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二人便已开始了比试。悟崖的伏虎掌与降龙拳雄浑有力,气吞山河,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浩荡之气。而乔婉娩所用的招式,则是源自雪山派的拳脚功夫,招式虽然不及伏虎掌那般刚猛,却也灵动巧妙,内力深厚,行云流水。
转瞬间两人已交手三十几招,悟崖一掌袭来,乔婉娩避无可避,只能硬接,两人掌心相对,顿时一股强大的劲风席卷而起。
悟崖退了一步,而乔婉娩却退了五步,脸上难掩一丝苍白,眉头微微蹙起。
悟崖眉心中起疑,他细心观察,心中逐渐明了,乔婉娩的武学造诣并非如此。她的内力似乎不济,且神色有些苍白,这才发现乔婉娩竟然是受了伤撑着在和他比斗。
顿时,他的心中升起一股钦佩之情。乔婉娩竟然在如此劣势的情况下依旧坚持空手与他对抗。他微微一愣,便做出了决定。
悟崖深深凝视她的眼睛,忽然低声道:“乔女侠,我认输。”他说完这话,语气中充满了敬意。“我佩服你的勇气,你能在此情况下不依赖兵刃、凭空手与我比试,已是非常难得。”
乔婉娩听到他主动认输,微微一笑,淡然道:“承让了,大师。”
悟崖行了一礼,转身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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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娩刚才与悟崖的比斗结束,虽然她尽力调息,但气血翻涌的感觉仍未完全平复,脸色苍白如纸。肖紫衿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有些担心,走上前来关切问道。
“婉娩,刚才你受内伤了?”他语气中带着不自觉的紧张。
乔婉娩正在打坐调息,许久未开口,直到气息渐渐平稳,她才抬起头,平静地看向肖紫衿,轻声道:“我没事,只是气血翻涌了一下,悟崖的内力确实深厚。”
肖紫衿神色更加凝重,显然还是心有不安:“婉娩,要不算了吧?”
乔婉娩轻轻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温和却坚定:“紫衿,不必再劝,你还是不了解我,你并不理解我今日为何而战,这也不怪你,你只需知道,我今日要堂堂正正凭借实力坐上护法之位即可。”
肖紫衿的眉头微微蹙起,似有不甘,却终究叹了口气:“好吧,我不再劝你,只是,别太勉强自己。”
话落,肖紫衿转身离去,乔婉娩目送他离开,轻轻叹息一声,才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擂台上。
白江鹑见乔婉娩准备好,便开口向台下众人询问是否有挑战者。
台下的众人低声交谈,彼此望着乔婉娩。她刚刚击败了程涛和悟崖,这两位实力不容小觑的高手,震慑了不少人。看台上那些豪杰的眼神充满了惧色,多数人心中已打消了挑战的念头。
乔婉娩不禁稍微松了口气,心想着终于能休息片刻,却忽然听到人群中一声清朗的喊声:“武当方清尘,请赐教!”
人群立刻让开了一条路,所有人的目光随之聚焦。只见一位身着道袍、广袖飘飘的武当弟子步伐从容地走上擂台,气度非凡。他面容清秀,眉宇间有几分英气,手持长剑,剑身上刻有云气图纹,给人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他开口时,声音清亮而清澈:“久闻乔女侠侠名,今日得见,实在是幸事。不知,是否能让我领教阁下高招?”
乔婉娩看到此人,心中微微一沉。流沙一直在暗中搜集各派门人的信息,她早已见过方清尘的资料。此人外号“玉虚剑影”,乃是武当山第三代弟子,师从“天虚子”。年少成名,他的剑法轻灵迅捷,招式中蕴含“以静制动,以柔克刚”的深意。以守为主,后发先至,堪称剑法中的变幻莫测。
乔婉娩的眉头微微皱起,若是自己在完全状态也不足为惧,但是眼下对上,实在想不到取胜之法。
乔婉娩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迎战。
毕竟,她是流沙的大当家,风里来,雨里去的事见多了。既然这场战斗无法避免,她便决心全力以赴,不容轻易认输。内力未全恢复的她,眼下的确有些力不从心,但一旦决定出手,她便毫不犹豫。
两人互相行礼后,战斗的号角终于吹响。
方清尘的身影如风似电,迅猛而准确地向乔婉娩攻来。乔婉娩稳稳站定,剑气出鞘,银灰色的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她的剑法灵动而精妙,恰似风中飞叶,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着不容小觑的威胁。
然而,乔婉娩的伤势让她的动作稍显迟缓,虽然她每一剑都充满了杀气,但内力的不足却使她的攻击威力大打折扣。她的气息开始变得急促,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乔婉娩的内力渐渐跟不上她的剑招,眼看便要落败。她目光一冷,心中生出一念。她深知若是继续与方清尘对持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她将少师剑从右侧挥出,方清尘躲闪绕到了她的身后,提剑刺来,乔婉娩不闪不避,反而手腕一转,剑尖对着自己肋下谢辞,这是崆峒派的同归于尽的一招剑法“与天同寿”!
方清尘见到这一招,心头一震,大惊失色。他虽然不畏生死,但他与对方无冤无仇,不想因为一场比斗,与对方同归于尽。
方清尘迅速做出反应,猛地侧身避开了那一剑,然而,两人此时的位置已处于擂台边缘,方清尘这一避,也将自己逼下了擂台。
乔婉娩因为用的是无锋的少师,最终也并未受伤,只是内力虚耗过度,脸色略显苍白,额上已渗出薄汗。
在见到方清尘落出台外,胜负已分,她终于松了口气,嘴角带笑,微微颔首:“承让。”
方清尘拱手而立,目光复杂地望着台上的女子。她的剑势柔中藏刚,步伐灵动诡谲,虽然自己是输于中计,但是若她内力运转无碍,自己也是赢不了的。他苦笑一声,叹道:“乔女侠胆识过人,剑法更是令人佩服,方某甘拜下风。”
乔婉娩未再多言,只微微颔首,目送方清尘离开。而此刻的她,尽管胜局已定,体内真气却如江河干涸,竟连一丝多余的力气都难以提起。
众人见状,无不为之唏嘘。谁能想到,这纤瘦女子,竟以一人之力接连击败“铁浪狂涛”程涛与“玉虚剑影”方清尘,终成这场守擂之战的胜者。
然而,乔婉娩却未能迎战左侧擂台的胜者凌问津。内力耗损已极的她,仅能勉力站稳,便已是竭尽全力。最终,凌问津以毫无争议的实力夺得新四顾门的左护法之位,而乔婉娩则成为右护法。
此三战后,乔婉娩随四顾门重建,声名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