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场长~林场长、王师长,郑政委来了,林场长~林场长”。一位中年大叔一边骑着车,一边对着大片玉米地喊着,现在玉米地里全是人,他也不知道林云在哪里。
“来了~来了~高大叔谁来了,什么师长政委。”林云从地里跑了过来,拍了拍腿上泥土疑惑的问道。
高大全来了个急停车说道:“是二蛋说的,门卫老张头通知的,说来了个师长政委。人已领到办公室了,叫你马上过去,满仓大爷也派人去叫了。我骑着车就过来了。场长、你快去吧!师长大官啊!可别让人等急了。
师长、政委,林云骑着车有点纳闷。开办农场差不多三年了,除了197师留守处隔段时间送伤残军人过来。也就军管会张主任来过几次,平时可没人过来,今天闹那样,一下来两师级干部,五三年记忆里没发什么大事啊!
见了面再说,盲猜没有,放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猜想。林云一路狂登,来到办公室门囗,一个漂亮的甩尾停车,下车后直接推门进去。
整个农场除了兔舍,全是一排排平房,林大场长占了两间平房,办公室兼单身公寓。
“干爹”
开门见是王大山,林云心情十分激动,三年了,自从三年前干爹去支援北方场,他们一家担心了三年,见王大山安全回来,终于安心了。
连忙从抽屉里取出茶叶泡上,另外拿出几包烟递给众人,招呼众人喝茶。
干爹你们班师回国了,你回来多久了,我一点消息也不知道,今天不走了吧?你们师长政委在哪?
环顾四周,林云就看见王大山和一中年大叔,留守处肖处长。另外两年轻人估计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不可能是师长和政委。
他也没想过王大山是师长,毕竟援朝的时候王大山才是团长。
“儿子不错呀,特供都抽上了,我们也沾沾光,都拿着别和这小子客气”。
王大山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林云,心里满是欣慰,三年不见,小伙子长成大人了,还干成了一件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大事。
“你小子三年时间从无到有,搞起了这大的农场,你爹我就不能进进步”,王大山打趣道。
“老爹我现在是197师师长,戴眼镜这位是197师政委、郑刚,你叫郑伯伯。肖处长你们老相识了,我就不多介绍了”。
“来~来~都抽一根,烟就是烧的,别不舍得”。王大山一脸傲娇,骄傲啊!这儿子争气,现在全军谁见他王大山不客气夸两句。
“行了,看你美的,你儿子厉害。小林,我是197师政委郑刚”。
“郑伯伯好。”林云笑着向郑刚问好。
“小林啊,你这农场搞得真是不错,刚才肖处长带我们大致逛了一圈,了不起啊!”郑刚夸赞道,“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伯伯,伯伯一定尽力帮你解决。”
“谢谢郑伯伯。”林云感激地说道。“农场不是我一个人,如果不是国家的政策好,国家安定团结,农场员工辛勤劳作。我也不可能有今天。我希望能够为国家多做点事情,回报国家对我的培养。”
“好孩子,有志气!”王大山拍了拍林云的肩膀,“不过,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农场经营好,照顾好伤残士兵,他们都是国家的英雄,另外为国家提供更多的粮食。”
“我明白,干爹。”林云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努力的。”
“那就好。”王大山满意地说道,“对了,我们这次来还有两件事情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情?”林云疑惑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军有一些伤残士兵,还有一些退伍军人需要一个安置的地方。”
