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将昨天从时瑶背上取下的两枚箭头紧紧握在手中,然后迅速返回,将它们递到了纪怀风面前。“这是时瑶身上取下的。”
纪怀风接过箭头,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标记,点了点头说道:“每一个州府的武器都有着独特的标记,这些箭矢的确来自凉州城。”
就在这时,纪泽匆匆忙忙地走进房间,手里拿着一封信,“父亲,凉州来消息了。”说完便将信递给了纪怀风。
纪怀风接过信,拆开信封,仔细阅读着里面的内容。然而,当他读完之后,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看到纪怀风的表情变化,纪泽询问道:“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纪怀风沉重地叹了口气,回答道:“武安侯叛国投敌,带领七万大军与敌军交战,但最终全军覆没,凉州也因此失守。”
听到这个消息,时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愤怒地站起身来,大声喊道:“不,这是诬陷!那些都是我的时家军,我父亲怎么可能会背叛国家、谋害他们呢!”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她突然感到眼前发黑,身体摇摇欲坠,就要摔倒在地。
幸好一旁的陆屿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并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此物证我收着,你先在这里安心养伤,切勿踏出府邸一步。这件事我自会彻查清楚。”纪怀风霍然起身,决然离去。
“时瑶,暂且听从父亲的安排吧。你的腿伤未愈,确实无法远行。”陆熙然轻声安慰着。
时瑶渐渐冷静下来,是啊,只有养好伤,才能回到凉州,寻找父兄,揪出奸细!
纪泽随纪怀风回到书房,“父亲,哪个才是真相?”
“这箭头,可以是齐策父子叛国,杀时瑶灭口,亦可以是武安侯叛国,时瑶逃走时射的。”纪怀风分析了两种结果。
“若武安侯叛国,那就他不可能与大军一同战死,谁叛国为图死?京中母亲和发妻也不管了吗?”纪泽的说法更偏向武安侯不会叛国。
“派一队人去查齐策父子,一队去京城武安侯府,看她们是否还在京城!”纪怀风下令,纪泽领命去安排。
慕氏兄妹在午后时分过来的,已准备好所需的药物,打算为她缝合腿部的伤势。
慕小小首先仔细检查了昨晚缝合的伤口,只见伤口红肿不堪,还有鲜血渗出,忍不住呵斥:“即便你身体素质过人,也必须卧床休养,否则之前的治疗都将白费。”
“先把这碗药喝下,然后我们为你缝合腿伤。”慕小小将一碗温热的汤药递到时瑶面前。
时瑶毫不犹豫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片刻之后,她身上的疼痛逐渐减轻,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麻服散发挥了作用。
慕小小熟练地将刀具、白酒、弯针和羊肠线摆在床边,拿起锋利的刀刃,小心地清除伤口周围的脓血,接着用白酒擦拭消毒,最后弯针轻巧地穿过皮肉,慢慢缝合。
一个多时辰后,慕小小终于完成了,她小心翼翼地提起药箱,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脚步轻快地跑出房间,来到慕叙白面前。
“哥,我成功了!今日的缝合术比昨晚还要完美呢!”她兴奋地向哥哥炫耀自己的成果。
慕叙白微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表示赞许:“嗯,不错,熟能生巧,你做得非常出色。”
听到哥哥的夸奖,慕小小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开心地点了点头。
接着,她转过身来,将手中的一张药方递给陆屿,并详细解释道:“这是内服药方,需要用三碗水煎煮至一碗,每日服用三次。”
她又从药箱中取出一瓶药,递到陆屿面前,继续说道:“这是外敷用药,每天早上和晚上都要涂抹在伤口处。”
然而,陆屿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完全听进去。于是,慕小小递给一旁的春雨,又重复了一遍,确保他们能准确理解用药方法。
春雨连忙点头表示明白:“是,奴婢记住了。”
慕叙白也上前一步,对陆屿拱手行礼:“陆公子,明日我们会再来复诊,告辞。”
陆屿回过神来,赶紧回礼:“多谢两位慕大夫,徐管家,送一下两位。”
待慕氏兄妹离开后,陆屿仍在门口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他的思绪还沉浸在上午得到的消息中。青州现已得知,那明日传令兵就能到达京城,到时武安侯府的人可还有命?父亲又该作何应对!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愈发复杂起来……
京城。
卯时,城门开启,守城士兵打开城门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报——”一声急促的呼喊声响起,一名传令兵高举旗帜,骑着快马从城门疾驰而入。
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却依然竭尽全力地喊道:“凉州失守!”
此刻,各路官员刚入宫门,去参加早朝。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面露震惊之色,加快脚步。
镇国公脸也是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曾与自己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怎可能会叛国。
“不可能……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凉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镇国公喃喃自语,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很快,泰和帝上朝,大臣们纷纷准备下跪参拜。然而,泰和帝却直接挥了挥手,说道:“免礼,传令兵何在。”
“陛下,武安侯通敌叛国,七万大军全军覆没,凉州城池失守!”传令兵跪地禀报。
朝堂之上,大臣们议论纷纷,叽叽喳喳,宛如菜市场一般嘈杂不堪。
泰和帝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的头疼,“诸位爱卿,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
丞相魏林微微侧身,目光投向御史中丞。
杨经义会意,立刻踏出一步,拱手道:“陛下,此事关乎国法纲纪,请陛下严惩武安侯家眷,以正视听!”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十几位大臣也纷纷附和,齐声说道:“臣附议,臣附议……”
然而,镇国公却沉默不语。他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生怕说错话而被人抓住把柄。
泰和帝思索片刻后,最终下达命令:“念及老侯爷曾随先帝四处征战,又护驾有功,家产充公,暂且将其家人下狱,交由刑部看押,择日流放岭南。”
刑部尚书秦向安走上前,恭敬地领旨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