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揽月喊了半天没人应答,一摸他的额头,滚烫。
他又发烧了。
云揽月简直欲哭无泪。
“他才清醒不会又要烧傻了吧?”
心底隐隐有点期待怎么回事?
如果又烧傻了,还是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阿呆吗?还记得他们之间的过往吗?
“系统,查一下他现在对我的好感度。”
【当前好感度:90】
云揽月惊了一下。
“这么多?”
“那我岂不是很快就能完成任务了?”
不等她高兴,系统提示道,【好感度-1,好感度-1,好感度-10,好感度+1,好感度-10,好感度+1……】
云揽月,“???”
“什么情况?”
“怎么减少的比增加的多那么多?”
【感情过于复杂,系统也无法确定具体原因,请宿主再接再厉。】
云揽月垂头丧气。
“我好不容易把他好感度刷上来,没想到还能往下掉!”
她看向一旁昏迷不醒的男人,突然看他非常不顺眼,一脚踹在他身上,在他腰侧留下一个鞋印子。
男人闷哼一声,眉心紧蹙,却没有要醒来的征兆。
好感度的跳动倒是停止了,最终刚好停留在五十。
云揽月气呼呼地为他检查了一下。
腰上恰好有一道伤口,被她一脚踹裂开了。
云揽月心虚地为他重新包扎腰间的伤口,又将他腰间的脚印擦洗干净。
“算你还有点良心,没有把这段时间刷的好感度给我扣完。”
系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却猜得到。
一个傻子的好感度当然很好刷。
她可以感觉得到,阿呆是真心待她的。
可爱她的是阿呆,不是恢复记忆之后,心机深沉,满心只有权势和算计的宇文疏风。
云揽月脑海里闪过这段时间跟阿呆之间的相处,想起两人的洞房花烛夜,心中怅然若失。
若换做从前的她,或许还会不甘心,但是,经历过一次背叛,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由自己沉溺在感情之中的人了。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不是这一次意外,让她恰巧失了忆,又恰巧被同样失忆变傻的阿呆感动,她也不会在任务世界对自己的任务目标动心。
曾经的经历,让她失去了爱上一个人的勇气。
云揽月收敛心中复杂的情绪,一晚上不断用冷水浸湿手帕,搭在宇文疏风的额头上给他降温。
-
宇文疏风醒来的时候,察觉到腿上有些异样。
睁眼一看,云揽月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自己的腿上。
“……”
他的双腿被摔断过,哪怕养了许久,恢复了一些知觉,却也行走艰难。
昨日是强撑着才能行走那么久,却也对双腿损害更加严重。
此时还能有知觉,让他松了一口气。
宇文疏风正要将身上的女人推开,额头上的手帕掉下来。
他捡起手帕在手中摸了摸,还是湿的。
可见女人并未睡着多久。
宇文疏风眼神复杂地看了云揽月许久,手在她肩膀上方停留了许久,终是没有将她推开。
这个姿势持续了不知多久。
云揽月总算醒了。
她刚睡醒就对上他幽深的视线,愣了一下,下意识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而后欣喜溢于言表。
“降温了!”
“阿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肚子饿了吗?”
“我给你烤肉吃!”
宇文疏风淡淡地嗯了一声。
云揽月脸上的笑逐渐平静。
她安静地烤了肉,用匕首切成薄片,从洞外的大树上摘了几片树叶,将肉片放到树叶上,又用树枝做了一双简易的筷子,递到他手上。
“吃吧。”
“此地不宜久留,吃饱了我们就赶路。”
“你的腿伤耽搁不得,咱们必须尽快找到离开这里的路,找个大夫为你好好看一下腿。”
宇文疏风分了一半给她。
“你也吃。”
饭后,两人收拾了一下便要出发了。
云揽月主动在他面前蹲下。
“我背你。”
宇文疏风坐在原地没动。
云揽月好笑道,“之前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你这个时候知道害羞了?”
“事急从权,你腿受了伤,就别那么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快些上来吧。”
宇文疏风深知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他现在双腿残疾,也没有第二个选择。
但是……
不知为何,恢复神智之后,一想到让自己的妻子背自己走路,就浑身别扭。
“我身上有带信号弹的习惯,只是上次坠崖后,信号弹弄丢了,只要找到信号弹,我的人就能找过来。”
若是换做之前,他对这个女人不信任,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底牌交出来。
但现在……
若她想让他死,一路上有无数次机会,何必等到现在?
云揽月的眸子噌的一下亮了。
“太好了!”
“我们这就去当初掉下来的那条河附近寻找吧!”
-
接下来的几日,云揽月每日背着宇文疏风沿着河边寻找。
一无所获。
她倒是没有灰心丧气,反而趁空闲时间,修炼从常青那里搜来的几本武功秘籍。
技多傍身。
虽然已经有了《飞花神功》,但其他的武学她也不排斥。
何况,经过系统鉴定,这几本武功秘籍虽然比不上《飞花神功》,却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武学秘籍。
常青偶然得到这几本秘籍,却没有武学天赋,又没有人引导他学习,因此才只学了个皮毛,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
若他真的学会这些武功,恐怕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原本云揽月还愁自己今后建立自己的势力,不知道该教自己人什么武功,现在正好可以借花献佛。
想教会别人,首先要自己学会。
她学的很认真。
终于,找了快十天的时候,他们总算找到了宇文疏风遗失的信号弹。
幸好是防水的,还能用。
在使用之前,云揽月警惕道,“你这信号弹,不会引来敌人吧?”
宇文疏风说道,“知道这个信号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我,一个是齐深。”
“只要他还活着,就会带人来找我。”
云揽月扫兴地说道,“当日那般凶险,我们都九死一生,万一他死了呢?”
宇文疏风淡淡扫了她一眼。
“如果他这么容易就死了,也就没资格做我的心腹了。”
云揽月,“……”
那个自私自利,不近人情的宇文疏风又回来了。
现在纠结齐深死没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只能祈祷他没死。
不然,还不知道要被困在这崖底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