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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我的嘴完全不受控制地说道,“这…… 简直他妈疯狂到难以置信。”

对吧?我心里想。我的生活乱成一团,直到最近我才意识到到底有多乱。

“是啊,这…… 信息量太大了。” 我的声音附和道,“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跟我分手了。我之前还以为你只是忘了我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呢。”

不,那些时光我大多都记得。只是…… 重新审视之后,感觉不一样了。

“可不是嘛。这个佩内塔小妞看起来就不是省油的灯。我好奇你们岛怎么知道‘娜娃拉’这个名字的。我猜是有过一次入侵失败,然后我们都变得没了智慧?”

等我掌管那里之后会去查清楚的。

“哈!这才对嘛,玛尔罗萨。”

我试着笑了笑,但当然没成功,因为现在这身体不属于我自己。我在和巴雷加尔聊天,让他们吸收我所有的记忆是让他们尽快了解情况的最快办法。这感觉很奇妙,有点怀旧,但同时又有点不舒服,那种令人抓狂的性感方式,我一直都讨厌这种感觉。我这癖好真是够奇葩的。或者说曾经是?我想我现在还是有点喜欢,只是非常坚决地不想再这样了。当两个人真是不容易。

“是啊,看起来一团糟。” 巴雷加尔表示赞同,“你和我认识的玛尔罗萨挺不一样的。但在某种程度上,你还是原来的你。所以这…… 我想也算是某种安慰吧。”

这确实挺让人安心的。自从玛尔罗萨和维塔融合成现在这个鬼样子的我,已经过去十天了,玛尔罗萨在我身体里的占比还挺高,所以我还是能自在地称呼自己为玛尔罗萨。死了还能不消失,这感觉还挺安慰的。

“是啊,那个可怜的梅利克混蛋,” 巴雷加尔叹了口气,“他基本上算是没了,对吧?”

基本上是,除了一些记忆和知识。但就算他会的那些法术之类的,按照阿塔纳托斯的标准,也很原始,没什么用,所以现在也有点多余了。

“呃,反正他本来也快死了。” 巴雷加尔用我的肩膀耸了耸肩,“损失也没那么大。”

哈!我嘲笑他们。你现在也耸肩了!我的野蛮习性传染给你了。

“啊,去…… 该死!” 巴雷加尔咒骂道,我在心里笑得更厉害了。

不管怎样,既然你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我巧妙地转移话题继续说道,你想和我还有塔拉一起去泪盆殖民地吗?你可以用我的身体或者你自己的,我无所谓。

“说实话,我觉得我再也不想用你的身体了。” 巴雷加尔说,这让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无意冒犯,我很怀念我们曾经的关系,但严格来说,你现在是我阿姨了,玛尔罗萨。”

什…… 什么?我问道。

“娜娃拉是我妈妈,记得吧?” 巴雷加尔提醒我,“维塔是娜娃拉的妹妹。你是维塔。那你就是我阿姨。”

哦。呃。嗯。我是说,我也就…… 算你半个阿姨吧。

“但这也让待在你身体里变得很怪异。” 巴雷加尔抱怨道,“更别提还挺吓人的。”

他们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具空壳般的男性身体,然后又游回了身体里。他舒展了一下身体,整理了一下,我也差不多做了同样的动作。重新掌控身体总是需要一小段适应时间。

“话说,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个肩膀,问他,“我是说娜娃拉。我就跟她聊过一次。你对她了解得多些吗?”

“嗯,我是第一代。” 巴雷加尔叹了口气确认道,“娜娃拉亲手创造了我。她……”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有点紧张地抽搐着。

“她很危险。” 他们总结道,“你跟她聊过,也知道这一点。她把制造有智慧的生物武器当消遣。我是少数几个没被她吃掉的兄弟姐妹之一。我住在里利奥佩,因为这里或多或少是少数几个能躲开她的地方之一。她和始祖…… 我是说,我不会用任何意义上的‘朋友’来形容他们,但他们会一起喝茶什么的。老年人的玩意儿。”

“我还从来没喝过茶呢。” 我随口说道。

“你现在的生活真是太悲惨了,玛尔罗萨。” 巴雷加尔叹道。

“是啊,我想是挺惨的。” 我微微皱眉…… 或者至少做出了阿塔纳托斯类似皱眉的表情,“所以,我们还算是朋友吗?还是说这对你来说太奇怪了?”

