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沧踏入梦境,见到的是还在玉华宫的云怜雪。在这梦境中,她与容悠,栀宁,以及思韵三位守护者一起过得很开心,甚至让冥沧都怀疑,他之前见到的云怜雪不是她本身的性格,原来她,是这么粘人。
“沁瑞,你在给我讲讲,灵玉,长亭的故事吧,我很喜欢听。”
“好的,怜雪公主,那我们继续。”
“嗯,沁瑞你最好了,比栀宁还有容悠都好。”
“哦,怜雪公主你这样说,我栀宁可不高兴了,就给你讲讲故事就是好?”
“那是啊,栀宁你天天就让我修炼,还时不时偷偷哭,被我看见了还总说没有。”
“我没有,怜雪公主别乱说。”
“好,没有。”
这时,容悠也走了过来,让她去璇玑秘境中修炼,她们三个则去守着玉华宫中,璇玑生命核心之花。
等到她们都离开,云怜雪自己从璇玑秘境中走出来,转头看向冥沧的:“你为什么还能来到这里?”
“你能看见我?刚才分明容悠,思韵,栀宁都看不见。”
“因为这是我的梦境,是灵玉,长亭帮你打开了这道大门,还有璇玑灵匙,你怎么可能找到。”
她是真的不想在见到他,毫不避讳的承认:“怜雪,对不起,我曾经伤害了你,为了璇玑水晶,璇玑之灵。”
沉默了一会,没有得到回答,冥沧只能接着说下去:“我为了冥界,在这个六界找你,找了很多很多年,当我终于见到你的时候,看见你同我梦境中的身影完全一样。”
“然后呢?”
“我在冥河崖上,看着你背影整整五十年,每一日我都去,一开始是为了璇玑水晶,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变了,变的掺杂了一些别的,不在纯粹为了璇玑水晶,可你一直都不曾为我回过一次头,就像在那个梦境中,我永远抓不住你。”
“所以你承受灵魂之流中万千灵魂的噬咬之痛找到真正的璇玑灵匙,打开这道门,是为了来见我?冥沧,从我见你的第一面起,你便是为了璇玑水晶,现在又摆出这副样子,是为了让我回去,可我回去又能怎样,与你永远不可能,我恨你,一直都恨,冥河的那五十年,我靠着璇玑水晶压制冥河中的怨灵,直到被你亲手打碎璇玑结界,那一刻我就决定了,你,离开这个梦境。”
“是,我知道怜雪你恨我,原也是我自作自受,但我,或者说曾经是为了璇玑水晶,但后来,不是。”
“冥沧,你冥界之主为了冥界并没有错,只是我云怜雪自己不想认你这个灵尊,也别在说下去,永生永世,我都不想见你,走吧。”说完唤出灵力将冥沧赶出梦境。
没有想到,在这个梦境中,云怜雪是绝对的主宰,冥沧毫无还手之力就被赶了出去,本以为完了,没想到被另一只手扶住。
同样淡黄色的衣袍,是璇玑灵尊。
“搁下是?”
“第一位璇玑灵尊,鸿奚,我知道你是为了解她设下的两道封印才来到此处,只是没想到,这一任的璇玑公主性子比她还别扭。”
“第一任璇玑公主?”
“对,云心雪。”
“她,是怎样的?”
“同你的这位一样,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想的就是对的。”
“所以鸿奚灵尊你当年是怎样解开封印的,除了你和另一位穹苍灵尊,六界没有人解开过。”
“用真心,我送你再入一次梦,冥沧,你可以的。”
说罢便将刚才的梦境入口再次打开,冥沧回到了熟悉的玉华宫,看见云怜雪坐在璇玑花海的秋千上。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冥沧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径直走到秋千前,在云怜雪察觉之前,从她身后将人搂在怀里。
云怜雪挣扎的很厉害,但冥沧力气比她大,一直没松手,片刻后:“怜雪,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你。”
曾经,在历经不知道多少次灵魂之流冰封,很多的怨灵,灵魂无处可去,飘荡来了冥界,随后在冥河中找到了活下来的办法,那便是与冥河化为一体,天长日久,冥河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地狱之水。
可冥界之主没有办法净化这些怨灵,便在六界到处寻找办法想化解这个危机,但是他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办法,直到某一天,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淡黄色衣裙的身影,她手持法杖,将冥河中所有怨灵引向地狱之水,救了整个冥界。
他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是璇玑。因此,冥王知道了这个六界几乎没人知道的名字,开始在整个六界发疯似的寻找,那个身影便刻在了他心里,从此有一个执念便是一定要将这个女子找到。
然后,随着这一任灵玉,长亭的出现,他更加不安,便猜测璇玑的隐世与灵玉,长亭有关,他只能以静制动,借用灵界之手发动大战,他相信,只要灵玉,长亭死了,为了六界,这璇玑一定会出现。
一切也都如他所料,灵玉,长亭身陨,六界下起了无法散去的暴雪和暴雨,他相信,很快就能见到梦中的身影。果不其然几日后,他梦境中的身影出现在了他预测的地方,随后便赶了过去。
真的与梦境中见到的一样,她驱散了暴雪,解救了六界,他更加确定,她一定也能够救冥界。
可是,她不知道,在彼岸花海中与他相望了整整五十年。五十年啊,好长,每一日,他都在冥河崖上看着她身影,但她从来不肯给一个回头,他想打破那个结界,从此目的也不再纯粹,想见到她。
后来,他真的打碎结界,也导致她陷入沉睡,那段时间他很慌张,冥界的气息不适合她生存,便只能在自己的主殿后模仿着玉华宫建了一座忘忧天堂,将她安置在那里,期待有朝一日,她能够醒来。
一日复一日的守着她,他也分不清是为了什么,一开始是为了冥界,但从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某一日开始,就彻彻底底的变了。
变得完全出乎他自己的意料,变得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