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电影?算了,浪费时间。”黎至边走边说道:“让粉丝拍到也不好,多影响我的风评。你就打算一直跟在我后面当不会说话的哑巴吗?”
“我对这边不熟悉。”莫可小声说。
环顾周围的车水马龙,陌生而繁华,从他穿越到现在,只在家和学校附近,再远点的地方他一个人也不敢去,今天因为要赴约黎至,打了车过来的,如果要他看地图自己坐车的话,怕迷路和耽误了时间。
黎至回头瞥了他一眼,“往酒吧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去倒是很熟悉。”
说完这句的时候,还十分灵性地调低了五点好感度,黎至一直都拿着手机,有时候聊天有时候刷视频,点点手指调数值,莫可根本不会疑心她在干什么。
“那次是苏卿卿拉着我去的。”莫可抿了抿唇,黎至的好感度变化跟坐山车似的,拿不准哪句话说错了,小心翼翼地辩解道:“之前我都没去过那条街的。”
“哦?”黎至顿步,转身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莫可的眼睛,“不是还看过女人穿裙子那种不伦不类的节目吗,怎么突然装起清纯了?”
“我……”莫可心虚了一下,低头看脚尖,“电视节目嘛,苏卿卿让我喝酒,我拒绝不了他,喝了之后人也晕晕的,就想把自己说得很厉害一样。”
“这样啊。”
黎至仗着身高优势,明目张胆地把手机放到莫可头上,十分大方地加了十点好感度。
“诶?”莫可察觉头顶不对劲,想要抬头。
“别动。”黎至说道:“你怎么这么矮,感觉没我家桌子高。”
“是你长得高。”莫可扁了扁嘴,伸手去摸头顶,“你把什么东西放我脑袋上了?”
高中的女生身高基本定型了,平时在学校,要是不穿校服,很难认得出来哪个是老师,哪个才是同学。不过男生一般也不会在高中长高了,黎至看他不会真的像看桌子一样吧。
感觉从上到下被看见的话,想把自己的脸展现出来只能仰面看她,可是下巴不好看,显得脸像一张饼,粉底液也要均匀涂到脖子上,遮一遮和脸的色差,最好是修容多扫一些……
莫可在分心想这些事情。
“你猜?”黎至拿起手机,故意拽了一下他的头发。
“唔、痛……什么啊。”
莫可回过神来,摸了摸头顶。昂头看向黎至的手,微微摇晃着身体,想要转身去看,却被黎至一手扳着肩膀扳了回来,莫可睁大了眼睛,轻轻咬着下唇盯着她。
“不可以回头看?”
“对。”黎至低头,看着他笑。
距离或许并不近,只是黎至太高,她站在他面前,阴影就足以笼罩他,让光照不进来,呼吸也逃不出去。
“好吧。”莫可眨了眨眼睛,踮起脚尖,后倾着身体,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的腰再软一点,弯得更快更深一些,就能更快地看见黎至手上拿着什么。
兴许他的腰确实僵硬,平衡性也不好,后倾得太过了,一下子掌握不好重心。
“啊!”失去平衡的一瞬间,莫可手指动了动,惊恐得掩住了嘴巴。
下一秒,黎至伸手揽住他的腰。
没有放手那种,还将莫可的身子扶正。
“你为什么一天到晚总是摔?”黎至无语道:“这次看在你有伤在身,我扶你一把。”
莫可缩着肩膀站着,连续拍着胸口吐气,活像受了多大的惊吓似的,他心里那一瞬间的恐慌是知道黎至不会接住他,可居然真的被黎至接住了,心跳得为什么比真的摔了还快。
“我……”莫可把头撇到一边去,说道:“所以第一次在医院我脚滑摔倒了,你只是故意没有管我的吧。”
“有手有脚我为什么要管你?”黎至毫不心虚,嗤笑一声,转身就走。
“黎学长?你走太快了……”莫可受伤的那只脚踝还会疼痛,轻声喊她,黎至也不回头,忍着痛一路小跑到她身边,拉住她的衣角,吐气如兰,微微呼了两口气,小声说:“你慢一点走,我脚踝还很痛。”
“关我什么事?”黎至没有扣除好感度,一脸无聊地刷了两下手机,看莫可还不说话,面无表情地扫开他的手,迈步之后回头看着他:“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了。”
“我走、我走。”莫可连忙跟上她,也顾不得脚踝传来的刺痛,像在挤压骨缝一样,他埋怨自己干嘛要说那句话、干嘛非得提起医院、干嘛用那种语气说话?惹得黎至不高兴,本来黎至对他的态度已经好很多了,这下功亏一篑。
他隐隐留着的印象记得这个任务很重要,可来不及看什么好感度,无论有没有变化,还是先跟上黎至吧。
黎至腿长步子快,她用走的,莫可就得小跑,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莫可痛得脚都不敢落在地上,别扭地支在另一条腿后面,仰面讨好地笑了笑,看她没有甩开他的手,就拉着她的手指晃了晃,轻声说:“黎学长?我错啦……我没有在怨你……”
这边人稍微少一些,黎至扭头,似笑非笑道:“老子是不是还得给你道歉啊?”
“不是!”被她这样的目光盯着,莫可瞬间寒毛直竖。
“没事,我脾气一向很好。”
黎至伸出手,搭在莫可肩膀上,似乎是搂着他,旁人看起来多亲密,莫可却只能感觉到臂弯收紧压迫着脖颈,迫切地想要喘息,几乎是毫不留情,被挟着脖子带走的。
她把莫可带到了一处没人的窄巷子,堆着许多残缺的画板,垃圾桶里是乱七八糟的彩色的草稿纸,混合的颜料盒,这里应该是画廊的楼下。
黎至松开他,一脚踹在腿弯处,莫可直接扑倒在地,眼冒金星,手腕无力地撑在地面,干咳了两声,大口大口地呼吸。
“给你点好脸色就觉得你算个东西了是吧?”她蹲下来,掐住莫可的脸,“你这两颗牙也是老子出的钱,没有老子你就算尸体臭了都没人管,不知感恩就算了,还想着反咬我一口?”
她手上不留着力气,莫可被掐得脸都变了形,痛得直接哭了出来,抓着她的手腕,带着哭腔一顿一顿地说:“我不是,黎学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