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朦胧。
山谷中出现一群白衣人,开荒建屋。小龙女和李莫愁的身影时有时无,这时她们并未在此地常住。
画面之外的林焕夫妇边喝茶边观看。
待房屋齐备,白衣人退走,山谷中连续不曾出现人影。
林焕用出快速掠过的法诀,一直到两个师侄再现,他神色凝重,因为她们再来到山谷的时候衣衫脏乱,血迹斑斑。
李莫愁脸色惨白,脚步不稳,一看就受伤不轻,小龙女只比她稍好一些。
“师姐,我帮你疗伤啊。”
李莫愁摆摆手道:“皮外伤,死不了。真想不到……朝廷有兵保护那些奸臣,偏偏不肯派兵守城!”
“算了吧,个人武力再高,在大军围剿之下仍然太过渺小,我们尽力了。”
李莫愁叹了口气,道:“我在江湖上外号赤练仙子,又是华山派一派掌门,可是对国家来说,所谓的帮派又算得了什么?可恨我是女子,就是想聚众推翻朝廷都不行!”
小龙女道:“全真教的祖师爷王重阳抗金都失败了呢,我想,大概只有师叔出面或可整合汉人抵抗蒙古人。”
“师叔么?”李莫愁认真想了想,摇头道:“没办法,纵然师叔回来,他对现在的情况也束手无策,大宋,该亡了!”
小龙女沉默片刻,幽幽道:“师叔没教过我为这样的朝廷殉国。”
“他也没教过我。”李莫愁说罢,和小龙女相视一笑。
在家国天下中,两个女人,甚至是整个华山派,都如同水滴入海,掀不起风浪。
她们望着天上的云卷云舒,浮云聚散和朝代更替一样,不会以某个人的意志转移。
“好师妹,我们既在此地隐居,要不要劝劝郭大侠夫妇,放弃襄阳?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何必再守着那座注定会覆灭的城。”
小龙女道:“我们劝了没用,郭大侠不会听的。”
李莫愁很喜欢郭襄这个义女,让她看着襄儿跟郭家一起殉国,她于心不忍。
“他自己忠心不二,就让全家陪他一起送死么?郭夫人是何等聪明的女子,竟也由着丈夫!夫唱妇随害惨多少女人!”
小龙女凑到李莫愁面前,道:“师姐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养伤,外面的世界,与我们无关,你答应过我,我们一生相伴。”
“我以为你是随口一说。凌波嫁人,日子还算过的去,你为何不想着嫁人?”
小龙女表情迷惑,似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道:“师姐,我一直不懂,为什么女人一定要嫁给谁,或是喜欢谁?”
“因为嫁人生子才算是完整的女人。”
“我不完整了?还是师姐不完整了?还是绿萼不完整了?还是程英,陆无双那两姐妹不完整了?”
小龙女一连串的反问让李莫愁神情一窒,她喃喃道:“……又是师叔教你的,离经叛道!”
“程英两姐妹离开襄阳城隐居去了,绿萼回绝情谷接管家业,她们从来没有说必须要嫁人,师姐,我看,你是被陆展元伤害过,脑子坏掉了。”
李莫愁被好师妹怼的说不出话来,其实她是一个传统的女人,渴望美好的爱情,有人疼爱。
“我只是眼光不行。”李莫愁勉强回了一句嘴。
“那不如,师姐跟我修炼玉女心经吧。”
“哎?”
小龙女微微一笑,道:“我从养生十二少和太华心经的功法中新悟出的玉女心经。我们不理江湖事,那便探一探那武道之上有什么,是否可以长生不老。”
李莫愁长出一口气,笑道:“若有一天师叔回来,看到我们活到百岁之上,一定会吓一跳。”
小龙女挑眉道:“师姐好像坚信师叔不会死。”
“师叔无所不能。”李莫愁用这句话表明自己的猜测。
“我们在华山给师叔留了信,却没告诉他在何地隐居,因为我和师姐的想法一样。”
李莫愁环顾四周,道:“好师妹,我们和师叔玩个游戏吧,这山谷,适合建造古墓。”
“好呀,给这山谷取个名字,就叫……”小龙女卡壳半晌,询问道:“师姐觉得呢?”
李莫愁望着好师妹如瑶台仙子般的容颜,脑中想起长春子丘处机的那首词。
“人间天上……意气舒高洁……”李莫愁展颜一笑,道:“就叫玉龙谷!”
人影消失,法术失效。
林焕呼出一口气,他的龙儿还是那么言辞犀利,时间没有改变她的性格。
“玉龙谷?玉蜂和龙儿?好名字!”林焕赞了一句。
梅超风诧道:“怎么会是玉蜂的玉呢?应是高贵洁白之玉,你这个……”
林焕尴尬一笑,道:“啊对,高贵洁白。”他看梅超风嘴边的笑容,一个恼羞成怒,唤来飞鸟。
梅超风知道那是传信之鸟,询问道:“你下什么令了?”
林焕哼道:“即日起,神外龙雪山改名为玉龙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