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凑近石碑,鼻尖萦绕着古老石块特有的质朴气息,混合着荒原上腐叶与潮湿泥土的味道。
刘言卿负手而立,目光在石碑与众人之间来回游移,虽未言语,但眼神中满是期待。
此时,周围的雾气愈发浓重,似有意识般向石碑聚拢,渐渐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隐隐地,从石碑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仿若沉睡千年的巨兽被唤醒,正发出不满的沉吟。
那声音透过众人的脚心,直抵灵魂深处,令所有人不禁心头一震。
慕容麒率先打破沉默,低声道:“卿哥,这符文透着古怪,似与古籍中记载的‘天玄秘文’有几分关联,却又不尽相同,恐怕藏着更深的玄机。”
话未说完,石碑上的一道符文突然亮起微光,转瞬即逝,如同一道神秘的信号。
紧接着,周围荒草竟无风自动,疯狂摇曳起来,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在地面上投下诡异的影子。
众人神经紧绷,迅速背靠背围成圈,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慕容麟目光如炬,沉声道:“看来,我们触动了什么禁制,这石碑背后的秘密恐怕不简单,定要小心应对。”
刘言卿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冷静,目光依旧紧紧锁住石碑,低沉开口:“既已触动禁制,退缩无路,唯有向前。大家稳住心神,听我指挥。”
此时,那阵低沉嗡鸣声愈发急促,仿若巨兽的咆哮,震得众人耳中轰鸣。
雾气翻腾涌动,竟在石碑上空缓缓凝聚成一张巨大的、若隐若现的面庞,五官模糊,却透着无尽威严,仿若远古神只在俯瞰着这些蝼蚁般的闯入者。
慕容骊只觉热血上涌,按捺不住心中躁意,猛地瞪大双眼,大吼一声:“管它什么妖魔鬼怪,来一个我挑一个!”
言罢,慕容骊手中长枪一抖,枪尖瞬间颤出数朵寒星,恰似夜空流星划过。
紧接着,慕容骊力贯双臂,抡圆长枪,枪风呼啸而起,仿若一条咆哮的怒龙,直直地劈开身前浓稠如墨的浓雾。
这奋力一抡,仿若捅了马蜂窝,刹那间,地面剧烈颤抖,裂开数道缝隙,幽绿色的光芒从中如鬼火般幽幽透出。
一只只枯骨嶙峋的手爪,带着腐朽的气息,以惊人的速度从地底伸出,伴随着阴森凄厉的嘶吼,向着众人攀爬抓挠而来,那尖锐的指尖好似能轻易撕裂一切阻挡之物。
慕容骆见状,手中长枪一抖,如灵蛇出洞,精准地刺向一只即将抓到慕容骊的手爪。
只听“咔嚓”一声,那手爪竟被直接洞穿,幽绿色的鬼火从断口处溅射而出,瞬间熄灭。
“哼,想伤我兄弟,没那么容易!”慕容骆怒目圆睁,吼声如雷。
然而,手爪源源不断地从地底钻出,数量越来越多。
刘言卿目光如炬,紧盯地面裂缝与手爪的动向,发现它们似乎受石碑符文的某种力量驱使。
此时,雾气愈发浓重,四周寒意逼人。
慕容骆的长枪上已凝结了一层薄霜,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冰碴。
但慕容骆毫无惧意,大喝:“来啊,今日便与你们战个痛快!”
枪尖所指,必有手爪破碎。
突然,石碑符文光芒大盛,地面震动加剧,一个巨大的骷髅头从裂缝中缓缓升起。
空洞的眼窝中燃烧着两团绿色火焰,直勾勾地盯着众人,仿佛来自地狱的凝视。
众人顿感一股寒意从脊梁攀升,那扑面而来的死寂气息,仿若将周围空气都冻结。
慕容麟倒吸一口凉气:“这好像是一种兽的精魂,难缠了!
刘言卿却镇定自若,眼神中闪过一抹坚毅,大声喊道:“兄弟们,符文是关键!”
说罢,刘言卿率先冲向骷髅头,手中赤霄一挥,一道凌厉剑气斩向那团绿火,似要将这邪祟的威焰扑灭。
慕容骆热血上涌,大吼:“看我挑了你这孽障!”
