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铺陈的夜,世间的故事是参差错落。
星光散落在广阔的银河里,我散落在你全部的爱里。
灯光璀璨的容城,沉睡中的人,有自己各种颜色的梦。
黑暗中的他们,爱不是无影无踪,亦无处遁形。
“小荷也是个狗骗子。”夏恪一撇撇嘴“不过它还挺可爱的。”
“老婆,那我可爱吗?我是不是更可爱啊?”洛琛熠捏了一下她的肩膀,动作很轻很温柔。
“可爱,你也可爱,行了吧。”夏恪一连忙躲了一下“你别乱捏,不要动手动脚的。”
“我就乱捏,就动手动脚的,你已经是我老婆了嘛,还不能摸摸嘛。”这下子,他是肩膀捏了一下,胸口也捏了一下…
“你好烦噢。”夏恪一被他捏的又害羞又痒,就假忙踢了他一脚“走开哦,真是烦死啦。”
因为害羞,所以声音也有一些娇俏感,这样的状态,就更让洛琛熠欲罢不能了。
“哎呀,真是幸福啊,老婆还挺有情趣的嘛,还知道给我挠痒痒。”洛琛熠对于这一脚很是受用,就把她抱的更紧,又摸了摸她的大腿。
“真是神经,赶紧睡觉,不许乱摸了。”夏恪一知道自己干不掉他,就也不想折腾了。
“奥,那亲亲再睡。”他连忙伸出嘴…
夏恪一翻了一个白眼:…神经~
“一边去,神经。”夏恪一连忙抿着嘴唇,生怕洛琛熠袭击她。
可是洛琛熠才不会按照套路出牌呢,于是,他拐了一个弯,吻着她的耳垂,低声道“我亲这里,还有这里…”
夏恪一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又被突然袭击了。
她条件反射的抱着他的腰,然后又抱着他的头。
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她的手指和脚趾都蜷缩在一起。
等到终于清醒过来以后,她便习惯性的想去推开他,但是因为身体陷入了沉溺,所以脑子也进入了迷离,连带着肢体就完全无力。
如鱼入水,格外欢畅。
洛琛熠当然很是享受这种感觉,见着她乖乖的,就更享受了。
他虽然意乱情迷了,但是也没有完全的失控,把这个分寸给拿捏的刚刚好。
因为他记的住自己说过的话,也要兑现自己的承诺。
吻像春天的风,像夏日的果,像秋天的山林,像冬日的雪。
落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让人觉得格外的欢愉。
他闭着眼睛,享受着着浓烈而自由的爱意与快乐。
等到他终于吻够了,就松了口,把脑袋埋在她的胸口“老婆,怎么样,是不是感觉特别的良好呀?”
脑子还在抽风的夏恪一:…???
“是你良好吧,你看看你,都像珠穆朗玛峰一样了。”她脱口而出,说完之后,然后脑子继续一抽,红着脸腹诽道: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珠穆朗玛峰?哈哈哈,这个词语用来形容我,还真的很不错哎,没错,我就是世界第一高峰!”他被这个形容词给逗乐了“没想到老婆这么有意思,这么有才华,简直是词语多多哦。”
当然,夏恪一的才华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但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这样去逗她。
夏恪一简直是羞的都没有地方钻了,这个词语是她以前上网冲浪的时候,看着网上评论区的污言秽语,脑子一抽想到的一个词语,没想到刚才因为被洛琛熠亲的脑子抽了,居然一下子就说了出来。
这一刻,她拿过洛琛熠的枕头,放在自己的头上盖住自己,假装自己是一只大鸵鸟…
我不尴尬,我不尴尬…
我不要脸,我不要脸…
她的脑子里就像是蚕茧一样缠绕在一起,直接一个乱七八糟的。
“没事儿老婆,别害羞嘛,我可喜欢了,喜欢你的享受,喜欢你的描述。”他又亲了一下她的胸口,然后起床去了卫生间里。
生怕她睡着不舒服,所以他没有开灯。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夏恪一还没有睡。
枕头被她拿了下来,她正玩儿着手机,见着他出来了,她立马放下手机,倒头装睡…
“老婆,你真乖哦,你珠穆朗玛峰的厉害老公回来了,咱们睡吧。”他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手捂着她的胸口“当然,如果睡不着的话,一会儿咱俩再喝点儿红酒,保证能够睡的很香。”
