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这边可能有点不太方便。”
陆河将脸埋在被子里,身上的异常让他知道自己昨晚还是受了凉。
另一边的严璇,听到陆河声音闷闷的,向上的嘴角不由得向下。
“小河,你怎么了,生病了?”
陆河强撑着眼皮,举着电话起身,拖着病体去厨房倒了杯水又拿了片药吞下。
严璇听到水流的声音和扣动药板的声音,更是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小河,你在哪,我去送你去医院。”
陆河连忙拒绝。
“不用了师姐,就是普通的感冒,过两天就好了!”
严璇面色严肃。
过去几年的交情和关注,她了解陆河。
陆河体质好,但是也不能说一次病都不生。
不过他并不是会把小感冒小伤痛放在眼里的人,所以一般都是直接忽略掉自己偶发的感冒发烧。
如果体温因为伤寒而过高,也会适当的吃些药,就像现在。
不过,对与陆河要吃药的阶段,那对常人来说就比较严重了。
严璇打理衣服的手握紧,刚刚被她熨烫好的衣服顿时出现细小的褶皱。
“发烧了吗?多少度?”
陆河刚放下体温计,听到严璇的话不由得沉默了一瞬。
桌子上的体温计呈现温度39度。
对比他的正常温度来说确实很高。
但是他并不打算如实相告。
“38度,没事的师姐。”
严璇眼睛一眯。
女人的直觉让她感觉到陆河在撒谎。
但她也同样明白,陆河是不会对她说实话了。
“那好,你照顾好自己,衣服改天再来试吧。”
陆河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头昏昏沉沉,呼吸也变得不那么顺畅。
他决定在病情更加严重之前完成一些工作。
好在今天所接收到的文件不多,他很快就处理完。
便赶紧走入卧室休息。
此时已经上午十一点,他没吃早饭却也不觉得饿。
额头愈加滚烫,就在他昏昏沉沉,即将不知道要睡着还是要昏迷的时候。
一阵敲门声响起。
“小河!开门!”
陆河的意识再次被严璇拉回,他起身打开房门,全程严璇没有一句废话,直接上手摸上了他的额头。
结果显而易见。
——陆河被严璇带去了医院。
手上已经被扎上了吊瓶。
陆河面前摆放着一块不知道从哪来的小桌板,上边摆放了严璇购买的餐食。
甚至,因为陆河坐的地方正对门口处,腿上还被严璇盖上了一块毛毯。
这一切都在陆河有些懵逼的状态下完成的。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勺子已经塞入了他没有挂吊瓶的手中。
严璇抱着手臂,监督一般抬了抬下巴。
“吃吧!”
陆河:“师姐,你执行能力好强。”
强到他都反应不过来了。
严璇闻言一撩头发。
“那是,执行能力不强怎么能经营那么大的婚纱礼服店?”
陆河一边点头,一边往嘴里塞着粥。
不知是力不从心还是怎么样,勺子一歪——
就掉在了身上。
陆河:“……”
严璇抱着手臂,见状也愣了一下,可她随即就发出了一声冷笑。
“不是很厉害吗?”
“不是过两天就好吗?”
“怎么勺子都掉在衣服上了?”
“怎么,脑子过两天就好,手恢复的速度没跟上吗?”
嘲讽,这是赤裸裸的嘲讽。
陆河听出来了!
可不等她反驳,严璇就抽出几张纸巾擦起了他衣服上的脏污处。
隔着一张小桌板,她不得不弓着腰。
长卷发从她的肩头上洒落,几根张扬的发丝擦过陆河的脸。
有些痒。
——陆河把她的头发握住,然后提了起来。
脖子忽然一凉,严璇疑惑地抬头。
看到身侧陆河握住她头发的状态,她不由得有些抓狂。
“你这样抓着我的头发,是想给所有人看到我的发际线吗?”
严璇已经有些抓狂了。
陆河一只手动不得,一只手抓住严璇的头发,见她如此,竟然嘿嘿一笑。
“我怕头发落到粥里。”
严璇低头,目测桌子上的粥和她的距离。
“就算我的头发再长,也长不到一米!”
陆河“哦”了一声,松开了手。
茂密的头发从高处落下,又砸到了严璇的左脸。
严璇快要被气死了。
她把纸巾尽数丢到垃圾桶里。
这个该死的家伙,不管他了!
严璇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出了点滴室。
陆河见状,喊了声。
“师姐——”
严璇走得更快了。
此时的陆河还打着点滴,又不能去追,只能默默地目送严璇的背影。
见严璇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他耸了耸肩,继续喝粥。
这一次,他握紧勺子的手用力了些,生怕再掉到衣服上。
严璇出了门,一路向左走去。
倒也不是她真的丢下陆河不管,而是去买了水。
她一路前行,并没有注意到身后阴狠的目光。
走廊的另一侧,温蔓和容琤静静的站在原地。
今天,他们在容伯的要求下来做婚前体检。
其实容琤的本意是不愿的,但温蔓听说了是容伯的要求便同意了。
他们到了医院后自有专人接待,不过就在他们等护理人员去拿表格的时候,恰好遇见了拿着餐食回来的严璇。
上一次见面并不是十分愉快,更何况温蔓还因为严璇与陆河发生了争执。
所以严璇的身影刚一出现,温蔓就看见了她。
不过严璇的步履匆匆,倒是丝毫没有看见她。
温蔓看她拎着餐食,一路走到了点滴室。
她会给谁送餐?
温蔓的疑惑刚刚冒出,就要跟上前去查看。
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这份餐就是要送给陆河的。
容琤也看见了严璇,见身边的温蔓要往那处去,他就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温蔓。
“一会护士就回来了,你做什么去?”
温蔓眉头微皱。
“我去看看。”
容琤没有放手。
“你去看什么?她在医院可能是照顾别人,你过去撞见了岂不是很尴尬?”
温蔓没有像以前一样作罢,相反的,她拉着容琤的手,要求道。
“你跟我一起去。”
容琤无奈,只能跟上。
“走吧。”
两人就这样不算正大光明地跟在严璇身后。
然后,刚刚的一幕就被温蔓看在眼中。
看着点滴室内打着点滴的陆河,温蔓的眼中毫无心疼,只有厌恶与嘲讽。
她看向容琤,一字一句道。
“陆河不是说只是师姐吗?”
“哪个师姐这么好,还陪着去医院打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