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塙想了想,实话实说道:
“学生知道老师您的存在,完全就是缘分使然!”
“昨日我去找堂哥玩耍时,打算比划一下诗词功底,结果我那堂哥直接作出一首石灰吟,令我顿感意境无穷,甚至产生了一种甘拜下风的想法。”
“这很奇怪,毕竟弟子别的领域不敢说有多么的优秀,但在这诗词领域,还是小有一番成就!以往在诗词功底上堂哥都是弱于自己,弟子好奇之下进行追问,果然与我所想一样,那首诗出自老师您手。”
“老师大才,正巧今日闲来无事,所以特意前来拜访!”
陈羽点了点头,心中明了。
原来如此,能吸引住一个奇葩前来此的理由,用一副牛批的诗词,好像确实可以。
那首诗确实意境冲击确实极其强烈,但蕴含的则是对于远大抱负追求的意境……朱小三小小年纪能感受到……
莫非,此子在写诗上确实有那么一定天赋?
随后陈羽脑海中浮现出了方才朱小三进来时作诗的水平,只感觉一阵汗颜!
他咂了咂嘴,问道:
“朱小三啊,你平日里最大的爱好是……作诗?”
朱瞻塙一听聊起自己的爱好,双眸中满是兴奋,谦虚的挠了挠头道:
“老师看人真准,写诗可以算是弟子最大的爱好,没有之一!”
“学生在这方面的水平,也就是平日里京师之地诗会中夺得一个头筹而已。”
“当然,这种以诗会友的诗会,弟子之所以能取得这个成绩,那还是归功于老师没有参加的缘故,否则弟子只能屈居第二!”
“……”
话落,陈羽只感觉额头上冒出了几个黑点,果然他再次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了无语。
神踏马诗会拔得头筹!
这以诗会友的诗会,不用想也能猜到是一个充满了卧龙凤雏的地方……
毕竟方才经过朱小三作出的那首诗,陈羽已经见到了对方的水平,而比朱小三还差的作诗存在……
能做出什么诗,他都不敢想。
朱瞻塙一说起自己的爱好,情绪高涨,丝毫没有觉察到一旁陈羽一脸无语加黑线的表情。
依旧自顾自高兴的继续说道:
“老师,弟子无论是从您石灰吟、还是方才所念的这首诗中,都能感受出来,您与自己其实在写诗中是同一流派——写实派!”
“如今天色正好,我们又都吃饱喝足,而且弟子方才来的时候作出的诗,只是有感而发,意境上可能差了点,但平日弟子积累了许多佳作,既如此,何不在酒馆来一场以诗会友?”
“???”
陈羽心中此时有些哭笑不得,脸上也是一整个大无语。
有没有搞错,自己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已经被扣上了写实派诗人的流派?
关键自己方才所做的那首诗,还是乾隆所做,但也仅限前三句,说白了就是流水诗,最后一句还是随行的纪昀补救。
但陈羽看着朱瞻塙一副兴致勃勃与自信的样子,莫不成真是自己小瞧了朱小三?
如果是那种私下里经过推敲的诗,或许也很差,但不至于入不了耳。
好歹这位新收的便宜弟子,在写诗的道路上一番热爱。
也罢,品鉴一下吧。
陈羽给自己倒了一杯可乐,笑着说道:
“写诗这个派那个派的,老师从来不做区分。这以诗会友……为师这小酒馆也算不上。”
“这样吧,你就将平日里写的好诗念出来,为师帮你品鉴一二。”
朱瞻塙听见陈羽同意,笑吟吟的从座位上起身,一只手背负在身后,来回踱起步子。
陈羽看这气势,点了点头,有文人墨客风范!
可接下来朱瞻塙开始作诗后,差一点让陈羽之前喝的可乐都给吐出来。
“湖边一对鸟儿耍,毛羽花花映日下。
总在一处不分开,旁人见了都说好 。”
朱瞻塙闭着眼睛一边有感情的朗诵,一边摇头晃脑,能够看出来他不管是作诗还是念诗,都非常投入。
一看平日里这种事情就没少干。
除了……作出来的诗依旧狗屁不是外,其他各方面,无论是自信还是气势的拿捏,陈羽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朱瞻塙一袭长袍,身姿挺拔,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淡笑,一副请君点评的样子。
“……”
陈羽挠了挠头,他能够感受出朱瞻塙那种期待的渴望,而且不管怎么说,朱小三确实只是一个孩子。
他想先昧着良心夸赞一番,然后再指出对方的缺点。
但第一首诗他没有听出来描绘的对象,而这第二首诗……依旧没有。
写实、写诗!
这尼玛到底描写的啥啊?
脑海中一片空白,好难猜啊!
陈羽深吸一口气,他其实不想打击朱瞻塙,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道:
“朱小三啊,咱这首诗……所描述对象……为何物啊?”
朱瞻塙一怔,自信的说道:
“回老师的话,弟子所描绘的乃是鸳鸯!”
“鸳鸯成双成对,多美好的爱情故事啊,弟子有感而发,所以创此佳作!”
牛啤啊!
陈羽了然的哦了一声,原来描写的是一对苦命鸳鸯,怪不得如此难猜。
但他从这首诗里面,品味不出来哪方面是在赞颂爱情。
本来想出言点评,可张了张嘴,一阵语塞,又不知从何说起。
陈羽好奇,平日里那些硬着头皮夸赞朱小三诗不错的家伙,到底如何夸的出口?
这也算一门技术吧,真就睁眼说瞎话。
陈羽沉吟了好半晌,这才在朱瞻塙满脸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开口道:
“既然开始的说法是以诗会友,那为师也创作一首,最后统一由你随从进行点评,如何?”
能与高手对战,是朱瞻塙在打遍京师无人能敌之后最希望遇到的事情,他当即兴奋的说道:
“好,太好了!请老师作诗。”
“你歇一歇,拿出笔墨将老师所做的诗写下来,待会细细鉴赏。”朱瞻塙对着一旁依旧胡吃海喝的侍卫吩咐道。
平日里朱瞻塙作诗不分场合、不分地点,那属于是有了灵感就要来上一首。
为了将其保存、流传,所以侍卫往往会自带笔墨,将诗记录。
侍卫一听,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从怀中拿出笔墨,随后在身后一张桌子上摊开,准备记录。
陈羽清了清嗓子,开始念道:
“《长相思》
长相思,思未央。路无辀,川无梁。
…
玉琴怕弹孤凤凰,金针懒彩双鸳鸯。
…
音书竟何托,令人空断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