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归的名字是宋招与心上的符咒。
每念一遍,缠得他越紧,犹如蚕丝缚茧。
灭顶的思念层层叠叠好似巨浪朝他袭来,宋招与声音无端有些哽咽,“沈未归……”
被安慰过的小孩,越哄越想哭。
他可以不被任何人选择,但他最想要的人选择了他,哪怕只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轻哄,也能轻易勾起他的情绪。
宋招与发现,原来他也是会痛的。
他只是太会伪装,以为自己不会痛,沈未归是他所有感知力的开关,被他捧着,宋招与才能感知到自己原来也只是血肉之躯。
他也有情绪。
“宝贝儿,别哭。”
轻喃的低叹在耳边响起,宋招与以为是手机里的朦胧低语,直到身边有凹陷下沉的重量,有力的臂弯把他紧紧的搂入怀里,滚灼的呼吸喷薄在他唇边。
宋招与猛然睁开眼睛的那一秒,轻软的唇被准确无误的掠夺!
悬挂着泪珠的眼睫不可置信的扑闪着,泛红的眼眶是委屈与惊喜混杂的结合,宋招与无法思考,顺应本能地伸手揽住沈未归的脖子!
他来了!
沈未归……他来了!
唇齿相依的温度,激得宋招与四肢百骸都在颤栗。
他发狠的回吻,想要把沈未归三个字带给他的深浓爱意反哺,更想把渴求着他的沈未归揉进自己的骨血。
心脏要跳出来的怦怦上窜下跳,“未归,沈未归……”
宋招与呢喃着咒语,急切的想要把自己送到他的手上。
“宝贝儿,是我。”
沈未归捧着宋招与的小脸,仔细的端详着这张被刻在他心上的容颜,每一秒逗留都是他源源不断滋长的爱意。
看到最后,缱绻痴迷的啄了啄他的唇,“一日不见,老公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如隔三秋。”
沈未归经历过无数次’闪现‘宋招与的身边,得偿所愿的欣喜还是软了他的眉骨。
宋招与看着支撑在他上方的沈未归,眼底的水雾齐聚成珠,化成眼泪,一颗颗的顺着眼角滴落。
“老公,我好想你。”
宋招与此刻也觉得自己娇气,只是这张脸,这个怀抱,是他所有活着的证明。
“我知道。”
“所以我来了。”
宋招与的思念,是他与他之间的媒介。
沈未归吻去宋招与脸上的眼泪,也如宋招与一般直白表达自己的渴望。
“阿与,我想抱你,很想很想。”
修长有力的指节掀开宋招与的衣摆,钻了进去。
圈住他温热的细腰,闻着他身上散发的香醇酒气,不想欺负了醉意朦胧的宝贝。
宋招与一动,身上的衣服根本经不起考验。
他半撑起身子,吻了吻沈未归滚动的喉结,“何需问?”
“尽管来拿。”
天知道,他比沈未归更觊觎他。
沈未归轻哼一声,抬了抬自己的下颌,喉结更显分明,讨好着他的亲吻。
有了首肯。
沈未归的手不再本分,托着他的后颈重重吻了下去。
呼吸交缠,爱意相通,来不及剖析魔法的两个人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原始的爱意交换。
……
悬月坠落,宋招与紧紧的圈住沈未归的腰,修长的侧颈处是他占有欲上涌特意留下的痕迹。
小别,小别。
本就是新婚。
汹涌的爱意快要把宋招与化成缠绕的水。
沈未归以同样的方式圈着宋招与,看着兔子般红红的眼眸,怜爱的在他眼睑上亲了亲。
中长的发丝纠缠着他的指节,精致的五官与那人如出一辙的清冷。
沈未归眉骨沉了沉,压下心底的异样暂抛一边。
从枕头缝里掏出一枚绿色的玉佩,玉佩中央有着被撞击的裂纹。
“宝贝儿,这枚玉佩……不和老公说说?”
这枚玉佩,他丢失已久,遍寻不到。
没想到竟然会在宋招与手里。
宋招与看着被沈未归把玩在指尖的玉佩,羽睫低敛,盯着他微挑的眸抿了抿唇,“它原本就是我的。”
沈未归神色微顿,扬了扬手心里还带着温热体温的玉佩,“你的?”
“这枚玉佩六年前就在我身上了,阿与老婆,可是认错了?”
没记错的话,这是他当年腿伤难愈,温黎病急乱投医求来之物。
不过是全了温黎的心意,一个小物件戴在身上也就戴了。
谁能想到这枚玉佩还当真救了他一命。
宋招与摇头,“不会认错,它原先是我的。”
他当然也记得沈未归在机场手握着玉佩的模样,这枚玉佩在他去寻沈未归的机场,重新回到他手里。
“玉佩可是在静安寺所得?”
沈未归眸色变了,“是你把它送给了我妈?”
温黎说过,这是她从静安寺求来的,可保他平安,千叮万嘱要他带在身上。
宋招与接过他手里的玉佩,否认,“我没有送给阿姨,我只是送给了静安寺的一位大师。”
沈未归当年也曾怀疑过,就算再怎么求取护佑,给出来的东西也不该这般富贵。
若是出在宋招与身上,似乎就得到了解释。
“有一年我见过温阿姨之后,与她随行的一位大师找到了我,他说我与佛有缘,问我愿不愿意相赠他一件东西。”
“他向你讨要了这枚玉佩?”
宋招与轻笑,“哪有。”
“大师说什么都行,只要是我的东西,不分贵重廉价。”
“我当时身上只有这枚玉佩,就送给他了。”
沈未归拢了拢他耳边的发丝,“随手送出去的东西就是帝王绿?你就不担心他是在诓骗你?”
宋招与蹭了蹭他的指尖,乖巧温柔,“大师说,我所求之事定能实现,他说话好听,我乐意与他交换。”
说到此处,宋招与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沈未归,“而且他没有骗我。”
他所求之事,真的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