“我知道你已经结束了我们关系里的亲密部分,这点我也同意,我也坚决反对。反正你不喜欢,我也没兴趣。但我们还是朋友吗?那当然,只要你想。得了吧,玛尔,你觉得我会因为你灵魂里突然多了别人的记忆就评判你吗?真的吗?”

我听了轻声笑了出来。

“好吧,我这问题问得挺傻的。”

“你说得太对了。话说回来,不,我不想去泪盆殖民地。要是我去了那儿,达拉卡娜女王可能会命令我去渗透反叛组织。我还是待在里利奥佩,享受安全和安稳吧,谢谢。”

“哦,对哦。我老是忘了我现在可以不用先杀人,就能命令任何人做任何我想让他们做的事。这感觉太奇怪了。”

“没错,这才是奇怪的地方,你总算明白了。” 巴雷加尔叹道,“你明天就出发,对吧,公主殿下?准备好哦。泪盆殖民地基本上还算安全,但那是传统意义上被征服的地方,在我们驯化沃西佐之前就被占领了。那儿还有一群隐藏的野蛮人,像小股恐怖分子一样搞破坏。”

我对此嗤之以鼻。

“我是说,我猜我们屠杀了他们,占了他们的土地,所以,可不嘛。怎么会没有呢?”

他耸了耸肩,然后意识到自己又耸肩了,气呼呼地瞪着我。

“都怪你这奇怪的人类身体本能。” 他抱怨道,“不管怎样,他们人数不多。留在那岛上的奥巴里安人最多也就四位数。达拉卡娜手段很彻底,每次有袭击发生,袭击者往往都活不过报复行动。他们根本没可能赢,就算赢了,他们的人口也没法利用我们留下的大部分资源。他们就是出于怨恨才发动袭击。”

“好吧,知道了。” 我叹了口气,“我会做好相应准备的。”

我渴望地朝我的工作室方向望去。我还没完成定制盔甲上的魔法附魔,为了让它现在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我不得不拆用了大部分分配给我的可回收金属,还有我的红龙鳞甲。现在的效果…… 不算太差,但也不出众。我想我还是会带上这副盔甲,不过只是在闲暇时间继续加工,不会穿它。日常行动我就穿平时那套。要是我真有突破,让定制盔甲能发挥作用了,我倒很想试试。

“你看起来想回工作室了。” 巴雷加尔轻笑道,“我是不是该先走,不打扰你了?”

“嗯?哦。好的,谢了,巴雷加尔。很感激你能这么通情达理。”

“我干嘛要不通情达理呢?先不说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能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我怎么会拒绝呢。你现在都快接近神明了,姑娘。就因为你脑袋里有点变化就把你从我的生活里剔除,那我可就是个大傻瓜。始祖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下个月也不会提出要训练你。她可不会随便对谁都这么做。”

“是啊,我觉得她动机大多是自私的。” 我叹着气,带着巴雷加尔走出我的房间,来到走廊,“不过我一点都不介意。说真的,我这辈子大部分关系不都是这样嘛。天呐,我交女朋友都是因为无意间契合了她的邪恶计划。”

“是啊,呃,祝你和她好运。” 巴雷加尔皱着眉头,“你们俩那分手经历可真是够创伤的。”

“我们没分手。” 我抗议道。

“她对你的爱被一个虐待狂反社会人格的家伙从灵魂里抹去,然后她为了逃脱,把自己变成了始祖诅咒的龙,结果把灵魂搞得更糟。”

“但这整个过程中我们都没分手。” 我平静地指出,“我们只是…… 你懂的。经历一段艰难时期。我要去找她,然后我们一起占领一座岛。要是佩内洛普想有个完美约会,那肯定就是毫无节制的征服。会没事的!我会把她那带鳞片的尾巴迷得不要不要的。”

“你要去追求她。” 巴雷加尔平板地重复道,“你,维塔?‘你喜欢上我之前没这么唠叨’?玛尔罗萨女士,要去追求别人。”

