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云葬礼的一天后。
列车车厢内三月七碰了碰一旁的穹“你现在没有事情干吧?”
“怎么了三月?”
“陪我去太卜司。”
“你这自己去不就好了?”
“哎呀,就咱这点私人小事,说不出口啊,而且现在,太卜司内和罗浮仙舟都需要符太卜去主持大局,所以就想着,等她没有那么忙了,我们一起去太卜司求求她?”
“没问题,那咱们一起去太卜司吧。”
“好耶,就知道你最好啦!”
两人一起离开了列车。
太卜司
三月七和穹直接走进了太卜司,两人走到了符玄的身后“太卜大人,早哇,今天的工作还顺利吗?”
“本座这阵子都忙的很,有事相求的话便直说吧?”
“……”
“你的下一句话多半是【你怎么猜到的?】但转念又想到本座身份,所以突然闭口不言,对吧?”
“太卜大人,真的是神机妙算。”
“小意思,我每天起床办公前都会一口气就日常问题卜上个十几个卦,结果往往灵验无差。在今日的预卜中,我占算有什么【横生枝节的事情】,得卦象涨落在坎、乾之间,穹观阵输出了解读,判词曰:【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之终吉】。”
“敬之终吉……乖乖,穷观阵都体贴的算到这份上了,看来咱们真是缘分不浅。是这样的,我瞧太卜用穷观阵卜算过卡芙卡的过去,尘枫哥,也说太卜司的太卜大人,也许可以卜算出我的过去,所以,我就想让太卜大人,算算我的过去。”
“嗯嗯,原来如此。想再用阵法复现过去,唤醒自己的记忆?虽然原理上行得通,但我怕穷观阵未必能做到。”
“唉,我就知道,事情哪有那么容易。”
“可是卡芙卡那个时候,你不是能直接算出来吗?”
“谁,谁说的?咳,我可没有说我做不到,做不到与未必之间,有百万光年的差距。为了防止各位对太卜司重器有什么误会,我得详细说说它的原理——穷观阵并不会让人回忆起任何东西,它只是收集情报,然后像推演未来会发生什么一样,去推演过去发生过什么。就像是地衡司的刑捕们办案时收集证据一样,推演过去需要的材料,既可以是与这段经历有关的东西,也可以是当事人的记忆。三月七小姐与卡芙卡的情况不相同,她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情。本座是医学外行,但所幸读书算多!知道失忆的情况无外乎两种:要么是记忆沉睡在识海深处,无法被唤起;要么,是被某种手段直接自大脑抹去了……”
“有人抹去了三月的记忆……”
“谁啊,怎么忍心对我下这样的毒手啊!”
“三月小姐的情况属于哪一种,用穷观阵试试便知。那么我们先从准备所需的调料开始。三月小姐的记忆这条是靠不住啦。为了能让穷观阵更精确,你得提供些与过去有关的东西,什么都行。准备好了,就来穷观阵找我吧。”符玄说完就继续工作去了。
“等会,给些什么呢?在仙舟上买的伴手礼?”
“要不,准备些过去的照片?你上列车的时间一定比我长,而且,三月,你的路途中应该有不少值得纪念的瞬间吧?”
“你说的对。”
一段时间后,三月七和穹两个人出了一些照片递给了符玄。
“这些照片看来就是你们准备的东西了,身为无名客,你的旅途里也也该有不少足以唤起回忆的瞬间。”符玄说完就抽出了一张照片。
“呀,这可是我刚登上列车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是列车长亲手递给我的车票。”
“对星穹列车的记忆?应该可以。”符玄看到了后。
她再次抽出了一张关于黑塔空间站的工牌的照片“你依稀记得所有黑塔空间站的员工,最低的行政等级是2级。这样的工牌除了打开厕所外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很遗憾,她没在那里工作过哪怕一天。”
她再次拿起了一张关于贝洛伯格的照片。
“啊,这是我在贝洛伯格地下拍到的风景,还有他们那里的那个矿石,发着光,还蛮漂亮的。”
“三月,你确定那个东西安全无辐射吗?”
“我的房间里面还有捡到的矿石,我放了这么久了,都没有问题。而且,那么漂亮,怎么会不安全?”
“我能理解少女对发光宝石的热爱……”
接下来,符玄又拿起了另一张照片。
“这是我对仙舟的美好记忆啦!”
“我什么也没说。哼,我还是比较喜欢星芋啵啵。”
“等等,等等,既然不记得,又怎么知道这件东西是不是在失去记忆前获得的?”
“我知道这句话听起来也许有些奇怪。但推演过去,正需要那时相关的材料,三月小姐不妨回忆回忆?”
“失忆之前,也就是登上列车以前吗……”
“对不起啦太卜,姬子姐说,捡到我的时候我被赤条条地封在了一块冰里——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身旁没有任何东西。而且,你下一句一定会问,那块冰还留着吗?很遗憾,在我被打捞上来不久,那块冰就化得不见踪影了。”
“那可不见得,三月,你自己不就可以凝聚出六相冰吗?”
“对呀!穹,你的脑袋可真灵光呀。说到我失忆前就拥有的,应该就是凝出六相冰的能力吧?太卜,我随手变出的这块冰,应该能符合要求吧?”
“这样也好。我着人将东西送往穷观阵的阵基处。三月小姐准备好了就站到阵心去。推演随时可以开始。”
一会之后,三月七站在了穷观阵的中心。
“阵法已经准备就绪了。三月小姐,你准备好了吗?”
“呃,我大概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务必请坚定信心。不是所有的回忆都适合被唤醒的。一路走来,人们也承受了许多痛苦和负担。如果你没有做好准备,我们可以暂停推演。本座万万不希望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反而使你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