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羽沉思了片刻。
“要不，您就让他们公平竞争谁能当少教主？”
“怎么竞争法？”杨震威追问。
“……”这个问题把谢羽也给问住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我可不擅长这种事啊，你们辰龙教历来的规矩是怎样的？立长还是立贤？”
“立活下来的那个。”
杨震威云淡风轻地作出了一个很恐怖的回答。
“我是独子，倒是不存在这个问题。但我爹，是杀了他哥哥才当上的教主。”
“……忽然就觉得你们被叫作魔教也不算冤枉了你们。”谢羽忍不住吐了句槽，“照这么看，现在这三兄弟已经算很兄友弟恭了。”
“你说得对。”
谢羽陷入沉默，一时间也有些一筹莫展，“要不，我去找慕华商量一下这个问题。”
“你要跟华儿说秀儿的想法？”杨震威显得有些紧张，“他会伤害秀儿吗？”
“怎么可能？”谢羽不假思索地摇摇头，“现在的慕华绝对不会伤害他的亲人，我跟他在一起那么久，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哎！”杨震威重重叹了口气，“那你看着办吧。”
“那您先休息吧，我告辞了。”
谢羽向杨震威略微行了个礼，退出了他的房间。
杨慕华立马迎上来，“怎样了？还顺利吗？”
“哈哈，你这附近可真近啊。”谢羽玩笑了一句，“还好，想问的都问出来了。”
“问出来了些什么？”
“……”面对杨慕华急切的追问，谢羽却一时沉默了。
这些事如果告诉杨慕华，虽然他并不会真的去伤害杨凌秀，万一他跑去质问对方岂不是节外生枝？
而且又要跟他解释一通杨凌秀的心态，今天自己是真的有点累了。
“慕华，我能改天再跟你说吗？”谢羽用撒娇般的眼神看向杨慕华，“我今天好困呀，想睡觉了嘛。”
“好。”杨慕华心中一个悸动，冷不防地一把将谢羽横抱起来，“那本座带你回去睡觉。”
谢羽没想到会在众目睽睽下被他公主抱，不由得涨红了脸。
他只好把头深深埋在杨慕华的胸前，努力无视了一路上各种各样的目光，被杨慕华一路抱回了卧室。
而此时，在外面散心了一圈的杨凌秀见天色已晚，也怀着复杂的心情回了卧室。
“相公，爹那边没事了吧？”今天的事情在辰龙教闹得那么大，艾婷自然也听说了。
“嗯。”杨凌秀点了点他那似乎很沉重的头。
“相公，你别难过了。”艾婷试图安抚他，却因为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根本找不到安慰的点，只能这样不痛不痒地说一句。
杨凌秀烦躁地坐到桌边，拿起酒壶，“你先休息吧，我想喝点酒。”
“……好。”
之前因为劝阻杨凌秀喝酒惹了他生气，艾婷不敢再劝他，只好自己先躺上了床。
可是她其实一点睡意都没有，一直都在偷瞄杨凌秀那边的情况。
只见杨凌秀喝了一杯又一杯，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最后索性直接抱着酒坛喝。
别说他最近有点咳嗽，就算是身体完全没问题的人，也禁不住这样不吃东西光喝闷酒啊。
艾婷忍了好一阵，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还是起身过去抢过他手中的酒坛，“相公，求你别再喝了！你就算想生气想打我骂我也行，可是你不要糟践自己的身体了好不好！”
“……为什么？”杨凌秀透过朦胧的醉眼看向妻子，“你为什么总要在我面前那么卑微？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我就可以喜欢你多一点？”
“不……不是的……”艾婷被他质问得有些慌张，又有些难过，“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我也没奢求过什么……你需要人生孩子，我给你生就是了……”
“这算什么？！”杨凌秀想起欧阳朝曾质问他是不是把对方当作生育工具，更烦躁了，“你我各取所需，是平等的！可是你这么卑微，就让我总觉得你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我明明一开始就跟你说清楚了，我给不了你爱情！”
“我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心满意足了！”艾婷毫不犹豫地上道，“无论如何，你在我跟姐姐之间选择了我，我一辈子都感激你。”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选吗？因为我喜欢你？怜爱你？”
杨凌秀冷笑了一声。
“因为你姐姐是个刁蛮千金，我一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娶她回来以后只能让着她哄着她，在她面前保持翩翩公子的模样，就像在其他所有人面前一样。”
事实上，那天杨凌秀去凤凰教的时候，和她们姐妹二人都单独谈了话。
“而你呢，从一开始我说我可以考虑娶你的时候，你就用受宠若惊般的眼神看着我……只有在你面前，我可以被敬爱，被崇拜。你说，这两种妻子，我选哪一种？”
杨凌秀说到这里又猛灌了自己一大口酒。
“什么翩翩公子，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放下你对我的幻想吧，我不值得你这么喜欢！”
“没关系，这些我都不介意！”艾婷却起身从背后抱住了杨凌秀，哽咽起来。
“我只是艾家一个无足轻重的庶女，是我爹喝多了之后的产物……爹从来都不在意我，娘去世后，这世上更是没了一个在意我的人。就因为我长相还不错，姐姐更是整天把我视为眼中钉。
“没有人需要我帮助，没有人需要我敬爱，没有人需要我存在于这个世间……所以相公，如果我的崇拜能让你感到舒服的话，这也算是我一点存在的价值吧！”
“……”杨凌秀难以相信这世上还有那么卑微的人。
他觉得对方可能是个比自己更严重的心理疾病患者。
可是怎么办呢，他都对谢羽放出话说自己的感情问题绝对不需要他帮忙了，还能厚着脸皮去找他吗？
向来少言少语的艾婷像是在刚才找到了某个开关，打开了话匣子：“还有啊相公，你知道吗，那天你说你想娶的人是我，姐姐的脸色黑得跟碳似的……我看着还……挺开心的。因为，这还是我第一次赢过她。”
杨凌秀听到这话不禁笑起来。
这倒真有点各取所需的意味了。
“好了，早些休息吧，我也休息了。抱歉，让阿婷你担心了。”
“相公你酒量原来那么好。”艾婷忽然话锋一转，“喝那么多都没醉。”
“……呵。”杨凌秀觉得自己成功被这话给取悦到了，这可比劝他别多喝酒让他爱听多了。“应该有点微醺了，刚才才会胡言乱语。”
“没有呀。”艾婷莞尔一笑，“能知道相公你的心声，也挺好。”
“嗯……”杨凌秀想起刚才的酒后吐真言觉得有点尴尬，想转移一下话题，“你不是说我只想让你生孩子也没关系吗，那我们现在来造人？”
艾婷顿时红透了脸，轻声道：“相公，你好坏。”
杨凌秀第一次觉得，其实艾婷还挺可爱的。
然后，杨凌秀就把艾婷扑倒在床上，造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