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莎莎再被林雨薇猛烈地摇晃而坐起身来,她起身往营帐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却发现天刚蒙蒙亮,离起来还有一段时间。便一脸不悦地回过头来看着她,反问道:
“你跟我同住在一个帐篷里,师兄一夜未归,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是……那个……”她支支吾吾了下,还是道,“先别管这个了,师姐还是快想办法召集人马去救救师兄吧!”
她们俩是睡在靠门的角落里的,而玉儿公主是睡在最靠里面的位置。
很快,她被靠门这边的吵杂声吵到了,便也坐起来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吵?天亮了吗?”
看任莎莎反应不大,林雨薇又转向玉儿公主道:
“公主,我师兄一夜未归,兴许是出事了,您快帮忙想想办法,召集下人马去救救我师兄吧。”
她听罢,蹙着眉宇看了任莎莎一眼,又看看她,道:
“你跟他又不睡同一个帐篷。他一夜未归,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面对相同的问话,林雨薇真是有些欲哭无泪了。
“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身手好如我师兄,竟然一夜未归,怕是出事了。”
她听了这话,想了想,于是连忙边整理着装,便说道:
“你说的对,对,魏公子跟我王兄住同个帐篷,快去我王兄那边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于是两人结伴出门,路过门边,顺手把还在睡眼惺忪的任莎莎也一道拎起来夹带着过去了。
三个女孩子来到魏凌尘霍尔巴所在的帐篷时,霍尔巴还在睡着。
迷迷糊糊间便感到有什么东西闯入了帐篷,还一直叨叨个不停,甚至还掀开了他的被子,于是睁眼一看,是那三个女孩子竟毫不避讳地就闯进来了。
看他终于睁眼了,玉儿公主连忙上前蹲在他跟前问道:
“哥哥,雨薇说魏凌尘魏公子昨夜出去打探敌情后便一夜未归,是真的吗?”
他吃惊地看向了林雨薇,反问了一句:
“这事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莫非是在我这帐篷里蹲了一夜?”
这问题一出,三人便齐刷刷地将目光扫向了林雨薇。
她刷红了脸,咬着唇,一滴晶莹的泪珠直接就在眼眶里打了转。
“你们关注点怎么都是这个问题呢?难道不应该是我师兄的安危吗?”
任莎莎叹了口气,直接坐到霍尔巴旁边,对着她,道:
“关系关注点是这个问题,自有我们的道理。首先现在离天完全亮还有些时间,你是怎么确定他确实是一夜未归的,而不是……人有三急暂时离开帐篷出去不知道在哪解决的?
万一他只是暂时离开帐篷,你方才只是路过,便断定他一夜未归,还要公主召集人马出去营救。
你先搞清楚一点,发兵绝非儿戏,不是你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就能急急忙忙出发的。
对方的情况我们还没摸清楚就贸然前往,你可知如果有什么损失,这个责任你是承担不起的。”
从她那凌厉逼人的语气来看,玉儿公主大概猜到了林雨薇到底在耍什么猫腻了,于是便笑了笑,附和道:
“莎莎所言极是。你要搞清楚,这里是南疆,你师兄的命金贵,我南疆子弟的命也是命。不可能会在你情况都没搞清楚,不能确定的情况下就贸然出兵去搜救。
我们面对的可是穷凶极恶的敌人,不是陪你玩游戏过家家的善良伙伴。”
看玉儿公主也这么说了,无奈之下,林雨薇只好低着头、红着脸承认了:
“其实我……昨晚师姐和玉儿公主睡下后,我因为太担心师兄了,所以便悄悄的出了帐篷,到这边来蹲守着。
我看霍尔巴王子睡得沉,也没起来赶我,便在角落里蹲守了一夜……
所以我才敢那么肯定,师兄他确实一夜未归。”
这话说罢,大概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这行为有多大胆多逆天了,最后还是红着脸低下头去不敢看任何人。
还在那躺着的霍尔巴听罢,蹙着眉宇气愤地道:
“你这……哪有你这般行事放浪的女子!都在盛传大域女子知礼守节,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甚至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未经允许就在他人营帐里蹲守了一夜!你这般行径,与那些出卖身体营口的又有何区别?你简直不知廉耻!”
任莎莎看向了霍尔巴,心中暗暗:哟哟哟,骂的真脏!还真不知道这家伙这么守男德呢。
于是道:
“小王子殿下莫要生气,我家雨薇也是因为太担心师兄了才会出此下策。何况发生了这种事,比较吃亏的是我们雨薇,王子殿下又没什么损失。”
被她这么怼,霍尔巴刚要发作,但看着她的脸时,又发作不起来,只得气愤地转移话题道:
“即便如此,你们三人在还我还未起身的情况下就闯进来,会不会太失礼了?”
三个女孩子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乖乖地退出了霍尔巴的帐篷,就站在门外等着他起身。
魏凌尘不在,如今只有霍尔巴年纪最大,且是个男子,都在等着他主持大局呢。
男人穿戴整理就是比女人简单许多,没花太长时间,霍尔巴便走出营帐外,看了看那三个女孩子,于是蹲在地上,画起简易的地图来。
三人见状,便跟着蹲在地上看他画。
“假设这个圈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他边画,便说着,“按照本地村民的说法,山匪的位置在我们的东北方,再往北就是整片原始森林了。
昨天打探消息的时候,那农户正好经常给山匪运送粮食物资,对他们的基本情况还是有所掌握的。
这些山匪人数大概有四五百人,为首的名为拿巴,是个穷凶极恶的匪徒。早年因为犯了事被官府通缉,所以才躲进这深山里。
只是那农户并不知道拿巴现在是在为谁卖命,只知道这群山匪虽名为匪,但却每日有序操练如同军队,且平日很少看到他们出动出去打家劫舍。可是每次这农户给山里送粮食物资时,他们却总是出手大方,从不拖欠钱款。
农户也不清楚这些人究竟靠什么营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