夏恪一没有回答,而是极力睡觉,如此这般的,在现实与脑子的混沌中,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洛琛熠倒是清醒了一会儿,不过经过他玩儿火般的两次折腾,他也有些疲惫了。
如今这个状态,可比他自己自娱自乐的时候要幸福的多了,他一边看着怀里睡的正香的夏恪一,一边各种想入非非…
虽然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但是他记得她从小到大的每一张脸,甚至记得她手上的,脸上的痣。
乔清平早在和洛琛熠私下相处的时候,就把夏恪一几乎所有的照片都给他看了一遍,因此,洛琛熠不在夏恪一生命里的那十五年,他也补上了她所有的脸,如此凑成一个完整的二十五年。
黑夜容易滋生暧昧,也滋生心中各自不同的滋味。
窗外有一些碧绿的竹子,在黑暗里迎风而立。
它们高大挺拔,四季常青,不容易弯折,始终都有自己的品格。
因为唐瑜没有搬过来住,加上乔清平这两天也在乔家住,于是,纪宇麟是一个人睡的,屋里还有那只已经十岁的流浪猫。
猫睡的很香,小小的一团很是可爱。
月光洒不进他的房间里,一如阳光也仿佛始终与他远离。
老公?你说句话啊?
乔朝雨梨花带雨的看着坐在沙发上静默不言的纪景川和纪宇麟,只觉得自己孤立无援。
纪景川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我说什么?乔朝雨,请问,你还认识如今的你自己吗?
纪宇麟看着头发凌乱,满脸泪痕的乔朝雨,他也觉得不认识自己的妈了。
她曾经的微笑与美丽,与那一刻的面容扭曲,形成了格外鲜明的对比。
你如今这样,居然还指望他们来救你,可真是想的美啊。
苏暮寒翘着二郎腿,眼神充满鄙视的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乔朝雨看向苏暮寒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那一刻,她讨厌苏暮寒的情绪,达到了巅峰。
我是人,而你才不是东西,哦不,你不是人。
哪里有放外人进来,给自己的亲侄子侄女下毒的帮凶呢,可真是有你的啊乔朝雨,你就是心理变态。
那一刻,纪宇麟有些哑然。
因为那一桌子饭,其实他也吃过,而他和乔喆初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喝那杯牛奶,那是乔喆初最喜欢喝的牛奶,是夏云霏特意订给乔喆初和乔梨初长身体用的,姐弟两个每天早上一杯,晚上一杯。
而当时乔喆初喝之前还特意问过纪宇麟要不要喝,但是因为纪宇麟不喜欢喝牛奶,只喜欢喝饮料,所以没喝而已。
否则,他也一样会进医院洗胃,也会中毒昏迷。
那一刻,纪宇麟细思极恐,不寒而栗。
朝雨,你不要这样子,有话咱们好好说,把事实说出来,咱们平心而论,就事论事。
纪景川的额头上有细细密密的汗水,但是他依然佯装淡定,他并不希望影响到自己儿子纪宇麟的成长,但是却也不得不面对那样的现实。
那一天的他,突然清醒了。
醒在乔朝雨近乎癫狂的表情里,醒在乔浥尘的中伤里,醒在为人的道德底线里。
那是纪景川最后的爱的彻底流逝。
一次是因为那个女经理,他不过以为只是乔朝雨的争风吃醋而已。
而这一次,一切都不一样了。
乔朝雨冷笑了一声,面容虽然美丽,但是却格外的瘆人。
朝雨,你冷静点儿,我们有事儿说事儿,这么大的事儿,不是靠你们抵赖就可以结束的。
纪景川的语气依然不平静,但是他在极力的保持自己的平静。
纪景川,你混蛋,你就是移情别恋。
乔朝雨定定的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
妈妈,你不要骂人好吗?我们先解决问题。
纪宇麟已经长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他想尽力去解决问题,但是他也觉得害怕。
害怕那两天发生的事儿,害怕那样的,似乎是从未见过的乔朝雨。
他鲜少见过她那样的歇斯底里,充满怒气。
纪宇麟,你混蛋,你是在给你的妈妈找事儿你知道吗?你不孝!你个不孝子。
那一日的乔朝雨,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变得歇斯底里。
夏云霏,都是因为你,你来了之后,我弟弟喜欢你,我妈妈喜欢你,我爸爸喜欢你,我儿子喜欢你,我老公也喜欢你。
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要嫁到我们家里来。
你好好的在你的北城不好吗?
