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去,淡淡的笑了笑,起身向着何许走去,不多时,两人手挽着手,拿着贺礼进了县府;县府里很大、人满为患,也很鱼龙混杂,很多地方都有专人看守,不让靠近。
两人也未到人多的地方,只是四处转了转,仔细打量了一番;差不多以后,便去了大堂里,与人好一阵寒暄,将贺礼敬上,又坐了坐,便起身离开了。
她抬眸随意看了眼周边,无意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愣了愣,眸光都不自觉的亮了。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那一瞬间,她心里无比的高兴,却也只是顿了顿脚步,便跟随何许离开了县府,两人雇了辆马车,离开了集市区,赶回了乡下家里。
下了马车,两人不约而同的进了屋子,何许熟练的取出笔墨纸砚,扶着她落坐,不多时,也在一旁安静的坐下。
她仔细想了想,按照记忆里的大致方向,画了一张七八分像的图纸,交给了一旁的何许,何许接过,认真的比对着,做了一番精细。
她起身出了屋子,看天色还早,便收拾起了东西;剩下的事情,何许会安排好的,不需要她担心。
没一会儿,何许便收了图纸,匆匆出了门,她也收拾好了东西,雇了辆去往集市的马车,最后再看了眼简陋的屋子,便转身离开了,不多时,抬脚上了马车。
走之前,她也跟何许说过了,他说送她离开,她婉拒了,两人又攀谈了一会儿,他叮嘱她路上小心,她也一口应下了。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返回了集市上,思索片刻,还是回了府里,回了她与何许之前居住的地方。
还未下马车,便远远的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匆匆自席宴上离去,又一直在两人府外徘徊着的贺岁倾,似是已经来了许久了,身体矗立在寒风中,脸被风吹得煞白。
那一瞬间,她忍不住有些心疼,只一会儿收了目光,她笑了笑,起身下了马车,向着贺岁倾的身影走近,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肢,眯着眼看着少年。
却不曾想他只是紧绷着身子,随着她的动作颤了颤,并未回头看她一眼;她知道他生气了,并未松手,就那样抱着少年,轻声细语的哄道,脸上笑意盎然。
“贺岁倾,我回来了,也不会再走了,你,高兴吗?”
她轻笑出声,将脸贴近少年的脊背,凑着唇吻了吻他紧绷着的背脊,一脸的巧笑嫣然。
“别生气了好不好?”
见少年还是没有反应,她收了性子,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眼中满是亮闪闪的辰星,好似无数银河的汇聚。
少年依旧没什么反应,怔怔的看着远方,没有回头看她;在她看不见的角落,脸上却是泪眼模糊,眸子里缀着细微的光,渐闪渐黯。
像是失落,是开心,也是期许,失落她的不辞而别,开心她的轻言细语与主动,期许她终于回来找他了;三种复杂又不同的情绪,让少年不由得落下泪来,莫名的委屈极了。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她慢慢悠悠的开口,一点也不着急,抬手紧紧环住了少年的腰肢,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
可无论她说什么、如何说,少年自始至终都没有反应,始终一言不发,也不主动回应,只是静静的听,时不时的出神。
“我和离了,我说过的,往后只会守着你。”
她温和道,眼中满是亮光,一闪一闪的,很是亮眼。
少年微不可闻的愣了愣,又将眼中细微的光亮掩了起来,始终一言不发、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贺岁倾,我和离了,你不高兴吗?”
她试图性问道,眼中满是心疼、怜惜。
“如果这都不能让你高兴,那我再告诉你一件喜事,希望听完以后,能让你笑一笑。”
她顿了顿轻声道,不自觉的笑弯了眼,缓缓清了清嗓子。
“贺岁倾,我有身孕了,是我们的孩子!”
她说得很是认真,眉目间满是温柔、缱绻。
说罢,轻握住少年的手,放在了小腹上,脸上满是温和的笑意。
少年先是愣了愣,渐渐回过神来,想也没想的转过了身来,抱紧了她,手上的力道却很轻很轻,深怕弄疼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一瞬间,控制不住的落下泪来。
林初星没料到少年此刻的反应,不由得愣了愣,伸手也回抱着少年,好一会儿,渐渐松了力道,抬手抚了抚少年的发间。
“我们回家吧。”
她认真道,眼中满是柔和的光,好半晌,少年才回应她的话道。
“好,回家。”
说罢,抱起她走向了马车,没一会儿,两人轻快的上了马车,依偎在彼此的怀里,安静极了,随着马车颠簸的动作,扬长而去。
没一会儿,林初星沉沉的睡去,安稳的睡了很久,再醒来已经是次日晌午了;屋外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她微微转醒,缓缓睁开眼睛,刚要起身坐起来,就被人从身后环住了腰,一时不能动作、动弹不得。
她也不恼、不挣扎,只是淡然笑了笑,回头看了看贺岁倾,很是认真道。
“我说过我不会跑的,你别这般不放心。”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很是好看。
“我若是放手了,你就又不见了,你的话不可信!”
少年松了手上的力道,仍旧抱着她,就事论事道,紧抓着她的手,怎么也不愿意再放开。
“我不走,就是躺得有些累了,起来坐坐。”
她笑了笑,伸手抚着少年的发间,轻声安抚着少年,很是温柔极了。
“我陪你一起!”
少年强硬道,不容她拒绝,也跟着起了身,脸上笑眯眯的,将她抱在怀里,好一会儿,都舍不得撒手。
“好!”
她没有太抗拒,顺势依偎在少年怀里,任由他抱着,平静道,没一会儿,两人便起了身,一番洗漱,去了内厅用膳。
自此以后,她们的日子也恢复了平静,每天都很充实、安逸,两人整日里形影不离,大多数时候,不是在府里看看景,便是去府外走走逛逛,日子过得舒适又惬意。
没过多久,少年便向她求了婚,在贺父贺母一同的见证下,很是隆重、盛大,华丽、繁复;那日,她高兴极了,一口答应下来,少年将她抱在怀里,高兴得像个孩子,仿佛拥有了全世间,脸上止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