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至旬嘴角微微上扬,那上扬的弧度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月牙儿,轻轻地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然而,这看似轻松的微笑背后,却隐藏着一丝丝难以言说的苦涩与无奈。
那苦涩仿佛是一杯浓得化不开的黑咖啡,而无奈则恰似一片无根的浮萍,在命运的洪流中漂泊不定。
他的笑容就像一面镜子,反射出自嘲的光芒,似乎在默默地嘲笑自己无法掌控的命运轨迹。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脚步轻快得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迅速地离开了原地。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逐渐融入了那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尽头,最终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只留下赤峰一个人孤独地伫立在河边,他的身影在如水的月光映照下,显得愈发孤寂和落寞。
次日清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只是在地平线上探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晨曦便迫不及待地崭露头角。
微弱的光线如同羞涩的少女,艰难地穿越层层叠叠的薄雾,轻柔地洒落在宁静祥和的庭院里。
每一寸土地、每一株花草都被这朦胧的晨光所笼罩,如梦似幻。
此时的许至旬依旧孤身一人,他静静地守候在门外,宛如一座历经风雨洗礼却依然坚定不移的雕塑。
他纹丝不动地站立着,只有衣角在晨风的轻抚下微微飘动,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的不安与躁动。
他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眸,此刻正牢牢地锁定着眼前那扇紧闭的大门,目光炽热而专注,仿佛要透过那厚厚的门板看到里面的情景。
心中的焦急犹如燃烧的火焰,不断升腾;而那份期待,则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流,源源不断。
所有的情绪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微蹙的眉头和轻抿的嘴唇之间,让人一眼便能读懂他此刻的心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吱呀”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那是门轴转动时发出的声响,虽然细微,但在这寂静的清晨却显得格外清脆悦耳。
随着声音响起,那扇紧闭许久的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隙。
许至旬的身体在一瞬间变得笔直挺拔,他的脸上立刻扬起了一抹如阳光般灿烂夺目的笑容。
那笑容温暖如春,饱含着无尽的温柔与喜悦,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的冰雪。
然而,就在他不经意间将视线挪移到宋娇娇身上的时候,那原本挂在脸上的灿烂笑容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僵硬在了那里。
紧接着,他眼中原本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吹散了一样,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犹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从眼底深处蔓延开来的疼惜之色。
再看此时的宋娇娇,那张本应白皙粉嫩的面庞此刻却显得异常苍白,仿佛失去了所有血色,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而她的一双眼睛更是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就连那深深的黑眼圈也是浓重得吓人,整个人看上去就好似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布娃娃,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无法掩饰的疲惫不堪的气息,往昔的那份灵动与活力在此刻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娇娇在注意到许至旬的目光后,眼中先是飞快地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随即便又恢复了平静。
只见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来轻轻抚弄了一下自己那早已变得凌乱不堪的发丝,然后用略带沙哑且轻柔的声音开口问道:“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啊?”
听到这话,许至旬先是微微垂下了头去,两只手也开始有些不自在地相互交握在了身前,过了好一会儿才嗫嚅着低声回答道:“我……我睡不着。”
话音刚落,他便又像是突然鼓起了勇气似的,缓缓地抬起头来,用那双清澈见底但却充满了坚定意味的眼眸直直地望向宋娇娇,并紧接着追问道:“姐姐不也是起得这般早么?”
面对许至旬如此直白的反问,宋娇娇顿时感到一阵窘迫和尴尬。
她不由自主地用力扯动了一下嘴角,想要挤出一抹微笑来化解这略显紧张的气氛,但最终呈现出来的笑容却是那样的生硬和勉强。
与此同时,她还刻意地避开了许至旬那炽热的视线,不敢与之对视哪怕一秒钟。
因为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昨晚她整夜未眠,一颗心全都扑在了如何思索应对当前困境的策略之上,可是一直折腾到现在,脑海里仍旧是一团乱麻,丝毫没有理出半点头绪来。
屋内的烛火安静地燃烧着,整整一夜未曾熄灭,那橘黄色的火苗轻轻地跳动着,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随着时间的推移,蜡油源源不断地从蜡烛上流下来,慢慢地堆积在了烛台的边缘,形成了一层厚厚软软的蜡层。
她一整晚就躺在那张木床上,在那昏黄而微弱的烛光中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眠,她紧皱着眉头,美丽的面容此刻显得有些憔悴和疲惫。
一次又一次,她在脑海里反复推演着那些困扰她的问题,但每一次都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始终找不到出口,只能无奈地陷入僵局。
“你呀,又没有什么烦心事,为什么会这样睡不着觉呢?”她强打起精神,故作轻松地对自己说着话,想要努力掩盖住内心深处不断蔓延开来的焦虑情绪。
然而,她的话语听起来却是那么的无力,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这所谓的安慰。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的许至旬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地向前迈出了一小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执着,似乎隐藏着某个重要的秘密。
只见他轻声说道:“姐姐,您想知道的那件事,我已经帮您打探清楚了。”
听到这句话,宋娇娇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就好像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突然被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