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有人来抢劫我呢?麦西哥呢?麦力哥呢?”
随着地盘越来越大,人才越来越多,李杰现在也有点飘,还是想再得瑟一下,刺激周围不长眼的强盗来骚扰一下。
他踌躇满志,觉得就现在这装备水平,至少在北麦洲还是无敌的,他也不大怕阴国人来报复。
但是姚莹的提醒也有一定道理,被动防御消耗太多兵力,而且效果并不理想。如果能建立一支自己的舰队,那防御的机动性将大大提高。
可是他拔剑四顾,竟然找不到对手,有一种独孤求败的感觉。
南边的麦西哥现在的政局乱得一塌糊涂,自己都快把大家州给蚕食完了,他们也没派军队来。
李杰的大舅哥红云自去年底带了200个兵走后,连续打掉了好几个麦力哥深入密西河西岸的据点,麦力哥也没有作出过激反应。
他们的西进运动呢?难道熄火了吗?
至于去年被达科达胖揍了一顿的阴国佬,到现在还没有反应,一个代表也没派过来。
他现在唯一的收获,就是去年被红雨连续抢劫几次,现在终于连本带利收回来了,有了个大胖儿子,自己喜当爹了。
7月底,又是要为大当家的祝寿的日子。
大家都在搜肠刮肚,想送给李大总统什么特别的礼物。
布鲁斯这个在轮蹲闯了大祸的家伙回来了,一下子抢了所有人的风头。
这家伙一回来,就报喜不报忧:“大当家的,你看,我把被阴国人俘虏的“中国胜利号”和“生意号”上面的200个水手给你带回来了。”
李杰很高兴:“干的不错,我让人在金山湾给你盖一幢海景房,三层的,一楼养花,二楼住人,三楼开酒吧、吃烧烤。”
布鲁斯又说道:“我把阴国驻得个萨斯大使义律也请来了。”
李杰本能地问道:“就是那个侵略过中国的义律?”
布鲁斯答道:“好像是的。不过,他本人是反对向中国出售鸦片的,是个绅士。”
李杰又问道:“他不去得个萨斯,跑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他提前知道咱们干掉了他的舰队?这不科学啊?”
布鲁斯:“……”
布鲁斯便秘了半天,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了自己在轮蹲酒后惹出的一摊子丑事。
“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你先选个合适的地盘,我让人马上给你盖豪宅。”
李杰想了想,没有怪罪布鲁斯,反而安慰一番。
他知道,自己是依靠一帮海盗草台班子开始创业起家的,先前闯祸的马布里也好,现在惹事的布鲁斯也罢,实际上代表了这个草台班子的真实修养水平。自己只能努力做好示范,也不能苛求太多。
当然,自从魏源从国内带了十几个人到了这里之后,自己的班底更丰富了,他也不可能再过分依赖这些海盗班底了。
马布里出院之后,已经被他派到卡尤斯部落附近,经营庞大的额勒哥区去了。
布鲁斯长着一副洋面孔,会多门外语,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行就让他今后负责安保公司海外业务吧,反正这家伙平时咋咋呼呼,唬得住人。
他对布鲁斯安慰几句之后,就把他打发去休息了。
“前进,你过来,我有一项很光荣的任务交给你。”
“龚橙,你也过来,我也有一项很有意义的事情交给你。”
“石甫先生,我也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
布鲁斯走后,李杰寻思了一会,把龚橙、刚从大陆过来的保台英雄姚莹和刚从波斯城回来不久的徒弟苟前进都叫了过来,然后分别耳语一番。
李杰要求他们,这一次一定要给义律一个连环下马威,让他们每天都给义律吃一次瘪,次次不一样,争取让他回味无穷,受益终生,永远不敢小觑达科达,不敢小觑华人……
三人听后,无不双眼充满精光,脸上绽放出太阳。那个苟前进在出门的时候,还激动得被门槛绊了一脚,差点撞倒了龚橙。
龚橙连忙对李杰说道:“大当家的,既然要决心改天换地,另起炉灶,就要破除这条条框框,让人把这门槛给锯了。”
李杰答道:“那就交给你了。不过当下,你先配合我把这洋鬼子先给盘服了。”
姚莹却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健步如飞,去落实大总统安排的工作去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李大总统要给他一个机会,在不可一世的阴夷面前抖一抖精神,专门灭阴夷的威风。
他更没想到李大总统安排的节目如此丰富多彩,还别出心裁。
第二天,就是8月1日,李杰没有理会义律,跑回鹏城接受海盗集团的八面来贺去了。
龚橙陪同义律从船北上黄金堡,去探视关在那里的70多名军官。
走到中途的时候,龚橙很自然地邀请义律顺便游览了香河口的乡土风景。
香河口内3公里的地方现在已经成立了香港镇,修建了一个临时木码头,大约有600多户人家在这里安居乐业,阡陌相通,炊烟袅袅,鸡犬之声相闻。
组织起来的华人力量就是大。
但是在离新建的香港码头不远的地方仍有一片废墟,非常扎眼。曾经被阴国人烧得焦黑的屋梁散落一地,表明这里曾经是一个村子,而且还不小。
龚橙就领着义律专门去看了一下这个废墟,问道:“义律将军,听说你曾经占领过大清的香港?”
义律答道:“是的。那是为了给愚昧的大清皇帝一个教训。”
龚橙问道:“你知道这叫什么村子吗?”
义律摇头。
龚橙自问自答:“这也叫香港,可惜被你们的舰队抢劫之后又放了一把火给烧了。你能给我们一个合理解释吗?”
义律耸耸肩:“有些冲突无法避免,我只能表示遗憾。”
龚橙没有过多纠缠,只是冷冷说道:“好吧,你先上岸看看吧,赔偿的时候也好心里有个底。”
义律上了码头,只在这个废墟外围匆匆看了十来分钟,又心虚地回到船上。
虽然他嘴硬,但阴国人这次做的确实不大地道,让他很汗颜。
龚橙又和他继续进行谈判。
“特使先生,你也实地看过了。这里总共有200家受害者,每家财产损失按300银元计,应该是6万元。这个价格还合理吧?”
“你们也攻击了我们的军队和军舰。”
“我们没有攻击轮蹲,没有攻击普利茅斯,没有攻击平民。”
“如果你们有能力的话,我不反对。”
“你笑话我们没有海军是吧?但是我们的腿很长,可以越过大湖区,攻击卡拿他。”
“你……”
“请你记住,现在的这个香港和太平洋对面的香港不一样,每一个被烧毁的房子都必须伸张正义,每根烧焦的椽子都必须得到赔偿。”
“你们非要如此强势吗?”
义律很快理屈词穷,冷汗直冒。
他虽然傲慢,但并不代表他无知。
只是他心里很奇怪,这里的华人和大洋对面的华人为什么不一样?
龚橙用一双鹰眼狠狠盯了对方足足有一分钟,才说道:“义律,把你的耳朵给我支起来,请你还记住一句话:中国人民已经组织起来了,是惹不得的。如果惹翻了,是不好办的。”
龚橙本来就牛逼哄哄,现在又记住了李杰教给他的这一句话,还真是小母牛坐火箭,牛逼上天了。
义律尽管亲眼目睹了自己国家军队犯下的罪行,又被龚橙用熟悉的阴语给教育了一番,但是虚荣心让他仍然固执地选择了无视。
也许他是想保持大阴帝国军人的尊严和贵族的骄傲,也许是想保持谈判中就有的气场,不被对手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