手中长枪一抖,枪尖寒芒爆闪,如流星赶月般直刺骷髅头咽喉,枪风呼啸,竟将周围雾气撕开一道口子。
骷髅头吃痛,脑袋猛地一甩,空洞眼眶中绿火跳动,似被彻底激怒,它张开下颚,喷出一股墨绿色的瘴气,带着刺鼻腐味,迅速向众人蔓延。
岑莫白眼神一凛,疾如闪电般从怀中掏出数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那咒语晦涩难懂,却仿佛蕴含着神秘力量。
紧接着,岑莫白手臂一挥,符纸脱手而出,刹那间,符纸遇风即燃,化作汹涌澎湃的熊熊火焰,朝着墨绿色的瘴气席卷而去。
二者猛烈碰撞,发出“滋滋”的尖锐声响,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好在火焰暂时将那致命瘴气抵挡在了众人之外。
岑莫白目光如炬,紧紧锁住骷髅头,大喊道:“不能让它再施法,先封住它行动!”
言罢,岑莫白双手快速舞动,十指翻飞,眼花缭乱地快速结印。
随着最后一个手印完成,几道符光如利箭般射出,在空中迅速延展、变形,化作坚韧无比的锁链。
带着呼啸风声,缠向骷髅头的四肢,试图以这神秘的禁锢之力,让它动弹不得。
锁链甫一触及骷髅头,便“哗啦啦”一阵乱响,似是撞上了铜墙铁壁,被其挣扎时爆发的力量绷得笔直。
岑莫白见状,额上青筋暴起,双手不停变幻法诀,全力催动灵力,试图加固锁链。
骷髅头发出一阵桀桀怪笑,空洞眼眶中的绿火疯狂跳动,它猛一甩头,竟将部分锁链震断,碎链飞溅。
余下的锁链虽仍缠缚着它,却已摇摇欲坠。
“哼,想挣脱?没那么容易!”刘言卿目光如炬,身形一闪,瞬间欺近骷髅头。
刹那间,刘言卿挽起数朵凌厉剑花,精准地刺向骷髅头的面部。
岑莫白抓住时机,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剩余锁链上。
刹那间,锁链光芒大放,重新收紧,深深勒进骷髅头的骨骼。
骷髅头发出痛苦嘶吼,拼命扭动,地面被它踏出一道道裂痕。
此时,邓九恭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石碑符文,眉头紧锁,口中念念有词,手中还不时比划着什么。
突然,他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猛地抬起头来,高呼:“找到了!这符文透露出,需以五行之力注入阵眼,方能彻底封印此邪祟!”
众人听闻,原本有些疲惫和焦虑的神情瞬间消散,精神为之一振,仿佛看到了战胜困境的希望曙光。
众人听闻邓九恭所言,眼中光芒大盛,迅速靠拢过来。
刘言卿当机立断,高声喝道:“诸位兄弟,成败在此一举!听我指挥…”
说罢,刘言卿率先而动,掌心瞬间被一团炽热的火焰包裹。
紧接着,双手猛地向前推出,一股磅礴的火之力如汹涌喷发的岩浆。
从掌心呼啸而出,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火焰巨龙,向着阵眼奔腾而去。
所经之处,空气被灼烧得“滋滋”作响,地面的碎石瞬间被高温熔化成通红的液滴,四处飞溅,又迅速冷却凝固。
眼见那火焰巨龙朝着阵眼呼啸而去,邓九恭不敢有丝毫耽搁,他迅速闭目凝神,双手在空中飞速划动,结出一道道复杂的手印。
刹那间,其身周泛起温润的绿光,浓郁的木之力仿若被唤醒的精灵,源源不断地汇聚掌心。
随后,邓九恭猛地向前一推,木之力如汹涌浪潮,化作坚韧的青藤汹涌而出。
青藤之上,绿叶闪烁微光,似有生命一般,它们与火焰巨龙相互缠绕,木生火,使得火势更旺,阵眼处的光芒愈发炽热,而青藤也借助火势,向着阵眼迅猛生长,一路破除阻碍。
贾凌宥见状,立刻行动起来。
他身姿轻盈,莲步轻移至阵眼前方,双手优雅地舒展,口中念念有词。
转瞬之间,周围的水汽仿佛受到感召,迅速向他聚拢。
随着贾凌宥大手一挥,一股柔和的水之力奔腾而出,化作灵动的水蛇,在火焰与青藤间穿梭游弋。
水遇热化为蒸汽,不仅巧妙地中和了部分高温,防止力量失控,还为整个封印过程增添了几分润泽之意,使得各股力量交融得更加顺畅。
冯湛云一直蓄势待发,此刻见时机成熟,他深吸一口气,浑身肌肉紧绷,皮肤上泛起一层金色的光泽,恰似披上了一层金甲。
紧接着,冯湛云大喝一声,双拳紧握,猛地向前挥出,一道道锐利无比的金色锋芒如闪电般破空袭向阵眼。
这些金色锋芒带着金属独有的刚猛与锐利,切割着阵眼周围紊乱的能量流,为后续力量的精准注入开辟道路,同时与木、火、水之力相互呼应,使得封印阵愈发稳固。
耿虎瑜神情凝重,他蹲下身来,双手紧贴地面,掌心传出阵阵温热。
调动体内雄浑的土之力,缓缓注入大地。
刹那间,地面开始剧烈颤抖,一道道土黄色的光芒如地底涌出的岩浆,朝着阵眼奔涌而去。