“没错,基本上就是这个计划。” 我确认道。

巴雷加尔摇了摇头。

“姑娘,你连岛上最饥渴的男人都追不到。” 他抗议道。

我疑惑地看着他。

“我干嘛要去追岛上最饥渴的男人?” 我目瞪口呆地问,“我不需要知道怎么追某个恶心的好色之徒。我只需要追到佩内洛普就行。”

巴雷加尔觉得好笑,嗤笑一声,挥手道别,朝出口走去,我则转身走向我的工作室。

“再见,公主殿下。” 他说,“祝你好运。我觉得你会需要的。”

我挥手让他走,刚走进工作室一半,就停下来,转向旁边的一个仆人。

“我想在这次行程中给我的随行人员加个人。” 我告诉他,“一个翻译。会说奥巴里安语的人。”

“好的,公主殿下。” 那人说道。他鞠了一躬,我知道这事会办妥的。好了…… 我有魔法附魔的改进要测试,还有人类教的法术要修正。我开心地搓着手指,在桌前坐下开始工作。等我再次有知觉的时候,脖子酸痛,是我那听起来很不耐烦的妹妹把我摇醒的。

“玛尔 - 玛尔!” 塔拉妮卡抱怨道,“醒醒!你在工作室待了一整晚吗?我们要去用传送器了!你知道它没法长时间保持满电量,我们得走了!”

“唔唔啊啊?” 我含混地回应着,慢慢地一个接一个睁开我的复眼,以免被清晨的光线闪瞎。

“天呐,你现在的眼睛好漂亮。” 塔拉叹道,“我真的好羡慕。你这颜色太美了。”

我尴尬地僵住了。

“我…… 谢谢。” 我嘟囔着,“你大概可以用生物…… 我是说,用生命魔法让自己看起来一样,你知道的。”

“我真的有点心动。” 她承认道,“说真的,快起来!仆人们都在等我们呢!”

我呻吟着站起身,伸展酸痛的翅膀,轻轻颤动了几下,同时用灵魂触须挠了挠腋窝。真不敢相信我又在椅子上睡着了。我那张超舒服的床就这么浪费了!不过,我还是任由塔拉把我推出家门,沿着路走向传送平台。要是错过预定的传送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它们充满电进行最大范围的移动大概需要一天时间,所以我们明天也能走。现在各岛屿距离太远,没法进行大规模的水和资源传送,所以我们可以用它来满足个人出行需求,但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改变。更重要的是,因为我的睡眠作息一团糟就把那些被我们拉来一起的工人扔下,这对他们太不礼貌了。这些工人在,我就不用担心行李之类的事;我只带着我的定制盔甲,其他东西都已经帮我们打包好了。

因为传送平台主要用于运输货物,所以它们在里利奥佩城的外围。路程不算远,但等我完全清醒后,我和塔拉就飞了起来,选择了更快的方式:飞行。我永远都爱飞行。我改进的第一个法术就是飞行推进术,重新设计后能持续使用,还能让我对自身动量有更精细的控制。这太棒了。再也没有那些恶心的身体部位来决定我的行动方式,只有我自己掌控。我们降落在传送平台,和那群带着我们行李等在那里的人会合。

“等等。” 塔拉说,“怎么多了一个人?”

“啊,是我安排的。” 我告诉她,“我要带个翻译。”

“…… 一个奥巴里安语翻译?” 塔拉问,“为什么?”

“当然是和奥巴里安人交流啊。你们谁是翻译?”

“是我,公主殿下。” 其中一个工人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

“感谢你这么急着赶来。” 我对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去和那些野蛮人交谈这样我就不用去了’,公主殿下。”

呃。哇哦。我转头看向塔拉,给了她一个眼神。

“怎么了?” 她防御性地叫道,“不是我给他取的名字!我肯定这个称呼有…… 有深厚而尊贵的历史。”

“这太不尊重人了。” 我小声嘀咕。

“玛尔 - 玛尔,你得放下对‘野蛮人’这个词的执念,语言里的这种情况不可能一夜之间就消失。”

“我是说这对他太不尊重了。” 我轻声 hissed 道。

“你什么意思?” 她问。

我叹了口气。好吧,跟她解释不清。我挥手让她别再说了,然后在传送平台上站好位置,其他人也照做。平台上的一个工人反复检查,确保我们可以安全传送,然后启动了装置。眨眼间,我们就出现在一个看起来一模一样,但显然是在完全不同建筑里的平台上。

