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明竟然又在骗她,你们到底没想过要放过她,特别是你,若明。
秦九昀暗自握拳,现在他和若明在温桑桑心底,孰轻孰重自然很清楚。
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温桑桑再次被欺骗。
花魁,是不能让她做下去了。
门外。
若明有意地看向屋内,他对温桑桑说:“赵姑娘,我可不可以…”
温桑桑往屋内看了一眼,除了刚才因为打斗而变得乱糟糟以外,一个人也没有,看来秦九昀真的已经走了。
温桑桑笑了笑:“道长,我这里乱的很,就不请你进来坐了。”
温桑桑今晚可是要卷铺盖走人的,要是再缠个若明在身上,岂不是跑不了了?而且秦九昀说的话还犹在耳边,她尚且未证实,所以还是保持距离吧!
毕竟…若是若明真是无辜的,她和他靠得太近,她也怕再次连累了他。
若明也听出了她话里的驱客之意,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又试探地问:“好…那你还会去做花魁吗?”
温桑桑:“现在都被你们发现了,若是还继续做下去,指不定会被人发现,我还是就守着这小院过安心日子吧!”
她眼底带了些无奈和悲伤,一时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
若明脸色担忧,严肃了几分:“可你留在这里,现在那群玄天宗的修士就距离此地不远,况且还有个秦…反正,你留在这里,是最不安全的。”
若明紧皱着眉,似乎是要劝说她尽快离开这里。
温桑桑微怔了些,为何若明反应会如此大,是真的担心她吗?
现在这里对于温桑桑而言,确实不安全,一个芘献,一个秦九昀,还有一个若明。
她离开迫在眉睫,可她不能让其中的任何一个知晓她的去路。
温桑桑捂着胸口,脸色一时变得有些担惊受怕。
“对,道长你说的对,那…那我现在就走!”
温桑桑说着就要提着裙摆越过若明离开,却被若明握住了肩膀。
若明:“赵姑娘,你听我说,我知道有安全的地方,等明日我带你走,好不好?”
若明的声音带着丝丝蛊惑,一眼便能被那双黑眸吸了进去。
站在他面前的温桑桑神色呆滞,好似木头一般。
“好,我等你,明日我就和你走。”
瞧着她听话的模样,若明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又带了几分诱哄:“那现在就进去,乖乖地等我,天一亮,我就带你走,一定不会让那个秦九昀碰你分毫。”
温桑桑只是木讷着:“好。”
温桑桑转身回到了屋内,她合上房门,屋内最后一缕月光渐渐隐没在黑暗里,屋外若明的脸也消失在了眼前。
若明静静地盯着紧闭的房门,在房门合上的那一刻,黑眸便瞬间暗了下来。
看来她这些年里,都没有突破,竟然那么容易就被他蛊惑了,看来她能化作九尾的几率…不大。
若明抬手,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只乌鸦便飞到了他的臂膀上。
若明对乌鸦说道:“速来秋芜镇。”
那只乌鸦歪着脖子,红瞳转了转,啼叫一声便又飞走了。
等乌鸦飞走以后,若明也离开了,离开前,他竟然对房门施了法术,若是有人开门进去或者离开,他都会得到消息。
而屋内,温桑桑还站在门前,还依旧保持着关门的动作。
只不过,她脑子无比清醒,经历过那些事情以后,她便不再信任任何人,对一切都保持着警惕。
而若明…也不例外。
她没有告诉他自己已是六尾狐的事,也在刚才他蛊惑自己的时候,选择了假意被蛊惑。
现在真真切切听到了,也看到了若明对自己做这些,难道秦九昀说的都是真的吗?
她转身就要离开,面前却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抬眸看去,屋内无灯火,男人的容颜大半隐在黑暗里,只是一双黑眸亮得惊人地盯着她,站在她面前时,能完完全全地将她遮住。
温桑桑心底一颤,秦九昀他刚才竟然一直都在?可是她刚才并没有看见…
还来不及多想,温桑桑就被男人的大掌握住了腰肢,他眼底带着一股偏执的阴鸷。
他压低了嗓音,在她腰肢上的大掌,手背上青筋鼓起:“桑桑,你说你要去哪儿?”
这副模样,分明是在极度克制着自己。
他听得一清二楚,她说她又要和那个若明走?!难道那个若明在她心里就这么值得她相信吗?!
他现在这样,哪里有刚才那半点儿对她好的意思,分明就还是那个独断专制的秦九昀。
温桑桑整个人被罩进秦九昀怀里,双手抵着他胸膛,仰着小脸满心的不甘:“秦九昀你放开我!你凭什么又要禁锢我?我已经和你断的一干二净了!”
原来刚才和若明的话都被他听见了。
温桑桑不过是逢场作戏,只是被秦九昀听在耳朵里,那就是完全地不信任他,而信任一直欺骗她的若明。
秦九昀红了眼,分明不想伤害她,可是却又不想放过她,只因为他中了毒,名为温桑桑的毒。
“桑桑!你不要和他走好不好?他都是骗你的,他一直在骗你,掏心,兰若寺…都是他在骗你,桑桑,你信我…你信我好不好?”
秦九昀的声音渐渐沙哑,沙哑到几乎快要听不清。
他眼底的疯狂和祈求,温桑桑都看在眼底,不过她现在不能被秦九昀所影响,她要得到泗海珠,突破七尾。
既然他现在认定了她深信若明,不如将计就计,让他去拖住若明,成全了她逃跑一事。
温桑桑倏地也红了眼。
“秦九昀,当初是你说不要我的,你现在又要装什么深情?你若是要让我不信若明,你又拿不出丝毫证据来,你让我如何信你,难道我就是凭你一张嘴好拿捏的吗?”
秦九昀见她哭泣,心疼不已,特地腾出一只手来擦掉她的泪。
“乖桑桑,莫哭,莫哭好不好?”
温桑桑不理,别开脸自顾落下了泪水,一张娇媚地不可方物的容颜顿时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她在演,他却觉得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