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过轻轻侧目,看向王语嫣,缓缓开口:“王菩萨,佛法辩论,可要靠你了。毕竟在场的,可没人当过菩萨。”
这一句话,让王语嫣微微一愣,旋即唇角轻轻扬起,眼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她身旁的段誉却瞬间明白了杨过的意图,忍不住轻声笑道:“果然,还是杨兄聪明。”
在玉佩世界的灵山,王语嫣做了数千年的菩萨,悟透佛法精髓。她不仅在修为上达到了超然境界,更重要的是,她的思想和智慧,已经远超凡俗。她深知言论上的争辩,不是单纯的事实堆砌,而是逻辑与认知上的比拼。
这一点,段誉和王语嫣倒是得感谢橘猫系统。虽然强运系统让他们在玉佩世界里承受了无数生死苦难,但的确让他们得到了难以想象的智慧与知识。
王语嫣微微一笑,目光平和,看向杨过和走过来的黄蓉,缓缓说道:“要想反驳金轮法王的这番话,就必须跳出他设立的框架。”
段誉微微皱眉,好奇问道:“为何?”
王语嫣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温柔却带着无比的坚定:“因为,金轮法王所言的事情,皆为事实。”
她的声音不大,却犹如清泉一般,缓缓流入每个人的心中,令所有人都屏息静听。
“如果我们顺着他的框架和他辩论,我们就会发现——自己其实是在与事实真相进行争辩。无论如何反驳,那些事情都确实发生过。”
“而我们越是反驳,越会陷入自证的陷阱。”
黄蓉听到这里,眼神陡然一亮,嘴角扬起了一个赞赏的弧度:“原来如此……是我低估了这老和尚的狡猾。”
杨过也露出一丝笑意,缓缓点头:“金轮法王的说法,是将历史与现实的黑暗面摆在了明面上,让我们不得不承认他的观点。而在这样的框架下,我们的反驳会显得苍白无力。”
“所以,真正的破解之法——”
王语嫣的眸光温润,带着菩萨般的智慧与慈悲,她静静地说道:“不是在他的事实之上进行辩论,而是跳出他的框架,用另一个真相去反驳事实。”
段誉听完王语嫣的分析,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你是说,我们要在佛学的层面与他对决?”
王语嫣微微一笑,眸光如水,带着沉稳的智慧:“金轮这里所举的例子,的确是事实的证据,他将这些现实归结于南宋朝廷的不作为,从而塑造出蒙古统治的合理性。但他却刻意忽略了这些事实的起源。”
她语气微顿,目光深邃地扫过金轮法王的方向:“因为在他看来,制造这些苦难的始作俑者,也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他们的所作所为是理所应当的。他的言论中,暗含着一个可怕的逻辑——上位者对底层百姓实施不公待遇,乃是天经地义。”
此言一出,黄蓉和杨过皆是神色微变,陷入了沉思。
——这番话,若是放在他们原本的世界,那便是**“平权”或者“社会公正”**的思想雏形。可是,如今他们身处的是一个封建王朝,皇权至上、阶级森严,普通百姓的地位甚至不如官府豢养的鹰犬,谈何平等?
在这个时代,直接提出**“人人平等”的思想,必然会引起所有人的反感。王语嫣却巧妙地将问题引导到了佛法的角度**,绕过了皇权的敏感点,以宗教和道义为依托,向金轮的“天命论”发起挑战。
这,才是最合适的切入点。
黄蓉正思索该由谁上台驳斥金轮,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低沉而沉稳的嗓音:“黄伯母,杨兄,初次见面,大家都是蓝星人,还请多多指教。如果信得过我,可否容我上台一辩?”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缓步走出,身着一袭精致的汉人长袍,腰间佩戴着一柄黑色长刀,面容俊朗而坚毅,带着与中原武林人士截然不同的风姿。
黄蓉一眼认出了这事——忽必烈!
因为他身旁,正是同样身着汉服的华筝。华筝的神色有些复杂,似乎对忽必烈主动站出来有些不安。
黄蓉微微一怔。她与忽必烈素未谋面。
而且,他刚刚说了什么?
——大家都是蓝星人?!
黄蓉微微侧目,与杨过对视了一眼。
从杨过的眼中,她看到了一丝惊讶和……无奈?
杨过心里也是一阵无语,虽说他曾在书信中暗示过忽必烈,黄蓉也是穿越者,但这家伙怎么就这么直白地当众说出来了?!
不过,杨过的思绪很快调整过来,他眯了眯眼,重新打量起忽必烈。
“哦?”黄蓉抬眸,笑意微扬,“你要上台辩论?”
“没错。”忽必烈目光坚定,“金轮法王的言论,表面看似合理,实则漏洞百出,我自信能将他驳得哑口无言。”
杨过挑眉,语气淡淡:“忽兄弟,你的勇气令我们敬佩,可你可曾想过,如今你投靠宋庭还是秘密,弱稍有不慎,再此暴露,你往后再想隐姓埋名的生活可就难了。”
忽必烈嘴角一勾:“杨兄,既然我们都是蓝星人,自然是先讲道理的。我和我兄弟来此投奔你,本就不可能隐姓埋名,只原你,能够兑现当初的承诺,让我们蒙古人也能堂堂正正的融入汉人的生活,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杨过听罢,微微点头道,“好,那就有劳忽兄弟了,”
黄蓉轻轻一笑,倒是觉得这个蒙古皇子有点意思。她轻轻颔首:“好,那就请四王爷上场吧。只是你不能用忽必烈这个名字。”
忽必烈点头,目光扫过杨过、黄蓉,再看向王语嫣,郑重道:“多谢诸位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