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歌,“我的身份,告诉你也无妨。
“我是元家人,我叫元歌,是陛下亲封的永安郡主。
“我身为永安郡主,对东曜自然是有一份责任的,我见不得有人弄虚作假,败坏了东曜的才学风气。
“更见不得有人以弄虚作假求得功名入朝为官,所以我才多管闲事想拆穿齐烁!”
柳惊才向元歌行了一礼。
“郡主身为女子,尚且有这番见地胆色,我身为男子,身为要参加科考的学子,我也该拥有一颗明亮正直之心,不畏权贵,不媚尊者才是,郡主实在令在下感到惭愧。”
元歌虚扶了他一把,“柳公子无需感到惭愧,从柳公子的诗文中元歌就知道柳公子有大才,又心怀一颗报国济世之心,元歌在此祝柳公子旗开得胜,一举夺得魁首!”
元歌给了柳惊才一袋银子,柳惊才推辞再三,在元歌的坚持下才收下了这袋银子。
元歌走了之后,他的那些同行抱着病体走出来。
“惊才?刚才那位姑娘是?看她衣着华贵,定不是普通人,你何时结识此等人物的?”
柳惊才,“她说她是永安郡主,元家的小姐……”他又将元歌为何要找他说了一通。
同行才知道原来这些天的汤药是怎么来的,居然是柳惊才贱卖了自己的诗文,为他们换取药钱。
同行们既感激柳惊才的救命之恩,又觉得为了区区银子,就贱卖了呕心写出来的诗句,实在可惜。
尤其是这几天他们生病,柳惊才都没有去参加才子们的诗文比试,白白错过了扬名的机会。
他人还用他的诗文博得了虚名,实在是可惜又可恨。
名叫朱照的学子说,“惊才,诗文的事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郡主说得对,那个叫齐烁的,徙有虚名,弄虚作假,我们不能让这种人败坏东曜的学子风气。
“既然他是齐家的,那好吧,齐太师身为帝师,他不能不管束他自己的亲孙子。
“我们这就陪你去齐家,找齐太师,找讨个公道。
“齐太师有天下学子之师的美誉,他肯定容不得齐家人用别人的诗文讨得虚假才子之名。我们陪你去齐家,要个说法。”
“对,我们陪你去……”
其他学子纷纷说。
本来柳惊才自个儿一人去齐家还有些犹豫胆怯的,如今有了这些学子们同行壮胆,他便再也不怕了。
于是,一行人便去了齐家。他们要求见齐太师,讨个说法。
但他们不过是无名小卒,齐太师身为帝师,岂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
他们没见到齐太师,还在门口撞见了齐烁的书童。
不消一会儿,书童便带上齐家的家丁,把他们一顿驱逐。
书童对柳惊才等人一番恐吓道,“我记下你们了。你们再来闹事,得罪了齐家,小心参加不了今年的科考!”
这可把这帮学子们惹火了。
他们苦学了十几年,经过层层选拔,好不容易才走到天子脚下,参加最终的会考。
齐家居然以势欺人,不让他们参加科考?真是岂有此理!
学子们经过一番商量后,觉得此事不能就此罢休,他们决定把这件事情闹大。
他们来皇城也有一段时间了,也结识了一些跟他们一样无权无势的学子,他们把柳惊才如何为了救朋友贱卖诗文,齐烁又如何利用他人的诗文打响自己才子名声的事情传扬开来。
短短几天功夫,所有人都知道齐烁这个才子之名有水份了……
柳惊才还对齐烁下了战书,与齐烁斗诗!
齐家。
齐太师虽然因病不常出门,但他有耳目,他很快也听说了亲孙子齐烁假借别人诗文打响名声的事。
他当即把齐烁叫到跟前,“烁儿,那些诗,我早前也甚是怀疑是不是你写的?上次也问过你,可是你说是,我便信了。
“我还以为是你突然间开了智慧,才写下那些诗句!
“你现在老实跟我说,那些诗文,到底是你写的,还是那个叫柳惊才的学子写的?
“你不要再撒谎了!如今这件事情传得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在看我齐家的笑话。你作为我的亲孙子,齐家家学的传承人,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
“我跟你说过,以我齐家在朝中的位置,你只需要中举,我就能为你安排好你的仕途。
“若是陛下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给了你一个三甲之名,更是我齐家的风光!
“根本不需要你使用邪门歪道来打肿脸充胖子!烁儿,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齐烁委屈,“爷爷!那个不守信用的寒酸学子,甚是可恶,我当时见他可怜,风雨中摆摊求生,才给了他十两银子……是他自己说作为回报这些诗文赠我的,怎么又反悔了?
“果然这些穷酸之人,就是得了好处又不守信用。
“爷爷!我这是一时好心,才办了坏事,着了那些奸诈之人的道!
“那个书生,定是知道他的诗文若是他自己亲口说出来,恐怕无人为他捧场。
“但这些诗文由我这个齐家子弟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他们看在他爷的份上,只要诗文有点水平,大家都会棒场的。
“然后他见这些诗文受人追棒,又跳出来说是他写的!谁能证明那是他写的?”
齐太师可算听明白了。
他这个不长进的孙子,居然真的冒用他人的诗文,还不知悔改!
他怎么教出了这等子孙?
他作为帝师,有天下才子之师的美称!却是教不好自己亲孙子……他不甘啊。
齐烁把他气得,气都不顺了。
他忍不住一直咳嗽。
“齐烁,你冒用他人诗文打响自己名声,你还不知道悔改,你竟然还说出那一番歪理?
“这就是我教你的吗?
“你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如今人家要与你斗诗,我看你要怎么应对!”
岂料齐烁一点都不带紧张的。
他笑了笑,“爷爷,你就放心好了。
“我岂是那个没脑子的?那个穷酸书生,还想与我斗诗?呵,他大概是没有那个气运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
“当然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