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的手果然巧。”
顾淮序穿上林珍漓亲手为他制的里衣,低头看了看做工精致的袖口和内里,穿在身上舒适而不沉闷,仿佛没有穿衣一样。
自上回脱口而出唤林珍漓为阿狸以后,在无人处,顾淮序总是这么叫她。
林珍漓的脸一红:“皇上喜欢便好……”
顾淮序的眼底划过一丝黯淡,林珍漓不知道这抹情绪从何而来,但莫名的,她的心也跟着颤了一颤。
“皇上……”
顾淮序收回片刻的失神,看向她的目光越发柔和,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除了贤妃以外,只有你给朕做过里衣。”
林珍漓闻言愣了一下,不明所以:“那皇后娘娘呢?”
顾淮序冷嗤一声,来了一句让林珍漓感觉没头没脑的话:“她是个好皇后。”
片刻之间,林珍漓的脑袋飞速运转,后宫爱慕皇上者不少,可能把皇上当作自己丈夫的人不多,自然也不会做妻子对丈夫之间该做的缱绻事情。
贤妃对皇上的占有欲强,为人又嚣张,想不到也有这样柔情的时候,看来她是真喜欢皇上。
林珍漓眼中的讽刺之意更深,其实或许不是嫔妃没有想到给皇上做里衣,大概是她们的手都送不到皇上跟前。
再有一个,贤妃之前受宠,她的性子又那样。
若是她看见皇上身上穿了别的嫔妃亲手做的里衣,不知道会怎么折腾。
林珍漓勾唇轻笑,眼底划过一丝得逞之意。
她还真想看见贤妃看见皇上穿着她亲自做的里衣时会是什么表情,只怕是又要动气胎动不安了。
这样想着,但林珍漓面上仍然是一副懵懂的样子。
其实她还别有另一个疑问,皇上对于皇后究竟是什么态度,二人总是相敬如宾,但少了几分亲密。
原本该是朝中典范的一对夫妻,可怎么看怎么别扭。
“皇后娘娘很贤惠呢。”
顾淮序冷眼看了她一眼:“原是冤孽。”
林珍漓的手一颤,帮顾淮序理领口的手一僵,似乎是窥探到什么她本不该涉及的领域一般,既神秘又让人好奇。
“听闻当年皇后娘娘母家父兄战死沙场,皇上为鼓舞士气,娶了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的父兄却……”
顾淮序眼神恣睢,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一样突然开口:“柔常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当知晓。”
林珍漓的身子一抖,反应过来顾淮序语气中的寒意,立刻跪了下来:“嫔妾失言,请皇上恕罪。”
片刻后,殿内安静的仿佛空气都要凝滞了,林珍漓的手心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起来吧。”
顾淮序淡淡道,只是看向她的目光不再柔和,多了几分忌惮之色。
林珍漓暗自心惊,她和顾淮序之间相处没有芥蒂如寻常百姓一般可以闲话家常,但顾淮序永远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把他当作丈夫是不可行的,可不把他当成丈夫,他也不会注意到自己。
林珍漓有些头疼,伴君如伴虎果然是句至理名言。
她讨好似地摇了摇顾淮序的胳膊:“皇上,嫔妾伺候您歇息吧。”
“嗯。”
……
次日。
林珍漓急匆匆的赶去凤仪宫请安,还未到凤仪宫门前,就撞上了贤妃和陈美人。
今日本是起晚了,所以林珍漓的脚步急了些,谁知远远地看见贤妃和陈美人。
她便放慢了脚步,不想和二人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