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动,心中呼唤,不觉嘴上也“哇哇哇呀”起来。
没办法,她一个没满月的婴儿实在控制不了身体。
“咦不吃了呀?不是哭着要吗?没吃几口嘛。”
苏岁岁注视着蜘蛛。
蜘蛛又开始织网了。
“咿哇哇哇!”
蜘蛛收网。
“啊哇哇哇!”
蜘蛛织网。
“啊咦哇啊哇”
蜘蛛收网。
......
蜘蛛织网、收网、织网、收网......
“啊哇哇哇哇!”
蜘蛛鄙视她一会子后,从墙缝钻出去了。
苏岁岁大喜。
哇,她能使唤动物啦!
喜不过三秒,赶赶蜘蛛耗子什么的还行,其他,貌似没多大的用。
沈碧玉这才发现是自己又没奶了,自责道:“难怪你叫,是阿娘不好。”
哪有人坐月子天天吃粗米泡菜汤啊。
也就仗着她底子好,有点奶,始终还是不够啊。
沈碧玉叹息。
抱着苏岁岁去厨房。
双孔灶台,一大一小。
大的那孔架着铁炒锅,小的这孔坐着小陶罐。
苏姩姩在灶台切野菜,“噔噔噔!”
苏姣姣坐在灶孔前,用膝盖将干柴磕成两截,“噼里啪啦!”
灶孔内干柴燃烧,“哔哔啵啵!”
小陶罐内的水沸腾,“噗噗噗!”
苏姩姩包了帕子揭开盖:“娘,水开了。”
沈碧玉抽出橱柜里的陶瓮,捏出小半把米来下到陶罐中。
要将那半把米熬得浓稠粘腻,要熬出厚厚一层米油。
又抱着她在晃啊晃,轻轻撸她的背。
“岁岁乖啊,一会儿就能吃了,乖啊乖啊!”
这个娘太温柔,抱她、撸她、哄她。
她想起前世自己是个孤儿。
也许就是前世她在孤儿院被窝中祈求了太多次,才拥有了这个强壮但温柔的母亲吧。
她昏昏欲睡,于是真的睡了过去。
婴儿嘛,睡觉是很重要的。
等醒来,屋里已点上灯。
厨房小,一盏小灯也能照得暖莹莹。
“岁岁醒了。”
小灯放在饭桌上,一个陌生美男坐在桌边,抱着苏岁岁。
怕灯光晃了她娇嫩的眼,美男抬起巴掌遮着。
这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不正是小说里男主的手吗?
“妹妹醒了!”
苏长槐一边肩头探出一个小脑袋。
一个是苏姩姩,一个是苏姣姣。
苏岁岁看完了那巴掌,眼珠子转去看抱自己的这个美男。
按理来说,仰视的角度不太妙。
但这般刁钻的角度看这个胡子拉碴的美男,也是个帅大叔啊!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帅大叔!
哇更加放心自己的颜值了!(●'?'●)?
前世她就是个大美女,吃了许多颜值红利。
这辈子当然也要啦。
“爹,妹妹怎么一直看你,不看我和姐姐啊?”
“你们两个坐下来吃饭吧,你们妹妹饿着了,怕是认不得人了。”沈碧玉笑着端上晾得温热的米油,又将油灯拨远了些。
苏姩姩、苏姣姣坐下吃饭。
沈碧玉擦了手也坐下,“我给岁岁喂米油了。”
苏岁岁小嘴一翻,“哇”了一小声。
苏长槐一笑,“还是我喂岁岁吧。”
“阿玉你还没出月子呢,我白天去酒楼算账做不了事,回来了再不能累到你。”
沈碧玉听出丈夫语言中的自责,安慰道:“相公不是不知道,我家是开武官的,身子好着呢,少坐几天不碍事。”
“阿玉听话。”
苏长槐用勺子沾了半勺米油送到苏岁岁唇边,苏岁岁自己大口大口吸着。
饿极了的时候,米油可太香了!
“哎。”
沈碧玉脸颊明显一红,低头吃碗里的梗米粥。
她把大女儿带回来的鸡腿又狠狠地炖过,炖出一小碗鸡汤来。
炖烂了的肉被剁成酱,煮在粗米中,就着春天做的蕨菜干吃,又把鸡蛋、野菜滚进鸡汤中。
姩姩十岁,姣姣八岁,都还是孩子,相公又是个柔弱公子,她舍不得自己一个人吃好的。
苏姩姩、苏姣姣各自捧着碗,吃得安静又沉醉。
尽管姐妹俩馋虫都被鸡蛋野菜鸡汤勾出来了,但筷子从来都是直接掠过,去夹蕨菜干下粗米粥。
沈碧玉为了下奶不得不喝鸡汤、吃鸡蛋。
汤瓢抖了又抖。
苏长槐揪心。
苏岁岁感叹这个家真是穷,不过还有爱。
比没钱又没爱的家庭好多了。
她要知足,知足。
她努力安慰自己。
不想努力错了地方。
“噗妹妹又拉粑粑了。”
沈碧玉放下筷子,“我来吧。”
“阿玉吃饭,我来。”
苏长槐抱苏岁岁进屋,动作轻柔快速,很熟练。
沈碧玉将空米油碗倒上热水,狠狠涮了涮,喝下。
接过苏岁岁,“相公快吃饭吧。”
苏长槐树这才坐下吃饭。
饭已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