郑刚解释道,“我们考虑了一下,觉得你的农场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我们没见过你的农场规模,特意过来看一下,这次人有点多”,怕你们一下承受不了。
郑刚也是没办法,刚回国,还有很多伤残战士没地方安置,有些战士一身伤,虽然达不到伤残标准,可是真回到农村,唉,一言难尽。
“有多少人,大概什么时候过来”。林云现在就缺人,他建农场本意就是为了照顾伤残士兵。
郑刚越看林云越满意,还得是自己人啊!军里老大难的事,这小子一句话完事了。
“真的没有困难,林云你可不要勉强”,郑刚确认道。
见林云点头,郑刚马上说道:““197、198两个师600百人左右,军部直属部队400人,加上家属3千人左右。另外十二军,十五军有400多个。你还有什么困难尽量说,我们一定解决。士兵们有了好去处,郑刚心里石头终于落下了。
那我就提要求,林云开口道:““郑伯伯、老爹,肖处长,吃食我们不缺。我现在缺炸药、水泥、房子、运输车、司机、医生、护士、药品,另外缺轻壮劳动力,毕竟现现人多,我们要加快开荒速度”。
郑刚思索了一下道:““我们等下就拍电报回军部,汇报这里情况,另外马上从197师先抽调一个营过来帮忙,物资从197师先送过来一部分。
另外林云,我们刚才转了一圈,农场情况还是不太了解,你说说具体情况,我们好具体安排”,
林云点头道:“好、我就说一下农场情况,让二位首长安心”。
从抽屉里耳出文件念道:“荣军农场现有人员6千人,其中退伍老兵2千人,完全丧失劳动能力者6百,家属2千人,本地村民2千人。卡车四辆,牛车2000辆,马车200辆,自行车10辆。
草场荒地7千亩,耕地8千亩,水田4千亩,水域面积6千亩。耕地一年两季主要栽种玉米、红薯、棉花、油菜、小麦,玉米年产6百万斤,小麦年产300万斤,棉花20万斤,油菜籽30万斤。红薯2000万斤,水田一年两季,700万斤。
换算成成品粮一人一月30斤粮食、一人一年消耗400斤粮食12斤油,可供1万3千人食用。
如果换成玉米面,也是一样的。
上面所说全是细粮,而且是吃饱吃好,一年可供应3万人左右,如果加上粗粮能保证6万人不挨饿。
“小林先喝口水,再慢慢说”。郑刚给林云加了加水,拍了拍发呆的王大山,自己内心也无比惊讶,才三年一个三无农场就发展成这样,再过几年可不要上天。
同时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保护好林云。保护好农场,谁敢伸爪子全剁了。
“妈呀!顿顿细粮,地主老财也不敢这么造”,王大山被震惊到了。
肖处长还好,毕竟打交道三年了,名益上农场归留守处。(三年前,肖处长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参战,后来成立留成处,任处长)。
看了眼众人,目瞪口呆,这个逼装的好,超有满足感。端起茶杯子,林云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先我们说说养殖方面,农场兔舍30多栋,三层高,大大小兔子20万只。每月出栏成品兔2万只,兔肉5万斤。兔皮一张5毛,兔肉4毛一斤,月收入兔皮1万,兔肉2万。一个月草料,一万八左右,纯收入1万左右。
草料全是周伟村子提供,3分钱二十斤,一个八岁小孩一天割草能换2斤红薯,一家按4口计算不耽误农时情况下,一天能换差不多10斤红薯,一斤玉米面。
(五六十年代,这价格够高了,能让农民不挨饿)。
我们自己的草场主要是养鱼、养羊、牛马等。
另外我们荣军农场从1951年10月份开始,每月我们上交1万钱,各种粮食肉类共计20万斤给留守处,都有存根。
肖处长点点头承认,这三年来他最难受,但也欣慰,每每看到战士们牺牲通知,看到从前线撤回的伤残战士,他心里难受,这些战士可都是家里顶梁柱啊!可是国家也难,百年积弱,难啊!但有了荣军农场,每月提供的钱粮,66军伤亡士兵及家属生活得到了很大改善,这让全军区眼红。
这念报告也累,费口,林云又灌了一大口茶水,伸手往右边抽屉抓去,抓空,忘了放水果了。
