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这一通发泄完,脑子渐渐回归冷静的时候,他猛地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儿,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脸上满是惊讶,脱口而出道:“等等,你的意思是,我还可以让其他的人活过来?”
他的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了起来,心里燃起了一丝别样的希望。
【被骂的开不了腔的111:额,亲,您这么想也是....行吧。】系统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怕再惹白黎生气,只能无奈地应了一声。
白黎得到了自己确定的答案,那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又重新堆满了笑容,语气也变得格外温和。
跟之前那副气呼呼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还轻轻拍了拍胸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害,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不就是清空两个黑化值吗?我是作者这种东西岂不是轻轻松松。”
几乎就在拐角处,白黎一边在脑子里跟系统说着话,一边匆匆走着,冷不丁就撞上了在拐角处蹲着等他的慕樽月。
慕樽月嘴里叼着根草,那草随着他的呼吸微微晃动,他表情异常的孤傲,微微扬起的下巴像在向全世界宣告着他的与众不同,浑身散发着一股中二的气息,站在那儿就像只骄傲的孔雀。
白黎停下脚步,微微皱了皱眉,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自己笔下的主角,随后无奈地默默扶额。
这本小说是他高中时写的呀,那时候正是年少轻狂、最年轻气盛的时候呢,什么后宫文学的套路呀,什么升级打怪的爽文设定呀,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一股脑儿地塞给主角,也正因如此,他笔下的主角性格那叫一个张狂自信又自负。
白黎心里清楚,若不是少年好友上官听寒时常在旁边压着慕樽月的性子,估计他那尾巴都得翘到天上去了。
不过,此刻被慕樽月看到这么尴尬的事儿,白黎倒也没太担忧。
毕竟,他深知慕樽月和上官听寒两人虽说打小就是好朋友,可实际上关系并不融洽。
上官听寒那可是长辈们眼中别人家的好孩子,慕樽月的父母总是拿上官听寒来压他,时间久了,慕樽月心里自然就有了疙瘩。
而上官听寒呢,虽说一开始是真心把慕樽月视作知己好友,可似乎也察觉到了慕樽月对自己态度的变化,慢慢地,他的态度也不像小时候那般热切了,尤其是后来慕樽月做了些有违人品的事儿,上官听寒更是毅然决然地跟他划清了界限。
慕樽月就那样站着,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像审视猎物般在白黎身上打转,白黎也丝毫没有露怯,面色坦然,双眼平淡地直视回去,丝毫不惧那带着压迫感的目光。
“你搞的鬼?”慕樽月咬着狗尾巴草笃定地说出了这句话,那叼在嘴里的草随着话音落下晃了晃,也在附和着他的质问。
“你要管?”白黎微微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他分明记得这个时候他们早就开始有了些小摩擦了呀,按以往的剧情发展,这会儿慕樽月可不该这么管闲事才对。
他分明记得上官听寒的解药是二师叔给的,和慕樽月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呵,我自然不会管这些腌臜事,不过我要是把这事告诉了师父,你猜猜看六合城的三大仙资会不会只剩一个?”
慕樽月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含着笑缓缓凑近白黎,那双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的心思都看穿一般,桃花眼中只留下白黎一人。
六合城的三大仙资说的便是他们三人,不过白黎心底还是觉得这“三大”的说法是有些抬举柳乘风了。
有着前世仙魔血统的主角二人,那实力怎么也是把柳乘风甩了一条街的呀。
柳乘风不过就是当世的天才罢了,又怎么能跟他们这种有着“外挂”般背景的人相比呢?说到底,还是他们三人一直没正式比武的缘故,要不然,柳乘风怎么也得被排除两人之外。
白黎可不是真正的柳乘风,自然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见他神色依旧平静,恭恭敬敬地对着慕樽月行了个礼,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微微弯腰,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此事不必麻烦师兄,我自当会禀告师父,要打要罚全由师傅定夺。”
慕樽月像是有些意外,那原本带着审视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疑惑,不知是在意外他难得的尊敬的动作,还是在意外那句话。
他微微退后一步,双手抱胸,上上下下认认真真地将白黎打量了一遍,目光里透着几分探究,随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倒是变了许多。”
白黎心里自然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往柳乘风那种老阴逼的性子,遇到这种事儿,怎么也是背后下死手搞回去,或者是直接矢口否认,又怎会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呢?
不过,白黎也没想着要继续保持柳乘风那种性格,毕竟真要一直维持那人设的话,估摸着结局也好不到哪儿去。
“师傅就在竹舍里。”
慕樽月又恢复了以往那尊目视无人的高傲模样,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原地也未曾挪动脚步,那眼神里透着明显的不信任,压根就不信白黎会真的跟师父说这事,意图跟着去瞧个究竟的目的那是再明显不过了。
白黎脚步微微一顿,犹豫了片刻,还是再次对着慕樽月行了个礼,双手抬起,作揖的姿势标准又恭敬,轻声说道:“麻烦师兄同我一同前往。”
说完,便微微侧身,做了个请先行一步的手势,手臂伸直,手掌摊开,态度很是谦逊。
慕樽月见状,也很是爽快地抬脚就走,只是刚迈出一步,不知是之前摔着了还是怎的,步履间略微有一些踉跄,身子晃了晃才稳住,看样子之前摔得着实不轻。
白黎则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双手垂在身侧,面色平静如水,可脑海里却像是炸开了锅。
“不对呀,系统,你是不是忘记给我导入柳乘风的记忆了?这会儿我可连路都不认识,到时候见到他师父不得被一眼识破。”
他心里有些踌躇,却又不敢表露出分毫,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跟着慕樽月往竹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