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漓愣了一下，她缓缓伸出手，试探地搂上顾淮序的脖子，她并不说话，只是默默低头不语。
“皇上……臣妾……”
顾淮序伸手用力搂住她，用力的直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一般，她挣扎不动：“唔……”
“朕可以慢慢等，有的是时间。”
李贵人的事在顾淮序这不是重点，他凝视着林珍漓，心意大动，他俯身吻上她的唇，她挣扎不得，只能溺死在这温柔乡之中。
“唔……好疼……皇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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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皇上牵连了李贵人母家，将李大人贬斥罢官，一家都迁回原籍了。”
林珍漓往香炉里丢了一把安息香，她轻嗅着袅袅飘起的烟，身心愉悦。
末了，她拍了拍手，将手上的灰掸掉。
“这也好，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李贵人是个警示，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宫中哪有秘密，也该好好敲打那些别有异心之人。”
玉奴的眼神微闪，她用扇子轻扇了扇空气，香气瞬间便弥漫在空气中，香甜醉人。
“皇后娘娘……李贵人虽说是私通侍卫，但奴婢心中还有一层疑惑，这皇上怎么会去她的玉章宫呢，难道真是皇上身子不适吗，可就算是身子不适，也该回养心殿才是啊。”
林珍漓默默不语，但心中还是有几分思忖，顾淮序不是不谨慎之人，若他不想，李贵人也无法勾引他。
真如顾淮序说的，他对那日晚上可没有什么印象了。
不好。
林珍漓突然坐了起来，她神色郑重：“找太医来。”
玉奴愣了一下，随后也立马会意，她起身扭头就去了太医院。
这次来的不只有刘太医，还有陈太医，他们二人向林珍漓行礼，随后，林珍漓便让他们跟着她去正殿请平安脉。
刚走至养心殿中之时，林珍漓的脚边便碎了一个茶盏，茶盏飞溅破碎在脚边，吓得林珍漓后退一步。
“皇上！”
林珍漓娇嗔一声，边走边给李伟递了个眼神，李伟会意，带着人撤了下去，两位太医也在殿外候着。
“皇上怎么了？”
顾淮序指着地上的一片碎瓷片，双眼赤红：“李氏大言不惭，中伤皇后，道皇后是妖后，说朕是昏君，后宫形同虚设，无人承宠，定会害的大齐覆灭。”
“李伟，传朕口谕，把李氏的舌头给割了，再下一道旨意，除淑媛夫人、叶婕妤、昭仪和宋充容几位嫔妃以外，其余嫔妃都挪至行宫。”
林珍漓怔了一下，她连忙摇了摇顾淮序的手臂，轻声劝道：“皇上……”
“不许劝朕。”
林珍漓的话戛然而止，她抿了抿唇，脑中一片混乱，他是皇帝，他说了算。
顾淮序的行事风格是越来越乖戾了，若是在背地里还好，可他却逐渐将自己这暴戾的性子摆到了明面上。
“皇上，两位太医来请平安脉了……”
顾淮序微微抬眸，示意她叫人进来，林珍漓松了一口气，让两位太医进来了。
刘太医给顾淮序把脉，突然，他的眉头紧皱，看向林珍漓：“皇后娘娘，请问皇上可按时喝养生汤吗？”
林珍漓扭头看向李伟，李伟怔了一下，马上便道：“皇上可正是按时喝了，刘太医，这是有什么问题吗……”
刘太医摸了摸胡子，不敢耽搁，立马道：“皇上心火越盛，比那日微臣诊脉时还多了三倍不止……”
刘太医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顾淮序一眼，这不应该啊，寻常的心肝火旺服几帖子药下去也该散了。
可……皇上这心火不像是一团散状，反而像是越来越凝聚的一团火。
林珍漓淡淡道：“刘太医有什么便直说吧。”
“皇上这心火旺盛，乃至血脉不通，郁结在心，脉珠划过心火，聚做一团，难以散开，只怕长久以往，会性情大变，行为也会难以控制……”
林珍漓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的手下意识地抚上顾淮序的肩膀，微微用力：“那这该怎么办？”
刘太医擦了擦头上冒出的虚汗，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微臣无能，暂时看不出病端，若是知道病由能够对症下药……”
林珍漓给陈太医使了个眼色，陈太医便走上前去，接替了刘太医给顾淮序诊脉。
顾淮序感到心中有一团无名火正在往中心靠拢，难以抑制的情绪和脾气让他忍不住砸东西、发脾气和……杀人。
林珍漓感到手掌下的顾淮序的肩膀正一耸一耸的，他在难以克制的发着抖，林珍漓不得不用力地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安心。
“回皇后娘娘，皇上这症状很是奇怪，微臣从未见过，微臣的感觉同刘太医是一样的，不若先开几服安神去火的药，待微臣等人回去查阅古书，找到症状才好确定病因，对症下药。”
刘太医连连附和：“正是，正是。”
林珍漓的眼眶微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淮序的眉头紧锁，几乎是一瞬间的气涌上大脑，他拼命的想控制那股不顺之气，但那股气好像的是要冲破天一般，让他抑制不住。
“啪”——
他丢出身边的一个茶杯，茶杯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林珍漓吓得后退一步，往顾淮序的怀中一缩。
她死死地抓着顾淮序的肩膀，直视着他：“皇上，皇上看着我，我在这，我和琮儿都在，你不要被情绪影响。”
林珍漓双眸像是小鹿的眼睛一般水汪汪的，又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闪烁明亮，顾淮序的心突突的，跳的很快，迅速且稳定。
“朕……”
顾淮序本想说没事，但林珍漓已经扑到了他的怀里，从前，他很爱搂着她同她说笑，也爱摩挲着她的背温柔缱绻，可近来他已经越来越不在这些细节上与她缠绵了。
林珍漓敏锐的察觉，他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
顾淮序看着她湿润的眼眸，他的心一下子便软的不成样子了……
他俯身紧紧将她抱起，把她圈在怀里，怀着心中仿佛有冰火两重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