这三年林云真不苦,享受惯了,只要动嘴,空间产出丰富,加上有农场作为平台,没人怀疑东西出处,他可是可尽的吃。
要说累,也就是开始时为了伤兵营养天天偷摸往山里放野猪、放兔子、池塘里放鱼、为了高产各种借口从外面弄回各类种苗,才使农场快速发展。
本地农民都感到惊讶,这山里野猪,兔子根本打不完。
“有田叔,弄点水果,切几个西瓜”。这天热的,另外叫食堂准备饭,材料可尽造,林云伸着头对着大门大声喊着。
这年头通讯全靠吼,交通基本靠走。
林云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笑着说道:“干爹,郑伯伯要不咱们休息一下,等下吃完饭在说”。
“你小子皮痒了是不,念会报告,你还要吃水果。屁会功夫,你就要休息吃饭,信不信我踹你几脚”。
王大山那个气呀,正听的起劲这小子赶罢工。
“王大愣子,你踹两脚试试,你今天敢踹,老子吊起来抽你”。赵满仓那个气呀,今天去了趟深山看猪场,回来晚了,听说有师长过来,急忙来看看。一进来就见王大山欺负他宝贝疙瘩,他能答应。
“谁”
王大山扭头看向大门口,看看谁这么大胆子叫自己外号。
“啊!团长、老领导,102团一营一连连长王大山向你报到”。
王大山看清来人,立马起身立正敬了个军礼,眼中泛起泪水。
郑刚众人见王大山敬礼,也起身敬礼,“首长好“。
“收起你的马尿,老子还没死,活的比你还好。我现在就一农民,你们都座下,不要搞这些”。赵满仓看着林云温和的说道“:有老头子在,林云想吃啥吃啥,要不要再来个啥水果冰沙,解薯”。
赵满仓语气满满全是关怀。
“满仓爷爷你老座下说,农场情况你最清楚,你给干爹他们说说,我去给你盛碗凉茶”,另外去食堂安排下。林云扶着满仓坐下,把文件放在他手里,溜了,他真不习惯开会汇报。
“老团长,你这样惯着~~”
赵满仓抬手压了压打断王大山开口说道:看看这孩子,小林云不容易,开始农场一穷二白,几百几千口人张着嘴等吃的。农场所有东西都是林云想尽办法弄的,为了我们这些伤兵,孩子不容易,苦太苦了。
这些数据好看,可你们知道其中辛苦,我和这孩子相处三年,他做的一切我全看在眼里。我不惯着他谁惯着他,指望你们。
林云没听到,听到了只会说真不苦,就是找借口累,毕竟空间一大把物资,要想办法合理拿出来。
溜到食堂,林云啃着西瓜,不禁感慨满仓老爷子身份,红军,参加过长征,团长,这资历,厉害了。
“林云讲到那了”。
“兔舍、草场”。王大山回答道。
“那我接着讲”。赵满仓开始说道:“除兔舍以外,农场还有鸡场、猪场、渔塘、果园,以及一些小的养殖开发基地。我就着重讲下几个大项目,剩的你们自己看。
鸡场现有鸡两万只,月产蛋4万多斤,猪场大小6千多头,月出栏5~6百头左右。羊也差不多6千头,月出栏和猪一样,鱼一年6百万斤。
其它的才开始,还看不出,就算了。现在农场完全自给自足,还有盈利。目前农场在东城区开有军人供销社,暂时每月定量半价供应东城区烈士家属粮食、蛋、肉、菜类等食品。
王大山吞了吞口水,这哪是农场,这是金鸡啊,下金蛋的鸡。
赵满仓放下资料,严肃的看着众人正色道:“军管会要解散了,有人打着农场是军管会的,66军移防了要交出来,开始伸爪子啦,你们拍电报告诉肖新民(杜转的),他如果办不好,老子去抽他。明天一早你们去军管会落实归属问题,荣军农场厂长必须是林云。
“老团长我们就是为这事来的,军里十分重视,肖军人也闹到军区了,肖军长说谁敢伸爪子,摘桃子,严办”。
另外你老放心,真有不开眼的,老子枪毙了他。王大山拍了下桌子,眼里满是杀气。
赵满仓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道:“还不错没丢老子的人,我早猜到会有这一天。现在都眼红农场的好处,农场的政绩。所以农场情况我让张新风(军管会主任)压了压。外面的人不知道具体情况,只不过想捞个现成的政绩,出手的人也敢太乱来。
但咱们动作要快,免得消息传出去各方伸手。
王大山,郑刚,肖处长齐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