里利奥佩的石墙大多是褐色的岩石,由工人雕刻成规整的几何形状,靠 “贪婪之神” 的人造光照明。很明显我们已经不在里利奥佩了,这里的淡色石头像熔化的玻璃一样缓缓弯曲。地面缓缓向上倾斜,与墙壁相连,墙壁又优雅地弯曲成天花板,完全没有任何棱角。天花板上石头不多,大部分被纯净透明的玻璃取代,整个房间仅靠上层迷雾那明亮的黄色光芒照亮。整座建筑就像一件由外星人打造的艺术品,美得让我窒息。

“哇。” 塔拉轻声说,“无意冒犯,但这可比你的城市漂亮多了,玛尔 - 玛尔。”

“我没意见。” 我叹道,“在‘诸下之主’把天空希望城彻底毁了之前,那就是个破地方。”

塔拉好不容易把目光从建筑上移开,难以置信地看了我一眼。

“彻底毁了?”

“现在中心城市被用来处理垃圾了。” 我告诉她,“所以我们岛上现在有个巨大的洞,我们所有的垃圾都从那里扔下去。任何因为翠顶城而饱受黑夜困扰的人,以后都得学会害怕抬头看了。”

“噗,哦,天呐,太恶心了。” 塔拉笑着说。

“公主们,” 一个声音严厉却又透着疲惫的女人说道,“很高兴你们能来。”

一位女王朝我们走来,我猜她就是泪盆殖民地的统治者,达拉卡娜女王。她在这儿的产业提供了里利奥佩超过一半的总用水量,显然这使她成为殖民地最重要的女王之一。尽管如此,我对她几乎一无所知。这具身体从未见过她,所以我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记忆。她身着一件长长的紫色连衣裙,裙摆从腰部以下散开,变成一条条长长的丝带,在光线下闪烁着光芒。她身材高挑苗条,用那种空洞、纯粹外交式的表情打量着我们,这种表情可以代表任何意思。

她身边跟着十名士兵,全都全副武装。这与她随意的着装形成鲜明对比,这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而除此之外,她似乎并不太担心受到袭击。我很难责怪她的自信,毕竟她征服了这座岛。我敢肯定,这位战争女王清楚自己的能力极限…… 也清楚她在这里的敌人远远低于这个极限。

“见到您我们也很高兴,达拉卡娜女王!” 塔拉欢快地回应道,“这都…… 多久了,二十二年了吧?”

“确实如此,塔拉妮卡公主。” 女王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微笑,“那时你还在第一个生命周期。这让我想起了我自己的女儿。还有玛尔罗萨公主,再次见到你也很高兴,虽然我听说你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

“很抱歉,达拉卡娜女王,恐怕确实如此。” 我抱歉地双手合十确认道,“从我的角度看,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没关系,我没指望自己能让人过目不忘。” 这位女士嘲讽地回答,“你可能失去了很多,但失去也是我们成长的方式,小公主。尝过错误的滋味,你会成为更强大的战争女王。而且,我听说这仍然是你想要成为的…… 对吗?”

“是的,达拉卡娜女王。” 我确认道,“出于这个原因,我很想亲自看看泪盆殖民地。”

“嗯,我的岛屿对你们俩开放。” 达拉卡娜女王说,“我不常有访客 —— 说实话,我也喜欢这样 —— 但偶尔我也能做个体面的主人。让我带你们去我为你们准备的住处,然后你们就可以尽情探索了。”

“谢谢您,达拉卡娜女王。” 我和塔拉异口同声地回答。

“亲爱的们,叫我达拉卡娜就好。在…… 嗯,那场大乱发生之前,我和你们的母亲是朋友。请原谅,与世隔绝似乎让我变得过于健谈了。跟我来吧。”

