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透着一丝焦急与疑惑。
她伸长了脖子,眼睛在人群里来回扫视着。
就像是一只迷失了方向的老母鸡在急切地寻找着自己的小鸡崽儿。
钱老婆子想要找到自己的孙儿钱多多的身影。
然而她并没有看见钱多多,却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两大五小。
正是一月她们。
只见他们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那笑容里透着一股让人看不透的意味,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的好戏终于落幕。
又带着些许孩童特有的狡黠,仿佛在说:“哼,看你这下还怎么嚣张。”
钱老婆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破口大骂道:“都是从哪儿捡回来的野种。”
那恶毒的话语就像一把把利刃,毫不留情地朝着孩子们飞去。
二月听了这话,却丝毫不惧,反而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
她双手叉腰,那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像是一棵倔强的小树苗。
大声笑道:“你个跛子,快滚吧你!”
钱老婆子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她指着二月骂道:“嘿你个小野种。
贱人养的孩子就是贱,没爹娘的,我再怎么说也是你阿奶。”
她的脸涨得通红,像是被火烤过一般,那涨红的颜色一直蔓延到脖子根儿。
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球像是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
嘴里喷出的唾沫星子都差点溅到对面去了。
三月一听这话可就不乐意了,她小脸涨得通红,就像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气呼呼地朝她喊道。
“我们有娘!还有……你这个瘸子不是我们阿奶,我们只有娘,没有阿奶。
都多大的人啦,也不知道羞羞,胡乱攀亲戚。
你怎么不说隔壁家的老母鸡是你姐妹呢?”
那声音清脆响亮,拳头握得紧紧的,仿佛随时准备冲上去和钱老婆子理论一番。
那架势就像是一只护崽的小母鸡,绝不允许别人诋毁自己的娘亲。
张悦焦急的道:“才不是呢,我们家老母鸡没有妹妹呢。
而且我们家老母鸡会下蛋,瘸子不会哒。”
张明听到妹妹这话,一脑子黑线。
江礼在一旁笑个不停。
一月向来是人狠话不多的性子。
只见她二话不说,伸手就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
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道冰冷的光线,看着就令人心生畏惧。
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凶狠,犹如一只被激怒的小豹子一般,猛地冲了上去。
那脚步迈得又快又急,带起了一小片尘土。
钱老婆子看到那明晃晃的刀,吓得脸色煞白。
那原本就因为受伤而有些苍白的脸此刻更是白得像一张纸,毫无血色可言。
嘴里惊恐地喊着:“啊!你疯啦!”然后撒腿就跑。
她那原本一瘸一拐的腿此刻也顾不上疼了,拼了命地往前奔,跑得那叫一个狼狈。头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着,一缕缕发丝胡乱地抽打在脸上。
身上的衣服也被拉扯得歪歪斜斜的,有的地方还被扯破了,露出里面同样破旧的内衣。
后面像是有什么可怕的猛兽在追赶她一样,那逃窜的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一月站在她刚刚站的位置,手里依然紧紧握着那把小刀。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儿,大声喊道。
“你个死老太婆,别让我瞧着你,不然非得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猪吃。”
张明和江礼在一旁听到这话,顿时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
他们默契地同时吞了口唾沫,喉咙滚动的声音在这一片嘈杂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看来这四个小丫头都只是在她们娘亲面前才是乖乖女呀。
其实内心就是个腹黑的,这可真是小瞧她们了。
钱老婆子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大家也都纷纷散场。
毕竟眼看就要吃午饭了,可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看这出戏呀。
“走咯走咯。” 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
一边喊着一边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今个儿可真没白来。”
另一个人笑着说道,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还不时地和身边的人谈论着刚刚发生的那些事儿。
那兴奋劲儿还没完全消退呢。
说话间还不时地用手比划着,仿佛要把刚刚看到的精彩场景重现一遍。
“是啊,青女真是个聪明的,那么方便的东西,我家的怎么就没想出来呢。”
一个妇女一边走一边感叹着,眼神里透着一丝羡慕。
心里琢磨着回去也得让自家男人琢磨琢磨,能不能也弄出个类似的玩意儿来。
“那可不,还有钱老婆子,早就看不惯她了,今日被打也是活该。”
一个老头儿也附和着说道。
他捋了捋自己稀疏的胡须。
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眼神里满是对钱老婆子的鄙夷。
“嘿嘿,我偷摸的跟你说,我早就听出来是她的声音了,我悄摸儿的踹了好她几脚呢。”
一个年轻人凑到同伴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还不时地朝四周看看,生怕被别人听见了似的。
“啊?好啊你,我都挤不进去。”
同伴听了,惊讶地说道,眼神里透着一丝懊恼。
心里直痒痒,想着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儿,可一定要挤到前面去。
就这样,钱老婆子来儿媳家偷东西被打的事情,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村子。
有人欢喜有人愁呀。
欢喜的自然是村里那群喜欢八卦的人。
他们就盼着能有这样的新鲜事儿来打发无聊的时光呢。
这会儿正聚在一起,眉飞色舞地谈论着,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事情的经过说得绘声绘色。
愁的就是钱家自己人了。
钱老六坐在屋内,看着钱老婆子正坐在一旁擦药,那画面看着就有些凄凉。
钱老婆子一边擦药,一边还时不时地哼哼唧唧着,脸上带着痛苦的神情。
她的动作很是迟缓,拿着药棉轻轻擦拭着伤口。
每擦一下,就忍不住皱一下眉头,嘴里还小声地念叨着。
“哎呦,疼死我了,下手可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