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来客栈”
这映入眼帘的牌匾看得他有些怀念,与当初离开的时候没啥区别。
但有一说一的是,他离开也并不太久。
具体时间不太记得,总之不到五年,说看看别人死了没有,只是玩笑。
“客官,请问有什么需要吗?”他一踏进去就有小二招呼道。
“你们掌柜在吗?”
小二这话一听,看了眼徐元律的模样也不像是找茬的,“请问您找掌柜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还钱的。”
“哦……”小二点点头,“我还是先告知一声,您这边坐会儿。”
他没有坐下,而是继续站在原地等着,没多久那小二就又回到他那里。
“掌柜在账房,他让您直接去找他。”
“谢了。”
徐元律刚想动身,那小二又说道,“我带您去。”
“不用。”徐元律摆手,“我知道在哪。”
“知道在哪?”小二有些疑惑,心里也想不出这人是否来过这里。
去到账房门前,徐元律轻敲房门。
“谁!”
“徐元律。”
里面安静了好一会,才又答复道,“进来。”
其实里面的人早就猜到是徐元律。
徐元律开门进去,一只手将门关上,见一男子坐在桌旁,桌面是一沓账本,似乎很是头疼。
眼前之人就是荣来客栈的掌柜尧欢省,大概50多岁,似乎也是操劳过度,样子略显疲态。
身材也略显臃肿。
他注视着徐元律,似在回想几年前的事情,有个可怜的小子跑进客栈求着住宿一晚,还怎么赶都赶不跑。
“坐吧。”尧欢省说道,随即停下手中的动作,想要倒一杯茶,结果发现壶已经空了。“没了。”
也不打算让人续上茶水,而是将茶壶放回桌面。
“尧掌柜,好久不见。”
“唉,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尧欢省感叹道,“那天离开之后,我就想着你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原来尧掌柜知道啊。”
“就你那样,固执得跟头牛一般,怎么劝都要走。”尧欢省笑骂道。“所以说,你找到仙人没有?”
当时的徐元律对修仙的执念很深,常对尧欢省说着要加入宗门,跟仙人修仙,有了大修为,才能怎么样怎么样的。
可尧欢省只是凡人,并不懂这些,觉得徐元律脑子有点问题,这世间哪有什么仙人,就算有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
常劝徐元律务实一些,在这里好好工作攒点钱,到哪个村子找个住的地方,娶妻生子。
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只是那时的徐元律根本听不进这些话,脑子里尽是修仙的事情,明知自己没灵根,也放不下这想法。
如同尧欢省所说,牛都没他犟。
也就是这样,固执的进了枫林宗被府德水欺负得抬不起头,才开始正视自己没灵根不能修炼的事实,也是寻短见的开始。
“找到了。”徐元律回答。
手里施展了一下很低阶的法术——火球术。
他本以为尧欢省会吓一跳,结果尧欢省忍不住笑了出来,“就你这小把戏,平常街边卖艺的都耍得比你好。
没找到就直说,你什么样我不清楚吗?
我虽然五十多了,还不至于被你这小把戏糊弄。
收一下,别烧坏了我的账本。”
这一时间给徐元律整沉默了,信心满满的露一手,结果就这反应。
“倒是你。”尧欢省眯着眼瞧着他,“几年不见,好像精神了许多,没了当初那股子懦弱的劲。
像是长大了些,身体结实了很多。”
“我当时是怎么个样。”他收起那火球。
“街边时常被欺负的乞丐模样。”
“尧掌柜真是不留情面。”
“唉……”又是一声叹气,“你没死就好,这么多年都干什么去了。”
“修炼去了。”
“还扯这些,真就是一点都没变。
也不用跟我说谎,真是没地方去了,来我这做事吧,多你一口饭还是可以的。
这位明城还算热闹,我这也能经营下去。”
“谢尧掌柜,不过不必了。”
“行吧,你也有自己的打算,我不好劝你。”尧欢省继续看着账本继续头疼,“反正你这人,劝也是听不进去的。
到时候求我,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这拉长扯短的,对于还钱一事,尧欢省倒是只字未提。
说不在乎钱,那不可能,但当时愿意借钱给徐元律,也没打算要回来。
而这几趟话下来,徐元律也忘记了来这是干什么的。
“我看你挺头疼的,这客栈是没人来了吗?”
“瞎说什么,说不得非常好,但也不至于没人来,只是最近来了一批人住宿,在这里住还吃吃喝喝的也不付钱。
更拿他们没办法,说是以后给,估计也是一走了之。”
“这么嚣张?没去找衙门处理此事?”
“找过了。”尧欢省无奈摇头,“也是因为找过才知道。
那一伙人据说是一个叫什么天刀门的,就在位明城远郊那形完岭上驻扎。
偶尔会到一些村子作恶,全是一群逞凶斗狠之徒。
他们那群人武功高强,人数众多,不好处理,衙门那边也是向上禀报,等上面带兵下来。
我曾经提了一嘴给钱的事情,第二天就见那几个人在我家门口逛来逛去,给我夫人吓得不敢出门。
传言他们在物色一大户人家,到时候拿到钱财估计就离开这位明城了。
也不知是谁要倒霉。”
客栈也不是什么很安全的地方,人来人往,鱼龙混杂。
偶尔有一些不守规矩的人,那也就报官了事,大多数也能处理,但像天刀门这种形成了一定势力的,就难处理一些。
等上面带兵过来,那遭殃的早就遭殃了,作恶的当然早就跑远了。
“看尧掌柜这样子,他们欠的还挺多。”
“别提了,这亏损也需要好些时日才能补上。”
此时门外有人敲门。
“什么事?”尧欢省问道。
“掌柜的,送酒的伙计来了,说要谈一下价钱。”
“我去跟他谈。”尧欢省转头又对徐元律说道,“叙旧就到这吧,如果你有去处那最好,如果没有就去我家,刚好缺个打杂的。
你直接去,我夫人认得你。”
“那真是谢谢尧掌柜了。”说着,又拱手作揖。
“你怎么好像变得有些滑头了。”
“哪里哪里,错觉。”他笑嘻嘻地回道。
“罢了,至少不像以前那样整天苦着脸。”尧欢省径直离开账房,留徐元律一人在里边。
“天刀门?”徐元律小声念道。
他也不了解这是什么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