我和塔拉尴尬地对视一眼,然后照做了,跟着达拉卡娜走出建筑,进入这座同样令人惊叹的城市。眼前是连绵起伏的淡色石浪,而在我们身后,是我生平见过的最大一片水域。这片清澈深邃得不可思议的湖泊,就是泪盆名字的由来,它向地平线延伸得极远,我的肉眼和灵魂感知都无法感觉到它的尽头,也感觉不到它的底部。而且,与我想象中湖泊那种逐渐向下倾斜的样子不同,湖水边缘以下是一道陡峭的落差,直接坠入寒冷、潮湿的黑暗之中。从湖面到我能感知到的最深处,这片水域充满了生命,其中许多灵魂都属于那些庞大得难以想象的巨兽,它们的灵魂就像一顿顿丰盛的大餐。我在想,这次旅行中我们有没有机会游到那里去。

“很美,不是吗?” 达拉卡娜问道,“我们征服这个地方是为了这里的资源,但知道这个盆地如此之大,即使我们的文明延续的时间比现在长一百倍,也无法将它抽干,这让我很欣慰。而且这还没算上它的补给速度。不知是自然巧合还是诸下之主的安排,这里下雨的频率比几乎任何其他岛屿都高得多。公主们,你们喜欢雨吗?”

“我可没法说喜欢。” 我随口回答,大部分注意力仍集中在这美丽的景色上,“寒冷、潮湿、危险…… 我一直都讨厌雨。”

“呃,我上次来这儿的时候只见过一次下雨。” 塔拉说,“我觉得还挺美的。”

“那么,我猜,玛尔罗萨,你说的是你第二套记忆里的看法吧?” 达拉卡娜若有所思地说,“如果你还记得那次经历,我会很惊讶。”

“它们都是我的记忆。” 我不在意地说,“既然它们没有分开,我就不会假装它们是分开的。作为一个人类小孩,下雨天我常常差点冻死。或者饿死。人们能不出门的时候,下雨天就不出门,所以也没什么食物可以去乞讨或者偷了。”

“听起来糟透了。” 短暂的停顿后,达拉卡娜说。

“确实很糟。” 我确认道。除了这句话,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可一点都不想维护天空希望城的名声。

达拉卡娜的表情又变得毫无波澜,于是我趁机试着解读她的灵魂。她的灵魂核心大部分和她的裙子一样是紫色(鉴于她对灵能的掌控,这很可能是有意为之),但其中有一种紧张感,一种潜在的痛苦感染了这种颜色,让它不再美丽。不过,这是个值得深入探究的谜团;她当下最主要的情绪是…… 算计。她在评判我吗?嗯,我想始祖已经坦率地说过她会让人监视我。我想我对此没什么意见,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我们三人转身离开那片大湖,向城市更深处走去。很明显,众多的传送平台都紧挨着湖水,同样,多个水包装和储存设施也在附近,方便进行传送。不过,这些平台沿着湖的周长分布,以确保一处不会有太多金属。即使是阿塔纳托斯的巨额财富,也无法抵御迷雾守望者的贪婪。

这座城市本身与容纳传送平台的建筑有着相同的设计理念;地势略有起伏,但总体较为平坦,一切都很平滑。即使在一些山坡较陡的地方,也没有楼梯,只有巧妙地开凿在地面上的折返坡道。令人惊讶的是,尽管一切都是由光滑且常常潮湿的石头建成,但走在上面却并不觉得特别滑。似乎有一种清漆涂在路面上,让一切都有足够的摩擦力。这一切都如此美丽而有趣。但这一切又都如此…… 空旷。

几乎整座城市都没有智慧生命。很多人在湖边劳作,但从那里到我猜测的达拉卡娜居住的区域之间…… 什么都没有。有鸟、有猫、有老鼠、虫子,还有各种各样我叫不出名字的其他动物…… 但没有人。这个地方几乎和天空希望城一样大,但几乎完全是空的。想必,当然是因为大多数曾经住在这里的人都死了。

不过,也不是全部。我感觉到城市地下深处有一群有智慧的生命,他们的灵魂像螺旋一样缓缓旋转。我猜那可能是一群叛军…… 或者只是一些试图活下去的人。塔拉跟我讲过奥巴里安人,提醒我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显然,他们大多身体扁平,有四条触手(这让我很兴奋,直到我得知那只是肉质触手),每条触手末端都有一只眼睛。奥巴里安人有趣的地方在于,他们身体下方有一个巨大的类似嘴巴的部位,他们用这个部位半包裹住岩石,通过自然分泌的酸液和能快速旋转岩石的特殊运动器官,将岩石磨成球体。一旦他们有了石球,就骑在上面并旋转石球来移动,而且不知怎么的,他们能一直待在石球上。

