动一下肩膀跟脖子就准备休息了。
肖震拿着小被子看了看，红底的小碎花布，里面塞了棉花包了边。
她做的非常好，针脚细密，空白处还绣了祥云和翠竹的花纹。
林瑶问：“如何，我的女红不错吧？”
肖震点头，“这孩子倒是享福。”能用她亲手做的被子。
夫妻俩吹灯上床，肖震抱着她说了一会话。
主要是林瑶产检的事。
上次医生让他们五个月的时候再去看看，现在算算，刚好是高考那几天，有些不方便了。
林瑶：“等你考完了再去，晚几天也没事。”
这个也不是很着急。
肖震的手搭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最近感觉如何，有没有很累？”
林瑶：“感觉还挺好的，啥都能吃了。就是有时会感觉饿。”
肖震：“两张嘴吃饭，饿了就吃。”
是时候补点营养了，可也不能没节制。
这些事他估计也不懂，林瑶也没多说。
接下来的几天，肖震早出晚归去学校上课，中午也不回来，直接在学校食堂解决。
至于肖义，听张秀玉跟何蓉说，肖老头不让他复读了，让四房夫妻俩出来做生意。
肖义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的，又没个手艺。
郑寻芳还怀着孩子，也干不了啥重活，夫妻俩合计了一下，去了食品厂那边拿货，准备摆摊。
二房跟三房都在林瑶这边拿货摆摊，四房却去食品厂。
挺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如今周围的市场对于零嘴已经趋于饱和了，后面加入的人除非走远一点，不然生意不好做。
可肖义懒，根本吃不了那个苦。
也就半个月时间，听闻夫妻俩没有单独摆摊了，跟郑家那边合伙出摊。
贺绿萍手段强硬，天天都让肖义跟两个儿子去外面赚钱，不赶集的时候甚至还让他们下村子叫卖。
肖义不去，她就拿着竹条子在后面追着边打边骂，说肖义没出息，赚两个钱还得靠婆娘家。
齐慧娟心疼得不行，又吵不过贺绿萍，三天两头就在家里哭。
林瑶刚开始听着这八卦还挺高兴，后面听多了又乏味了。
这天赶集，林瑶去供销社买了点东西，再出来就碰上肖义夫妻俩了。
半个月而已，肖义黑了瘦了，曾经的意气风发早就没有了，跟村里那些干活儿的小伙没有任何区别。
郑寻芳倒还是那个样子，显然有娘家撑腰，日子过得不错。
见到林瑶，肖义偏头向另外一个门走去，装作没看见。
郑寻芳倒是大方，摸着还未显怀的肚子，对林瑶笑。
只是那笑容怪怪的，一点都不像打招呼的样子。
林瑶：“？？？”
总感觉不怀好意啊。
这就对了，毕竟跟四房都撕破脸了。
林瑶带着两手都提满东西的李老婆子走了。
郑寻芳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神又阴又嫌弃。
短短一面，她也看见了，林瑶的肚子显怀了。
那个肚子，的确不像是三个来月的样子，怎么的都有四个月了吧。
四个月的肚子，跟肖震结婚的日子可对不上。
若不是有人暗中提醒，郑寻芳真看不出来，林瑶这个当大嫂的年纪不大，玩得比自己都花。
另一边，林瑶可不知道又有人见不得她好，在背地里搞事情了。
她去了店里监督生意，还看了最近几天的出货单。
自从店里有了烤箱，上了几款饼干，经过半个月的推广，目前的销量也上来了，继续这么下去，厨房里又得请人了。
中午吃完饭，林瑶先召集众人开了个小会，之后单独将三个业务员留下，问了一下开展外围市场的事，以及镇食品厂那边的情况。
镇食品厂开放批发已经快一个月了，刚开始听闻还不错，最近好像又不太行了。
林瑶住的院子附近就有不少食品厂的人。
听那些人说，半个月没活干了，现在厂里效益不好，按天发工资，半个月没活干就意味着工资减半，连饭都快吃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