非要嫁给我弟弟,还和你自己的家庭决裂,生下这两个孽种,你真是个害人精,还生下了两个害人精。
她满脸的气愤,完全语无伦次,近乎精神失常。
你是不是有病?
乔梨初的刀扎在了乔朝雨的肩膀上。
十二岁的乔梨初面色平静的说:痛吗?我也觉得痛,可是,要不是你把这个贱人放进来,我就不会痛,幸好啊,我还活着,我妈和我弟弟也都活着,今天啊,我们就慢慢算账,不着急。
你也不用这么发疯,就你做的这些事情,后面有你发疯的。
那一刻,乔梨初很恨。
可是乔朝雨突然抬起了脚,一脚踹倒了乔梨初。
你他妈的就是一个扫把星,没福气的命。
生你有什么用,还不是不被承认,当初还不如把你丢出去,真是个垃圾。
你妈也是个傻逼,傻逼,为了你这么个贱人,居然闹出来了这么多的事情。
你想欺负我,想杀我,我告诉你,没门。
她红着眼睛,流着眼泪说道。
苏暮寒直接上来就是一脚,把乔朝雨踢的老远:你踏马的再嘴贱,老子不介意把你的舌头给割掉,傻逼。
乔梨初原本没有表情,但是那一刻她笑了。
姐,你别说了。
乔浥尘大声喝止到,他其实很痛苦。
看来,我手上这个东西没有用对吧,你的嘴闭不上,脚也管不住。
孟弦一对准乔朝雨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你开啊,你敢吗?你敢吗?你敢随便开吗?你不敢。
那一刻的乔朝雨笑了笑,笑的充满鄙夷,且无所畏惧。
老孟,别。
乔清平略带颤抖的声音响起。
他确实怕,怕影响到孟弦一,也怕乔朝雨就那样死了。
那一刻,为人的三观和当爸的心情一起交叠。
孟弦一确实没开,因为他的确不敢,也不能。
那不是战争年代,好人之所以是好人,是因为有他们有道德,有底线。
纪宇麟从这样的梦境里醒过来的时候,手心手背都是汗。
他大口的呼吸着,无力的靠在床边,情绪完全凌乱。
从前未成年的那个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青年,时间过去了十三年,他早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可是他依然是他自己。
他流下了眼泪,只觉得心很痛“上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要这样对我的亲人啊。”
而在隔壁睡觉的乔朝雨,梦里什么都没有,她睡的很香。
天上的云漂浮了时光,月光与日光是不同的颜色漫长。
荷花在风中零落,岁月在指尖斑驳。
夏思归半夜醒来,上了一个厕所,再回到床上的时候,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打开了手机,看着夏恪一的照片。
从刚出生的婴儿时期,她那时候就有一头乌黑的头发。
到后来的慢慢爬,到会走路,会说话,会念古诗词,上幼儿园,跳舞,学古琴,长笛,长箫。
她从一个婴儿慢慢长大,他也从一个中年人变成了老年人。
从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就惦记她。
这么多年,他一直爱她,也永远爱她。
“老头子,又看照片呢,赶紧睡吧。”苏华胥突然醒了,看着他来了一句。
“大半夜的怪瘆人的。”夏思归连忙合上了手机。
“到底是谁瘆人啊,绿色的屏幕照亮绿色的脸,还好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不信神不信鬼的,否则真的能被你给吓死。”她噗嗤一笑,翻了个身。
夜色如水,人们也在梦中与记忆里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