他们听起来简直不可思议,但更相关的是,他们奇特的生理结构解释了这个地方的设计理念。这里没有楼梯,因为奥巴里安人没有腿。一切都很平滑且有倾斜度,以防止撞到墙壁造成严重伤害;如果有人速度太快,撞上向上的弯道,受伤就不会那么严重,而且他们的石球也不太可能破裂,而他们肯定会尽可能避免石球破裂。这就好比人不穿鞋就没法走路一样。这里的每一处设计都经过精心考虑,让人行动起来轻松舒适。

这一切都比天空希望城…… 有序得多。每一处设计都体现了一种前瞻性和同理心,这让我震惊。我只能想象这个文明在巅峰时期会是什么样子,但现在我只是走在它的残骸之中。我们杀了建造这一切的人,从他们手中夺走了这里,而现在,除了那些能立刻派上用场的部分,我们任由其他部分慢慢腐朽。

这就是翠顶城的计划。我必须改变这个计划,否则我的家人也会遭受同样的命运。不过,瓦尔卡可不会乖乖地接受我成为他们的新统治者。有些人将不得不死。

“您在接管这座城市的时候,是怎么做到让这么多建筑保持完好的呢?” 我问道。

“战斗灵能。” 达拉卡娜简单地回答,“灵魂追踪术不会对建筑造成破坏。”

“哦哦。” 我赞叹道,“这很有意思。我对这类法术了解不多,但是 ——”

“你当然了解不多。” 达拉卡娜打断我,“你是个公主。五十五岁,心理年龄却像十五岁。我们不会把这种法术教给孩子。”

她尖锐的回答让我有点吃惊,但我还是用眼神做出了礼貌的歉意表情。

“我明白。” 我告诉她,“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我对这个特别感兴趣,我想原因应该很明显。”

我开始从灵魂中伸出几根触须,我看到达拉卡娜的好几只眼睛立刻聚焦在上面。啊,原来她一直在观察我的灵魂。有意思。当然,我也不怪她。

“仅仅通过操控我自身的特性,我就可以通过几种方法直接攻击灵魂。” 我解释道,“这不是别人教我的。这也不是我编织的法术。这只是我的一部分能力,因为我作为食灵者的特性。而且…… 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迫切地想要真正理解这意味着什么。我是什么?我是谁?我是如何运作的?我对灵能的有限了解,已经不足以让我自行探究这些问题了,因为我的灵魂已经不再符合始祖在我们诞生时所创造的标准。为了更深入地了解,我必须知道更多。”

达拉卡娜有一会儿没有回答,似乎陷入了沉思。我任由沉默蔓延,在她继续带我们去住处时,我稍稍落后她一点走着。

“真正能杀死我们的,只有灵魂的毁灭。” 她慢慢地沉思着说道,“而我们所能承受的唯一永久性伤害,同样也是灵魂的伤害。当然,我独自一人在这里,如果我的身体死去,我很可能会被诸下之主带走。但在里利奥佩呢?其他女王会立刻来到你身边,呵护你的灵魂,一个月内就能为你孕育出一具新的身体。所以,我们不会把孩子们唯一可能用来自杀的武器教给他们。这是谨慎之举。我知道你们俩都不傻,但你们还年轻。你们不知道永生意味着什么。你们不知道真正的失去是什么。”

又是一阵停顿,达拉卡娜不安地动了动胳膊。

“…… 或者至少你们曾经不知道。更重要的是,你现在拥有了我们试图通过不教你这些来让你们远离的利刃。你可以杀了我,不是吗,孩子?”

这个问题让我有点猝不及防,我还真没怎么想过。我短暂地、更仔细地看了看她的灵魂。

“会很困难。” 我承认,“但没错,我可以。至少得是我先下手为强。”

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 相对高度重要吗?” 她显然很困惑地问道。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为什么?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我的生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混乱了?