土之力厚重无比,既为整个封印筑牢根基,承载各股力量的冲击,又如同坚实的枷锁,一点点禁锢住阵眼中残留的邪祟气息。
随着土之力的加入,阵眼光芒大盛,五行之力完美融合,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那巨大的骷髅头感受到这股排山倒海的强大力量,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嘶吼,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被缓缓拖入地下。
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地面恢复平静,诡异的雾气也消散殆尽。
而石碑之上,不知何时竟神奇地拓印出一幅整个迷雾荒原的地图,山川、河流、沟壑乃至一些神秘遗迹的轮廓都若隐若现。
稍作整顿,他们便依据地图所指,朝着迷雾荒原深处再次毅然踏上征程,脚步坚定,仿佛已看到胜利的曙光在前方召唤。
刘言卿一行人沿着石碑上地图指引的方向继续深入。
起初,道路两旁是齐腰深的荒草,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前路的隐秘。
行不多时,地势渐陡,众人踏入一条狭窄的山谷,两侧峭壁林立,怪石嶙峋,阳光艰难地透过石缝洒下,光影斑驳,仿若置身神秘迷宫。
刘言卿警惕地走在最前面,手按剑柄,不时观察四周。
突然,一阵阴寒之风扑面而来,风中裹挟着若有若无的腐臭气息。
紧接着,一群黑影从峭壁洞穴中呼啸而出,竟是一群魈蝠,它们目露凶光,直扑众人。
慕容骆反应迅速,抡起长枪,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寒芒,瞬间击飞数只蝙蝠。
“哼,这些孽畜,也敢来挡道!”慕容骆大吼道。众人纷纷拔剑出鞘,一时间,山谷中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好不容易击退蝙蝠,众人还未喘口气,脚下地面却剧烈颤抖起来。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条巨大的泥石流向他们汹涌奔来,所到之处,巨石翻滚,树木被连根拔起。
刘言卿大喊:“快往高处跑!”众人拼尽全力,向山谷两侧攀爬。
待泥石流过去,队伍已有些狼狈。慕容麒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苦笑道:“这荒原,还真是一刻都不让人消停。”
继续前行,天色渐暗,周围雾气愈发浓重,可视度极低。
他们来到一片沼泽地边缘,沼泽中沼气弥漫,不时有气泡冒出,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刘言卿从行囊中取出一根长绳,系在腰间,另一端交给身后同伴:“大家相互拉着,小心脚下,慢慢通过。”
众人小心翼翼地踏入沼泽,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然而,危险再次降临,一只巨大的沼泽鳄从泥水中猛地窜出,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最前面的刘言卿。
刘言卿侧身一闪,挥剑斩向鳄鱼脖颈,鳄鱼吃痛,疯狂甩尾,溅起大片泥水。
岑莫白赶忙抛出几张符纸,符纸化作火焰,暂时逼退鳄鱼。
在沼泽中艰难跋涉许久,众人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与彼此间的紧密协作,历经重重磨难,终于从那片死亡沼泽中挣脱而出。
此时,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曙光穿透厚重的云层,倾洒而下,仿若为他们披上一层希望的金纱。
就在这曙光初现的时刻,一座古老而宏伟的宫殿遗迹仿若从沉睡中苏醒,缓缓映入众人眼帘。
那宫殿的琉璃瓦虽已褪色、破碎,却依然能想象出往昔的金碧辉煌;汉白玉台阶在岁月侵蚀下布满裂痕,却难掩其曾经的高贵典雅。
宫殿大门紧闭,两扇厚重的门板足有两人多高,门上刻满密密麻麻、奇形怪状的神秘符号。
这些符号仿若拥有生命一般,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仔细端详之下,竟与之前在石碑上所见的符文有着几分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