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崔建国那一脸志得意满的模样,还有钟衙内和江必新那副急切地想要抱紧大腿的样子,这氛围还真是特么的够奇特的。
突然,田平安像是被什么念头猛地击中,整个人瞬间警惕起来。
他的目光急速地在四周左顾右盼。
那模样,恰似一只突然受惊的野兽,谨慎而又细致地巡视着自己的领地,不放过房间的任何一个旮旯角落。
一番仔细探查之后,他发现除了眼前的几个人之外,再无其他动静,也不见旁人的身影。
他那紧皱的眉头一下子松开,就像两片柳叶舒展开来,心中暗喜:
太棒了,洗澡的时候没有异性在旁边陪侍着。
那刚刚扶着徐鹏过来的那两个娇俏姑娘跑哪儿去了呢?
自己居然还傻愣愣地以为洗澡的时候会有姑娘陪侍着呢。
现在仔细想想,果然是自己思想太不单纯了,净往歪处想。
他不禁在心里狠狠地自嘲了一番自己的这种低俗想法,脸上一阵发烫。
还好没有那种事儿,不然的话,自己可真有点招架不住呢。
再看钟衙内,他一屁股坐到水池边上,像个小孩子看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嘴里嘘嘘着吹着口哨,迫不及待地就想钻到水里去。
崔建国却还比较淡定,他慢慢走到池边,把手伸进水里试了试温度,满意地点了点头说:
“水温很合适。”
田平安心中暗忖,徐鹏和江必新都泡在水里了,这水温还能有啥不合适的?
还非得亲自去试水温,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多此一举嘛。
听说水温正好,钟衙内就跟个炮弹似的“咚”一声蹦进了池子里。
好家伙,他那庞大身躯好似一座小山丘,这一下子下去,池子里的水位“噌”地明显上升了一寸,水都往外溅了些许。
紧接着,田平安也朝着水池挪动过去,他每迈出一步,身上的赘肉就跟着抖三抖。
等他往水池里一躺,那水位又“呼”地上升了一寸,感觉都要满得溢出来了。
温暖的水流像是无数双温柔的小手,轻轻包裹着身体,田平安只觉全身的毛孔都在欢呼雀跃,整个人彻底松弛下来。
他缓缓闭合双眼,一股清新的香气幽幽沁入鼻腔,田平安惬意地沉醉其中,嘴里还念念有词道:
“这九龙灌浴,当真是不负盛名啊。”
钟衙内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溅起的水花落到了其他人身上,他却哈哈大笑着说:
“这滋味真是太舒坦了,要是天天都能来享受一番,那可就美到天上去了。”
崔建国则不慌不忙地慢慢走进水池,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随后斜靠着池壁躺了下来,微微眯着眼睛,一脸陶醉的模样,也不吭声。
田平安目光在崔建国身上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只见他人到中年,身材明显走样发福,整个人显得臃肿不堪。
突然,田平安的目光扫到了崔建国的右腿膝盖处,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看。
只见那儿有一块足有巴掌大的胎记,形状毫无规则,呈现出深褐色,在水的光影映照下特别刺眼。
田平安的目光就这么黏在崔建国的膝盖上,脸上带着一丝好奇与惊讶,忍不住小声对身旁的徐鹏说:
“徐鹏,你不是喝大了吗?这一下水,应该清醒些了吧?”
徐鹏却不想搭理他,只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田平安找不到别的话,就开始没话找话起来:
“哎,你瞧崔老板这胎记,咋这么大呢。”
徐鹏连头都没抬,眼睛都没睁,依旧不理他。
钟衙内正美滋滋地闭着眼享受着水温呢,听到这话就睁开一只眼瞟了瞟,咂咂嘴说道:
“哟呵,老板,您这胎记可够显眼的,估计打小就有吧。”
崔建国听了他们的对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慢悠悠地说道:
“这胎记啊,和我相伴了几十年啦,打我小时候起就一直在呢。也没给我带来啥麻烦的地方,就是瞅着有点特别而已。”
田平安立马接话,满脸堆笑地说:
“您可别这么想啊,崔老板。您这胎记长得可好看啦,就跟一幅国画似的,特别优美呢。”
崔建国听了,爽朗地大笑起来:
“哈哈,还是田警官会说话呀,真会夸人。”
此时,江必新在一旁已经把茶水都准备好了,端着茶盘走到池边,弯下腰恭敬地说:
“老板,钟哥,还有两位兄弟,喝点茶吧。”
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在这满是水汽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诱人。
他们几人端起茶杯轻轻抿着,茶香在口中散开。
江必新又端过来一大盘子水果,有香蕉、有桔子。
他站在一旁,接着说道:
“老板,今天这水池里的水啊,可是按照军总的吩咐做了特殊处理的呢。
往里面加了些草药,泡着可对身体大有裨益啦,既能放松肌肉,又可以缓解疲劳哦。”
崔建国听闻,微微颔首,脸上满是满意的神色。
众人听了,也都纷纷跟着点头称是。
钟衙内泡在水里,双手不停地划动着池水,溅起的水花星星点点地打在自己身上。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道:
“还真是呢,感觉这一身的疲倦正在一点点地消逝。”
他一边说着,一边活动了一下脖子,那脖子上的赘肉也跟着晃了晃。
田平安则在池子里慢慢地翻了个身,让自己整个人都浸泡在水里,只剩下个脑袋露在外面。
他舒服地叹了口气说:
“要是每天都能来这么一泡就好了。”
崔建国看着周围的几个人,脸上带着一种满足的神情说:
“这地方啊,就是要这么私密才好,大家都能放松自在。
我当初打造这个洗浴中心的时候就想,一定要给自己和朋友们弄个专属的地方,能安心休息放松的。”
江必新站在一旁,赶忙跟着附和道:
“老板您可真是想得太周全了,各位哥哥兄弟今天可真是来着了。”
崔建国脸上浮现出一抹遗憾的神情,缓缓摇了摇头,悠悠说道: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众人听了,都一脸茫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钟衙内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忍不住问道:
“啥?老板,您说的这是啥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