“…… 我是说我需要伏击你,因为在公平战斗中,你很容易就能打败我。” 我解释道。

“啊。是的,我也是这么判断的。基于此,我想为你打破规则是有道理的。更多的知识会让你更有自控力,这远比仅仅让你不那么危险要有价值得多。不过,我可能太忙了,没办法给你进行实质性的指导。你们只在这里待十天,对吧?”

“如果我们玩得开心,而且您也同意的话,可能会待两周。” 塔拉补充道。

“完全没问题。” 达拉卡娜确认道,眼中浮现出一丝疲惫的微笑,“你们俩,一如既往,对我们这些老太婆来说是十足的开心果。无论最近发生什么变化,你们都是我们殖民地的瑰宝。只求你们尽量别惹太多麻烦,可以吗?”

“我会尽量拦住玛尔 - 玛尔的。” 塔拉轻笑道。

“我!?” 我抗议道,“说得好像你不是个惹事精似的。还记得娜迦上次重生仪式吗,在她能动弹之前,你坚持要我们 ——”

“不是我!” 塔拉惊恐地尖叫道,“不是我们干的!我们没那么做!达拉卡娜女王,您什么都没听见!”

我开始大笑,女王也轻声笑了起来。就连塔拉似乎也因为这段对话放松了一些。她对我的现状还是有点不自在,而我还是她姐姐的种种迹象往往能让她安心。这…… 很艰难。我当时在场。我和她一起经历过那些事。我都记得。但即便如此,我现在终究还是个不同的人了。我爱塔拉,但她还在适应她爱的这个人不完全是过去的我。这有时会让我受伤。也很可怕。

我到底是谁?一个由窃取来的生命构成的巫妖?一位获得全新视角与力量的公主?无论我选择如何看待自己,我都是一个经历的窃贼。这个我所认为的 “我”—— 维塔、玛尔罗萨,以及二者的结合体 —— 并非自然诞生的个体。我是两个陌生人可怕的拼凑物,记忆与怪物的混合体,比起以往任何时候,我既更加属于某个地方,又更加不属于。这从存在主义角度来说令人恐惧,一方面这是一种全新且极不愉快的情绪,但另一方面,这比我习惯应对的那种普通的恐惧要好得多。我比过去一半的自己都要开心,所以这是件好事,对吧?…… 对吧?

自然而然,在这一路的行走中,我并没有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到达目的地后,有随行人员帮我们打理一切,我和塔拉没花多久就把房间布置好了。达拉卡娜给我们留下两个男人,他们可以护送我们去任何想去的地方,然后她大概就去忙女王该做的事了。

“那么,” 塔拉靠在我房间的墙上问道,“这是你的假期。你想先去哪儿?”

“呃…… 嗯,我今天还没吃东西呢。” 我提醒她,“所以我们先去吃早餐吧。”

“现在都午饭时间了,不过行吧。然后呢?”

我指了指脚下。

“想去见见住在下水道里的叛军吗?”

她一脸茫然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意识到我是认真的,然后不知为何立刻绝望地呻吟起来。

“玛尔 - 玛 —— 尔!” 她抱怨道,“你刚被叛军害死!你真的还想再去找更多叛军吗?”

“不然我还能和其他什么奥巴里安人交谈呢?” 我不服气地反驳,“来吧,会很有趣的。他们就在我们脚下不到一英里的地方。去一趟,和他们友好地聊聊天。这会丰富我们的文化体验!”

她板着脸走到我面前,一根手指戳在我两眼之间的甲壳上。

“你绝对不许变成奥巴里安人。” 她命令道,“想都别想。要是出了什么事,哪怕只是有点像可能会出事,我们就立刻传送离开那里。”

“成交。” 我同意道,“你带盔甲了吗?”

我当然已经穿上了一套盔甲,但塔拉还没养成我这种极为实用的时尚观念。

“带了,你吃饭的时候我去换上。” 她叹了口气,“只是…… 我是认真的,好吗?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不管怎样。”

“我们不会受伤的。” 我向她保证,“他们没那么强。要是和我们打架,他们就是蠢货,而我只是想聊聊天。”

“这肯定不会顺利的。” 塔拉自言自语着,朝她的房间走去,我则叫人给我送早餐。

她就是想得太多了,当然会顺利的!这该死的岛上一切都很顺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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