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普尔领着众人,走入天命大殿,齐齐朝神启大帝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愿吾皇福寿安康,国运昌盛!”
“都起来吧。赐座、赐酒。”
“谢陛下。”
“众卿这次可谓劳苦功高,朕甚是欣慰。来来来,先敬众卿一杯。”
“谢陛下。”
“对了,坦普尔,我的大侄子和那位蛮族公主,现在身在何处?”
神启大帝最想看到的,无疑就是雷吉诺德,饮下庆功酒后,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回陛下,老臣怕蛮族人不懂我朝礼仪,便把他们先安排在帝都驿馆里,等待圣裁。”
坦普尔担心的是怕雷吉诺德、仁娜公主、恩和森三人不肯下跪,惹得神启大帝不快。
“你错了,我大侄子可是血脉最正统的神族,怎会不懂礼仪呢。下午,你就安排他们入宫吧。”
“老臣明白。”
“还有,堂堂上天之巫,怎么能住在驿馆。这样,朕待会下道圣旨,把思贤宫解封了。毕竟,我大侄子对思贤宫熟悉得很。
撒克逊,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记得派人打扫下卫生。这些年,朕一直不舍得拆掉思贤宫,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哈哈哈。”
“臣领命。”
思贤宫就是雷吉诺德当皇太孙时,住的地方。自从被查封后,思贤宫便破旧不堪,长满了野草。
神启大帝一想到雷吉诺德回到故居的情景,不禁笑出了声。
君臣们又聊了一会后,神启大帝清了清嗓子,说道:“众卿在辽东齐心协力,立下大功。朕闻之,也是喜出望外。
为了激励众卿再接再砺,朕决定对有功者一一封赏。亚尔弗列得,你来宣封吧。”
“臣遵命。”
亚尔弗列得拿起准备好的制书,开始念了起来。在神启大帝看过之后,尚未成为正式圣旨的,就叫做制书。
“承蒙上天眷命,臣拟制书如下:念及坦普尔之功绩,甚为感佩其忠诚勤勉,为国家之栋梁,为百姓之福祉,特予封赏领地2000亩,位于龙兴区豫江郡安兴县,以彰其德……”
坦普尔已经贵为公爵,又官居一品,实则赏无可赏,只好给他多封一些领地了。
今天面圣,最大的重头戏就是封赏。众人不禁全竖起耳朵聆听。
但今天被封赏的人实在是多,加上亚尔弗列得又念的慢。这让沈离寒听得有些焦急,他迫切地想知道,傅星峰、刘志天两个好友这次会得到什么样的奖赏。
可是听了好久,始终听不见两人的名字,沈离寒不禁有些迷茫起来。他转头一看,发现许多人也是十分疑惑的样子。
“……念及傅星峰之功绩,甚为感佩其忠诚勤勉,为国家之栋梁,为百姓之福祉,特予封赏黄金千两,帝都府邸一座,晋升为一品都虞侯,改任少典客。
念及刘志天之功绩,甚为感佩其忠诚勤勉,为国家之栋梁,为百姓之福祉,特予封赏黄金千两,帝都府邸一座,晋升为一品都虞侯,改任少奉常,以彰其德。”
一直到最后,沈离寒才听见两位好友的名字。
说起来,这次对傅星峰、刘志天的封赏,有些独特。
众人当中,只有他们两人得到赏金、房宅,也算是厚爱。
可军衔却只升了一级,连将军的封号都拿不到。
更有意思的是,两人从武官立刻变成了文官。
但从官职上来说,大典客、大奉常相当于各区的总管、师长。
少典客、少奉常和旅长差不多,可以说,官职几乎是平级调动。
可是,典客掌管与蛮族部落的外交,奉常掌管礼仪,这个两个部门是典型的冷衙门,有职无权。
说白了,一纸封赏实则卸去了两人的兵权。
殿中众人的神色有些古怪起来。
在沉默片刻后,坦普尔带头,领着众人跪下谢恩。
“臣等谢陛下厚赐,感激不尽。”
“快快请起。众卿一路奔波,十分劳累,先去歇息。到了晚上,朕再请众卿入宫,为众卿接风洗尘。”
“谢陛下。”
傅星峰很木然地站起来,跟随众人,机械地走出天命大殿。
今天的剧情和他一路上幻想的完全不同。
在途中,傅星峰不止一次梦到,神启大帝和上次一样,当着众人的面,问他这次想要什么奖赏。
在梦中,他曾无数次地脱口而出,“我想娶雪伦公主为妻”。
然而,直到傅星峰走出大殿,神启大帝也没有问起过他。
甚至,傅星峰能够感觉到,当今皇帝好像对自己有种莫名的敌意。这让他心里失落至极。
“星峰、志天,你们说,陛下这是啥意思?我真替你们不甘心!”
在路上时,龙昊突然忿忿地嚷道。
“龙大哥说的对!”
一旁的云朔也随声附和。
“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事,我们出宫后再说。”
刘志天赶紧制止这场讨论,并迅速看了一眼四周。
幸好,旁边都是在辽东一起浴血奋战过的战友,并无外人。
“刘兄弟说的是,你们两个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菲力浦走过来,拍了拍傅星峰,爽朗地笑道。
“牛头大哥说的是,我其实觉得,留在帝都当京官其实挺好,只是少了许多和你们喝酒的机会。”
傅星峰见众兄弟都为自己两人打抱不平,便立刻换了张笑脸,来掩饰内心的失落。
又走了一会,傅星峰有种感觉,有人在偷窥自己。
他猛然地回头张望了下四周,却没有发现心中念念不忘的倩影。
“在找什么?”
“没,没什么。”
“走吧。”
“嗯。”
傅星峰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同伴们,
却不知,在一座三层的阁楼上,真的有两双眼睛,在凝望着他。
“公主,他看起来,好像瘦了一些。”
“嗯。”
雪伦公主看着傅星峰的背影渐渐消失,没来由地叹了一声。
“维尔拉,你去打听一下。这次,父皇给了他什么奖赏。还有,这一次,他在帝都要待多久?”
“明白了。我这就去。”
维尔拉像只快乐的小鸟般,蹦蹦跳跳地下了阁楼。
那时,正值满园菊花郁金黄,天涯客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