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我自小在王爷身边,不曾见王爷与任何女子有染。”
不等盛珣这个当事人说话,沈即第一个出来戳破李花匠的谎言。
“本王从未在什么白山镇结识过什么女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可能,我女儿说与她欢好的就是淮王,天底下有几个淮王?你是不是不敢在你的新夫人前承认呢?”李花匠暴怒,看了眼淮王身边的女子。
长陵见李花匠不善的眼神,往王妃身边挪了挪,她听沈即说了王爷被秦氏刺伤的事了。长陵是上半夜守夜,所以早晨去给太后请安时候让长荆休息,她和鸳儿跟着王妃一起入的宫。
曲承欢轻轻拨开长陵,示意她让开,对着李花匠说:“既然大家达不到共识,那就都说清楚,你可记得具体的时间?”
“十四年前五月!”
“王爷,十四年五月前您可去过会州白山镇?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曲承欢问盛珣。
盛珣点头:“本王的确去过,当时四月份北蛮来犯边,我立功心切,斩杀了北蛮王子,后来他们疯狂的攻击我,我当时受了重伤,命悬一线,去了会州疗伤。”
“你看,我没冤枉你吧!”李花匠激动道。
曲承欢没理会李花匠,继续问道,“王爷命悬一线,按理说不宜挪动,就地治疗最好,为何去会州疗伤。”
这一点她非常不理解。
“王妃。”沈即接话道:“当时王爷的伤靠近心脏,军医已经束手无策,后来知道会州有一神医姓孙,便想试一试,我们没办法了只能抬着王爷去了白山镇。”
“正是如此,要不然本王当时就命丧凉州!”
曲承欢还是不信,接着问:“那为何不让这个孙神医,去军营给王爷治病。”
“这个孙神医家中有一老母瘫痪在床,他是个大孝子,怕走了没人照顾她老母,他说过要是有人敢强制带他出镇,他当即自杀,想要他救治的病人肯定就活不成了。”
“我在白云镇昏迷了十日,醒来后又休养了半个月,这才离开白山镇。”盛珣解释。
“是啊,王爷后来又继续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怎么可能与他女儿有什么呢?”沈即补充道。
“你们胡说,胡说。”李花匠情绪激动地反驳,被龙三死死摁住。
“李花匠你先别激动,若你说的是真的,自然会给你一个说法。去且问你,你说你是白山镇人,这个孙神医你可知道,他宁死不出镇的事你可知道?”曲承欢道。
李花匠点点头说知道。
“看来,时间对得上,孙神医这个事也都认同。”曲承欢又问李花匠:“李花匠,你究竟是如何断定,那位自称淮王之人,便是欺骗你女儿的真凶呢?”
李花匠沉吟片刻,答道:“小女说那人亲口自称为淮王。”
“合着你没见过?”沈即气道:“你都没见过你就诬陷我家王爷?”
曲承欢同样感到难以置信,她并非在为盛珣辩护,而是此事实在匪夷所思,她只好无奈言道:“李花匠,你当真未曾亲眼见过王爷?仅凭女儿之言,便断定就是淮王本人?”
“我女儿从小就乖顺,肯定不会骗我,你们果然一丘之貉,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又怎会轻易承认?”李花匠怒不可遏,随即大笑起来,眼中带着泪花:“哈哈哈哈,我们这等贱民就是等着被你们吃的,我们冤呐!”
笑声中夹杂着无尽的苦涩与悲愤。
“本王说过,的确没有见过你的女儿!”盛珣再次否认道。
“王爷莫急,容妾身再问几个问题。”
曲承欢再次面对花匠说:王爷出身尊贵,而我亦是圣上亲赐的王妃。若你所言非虚,即便你的女儿健在且育有子嗣,于府中也不过多添一位妾室罢了,对王爷与我并无大碍。”
听到她这么说,盛珣带着不解看向她。
曲承欢没注意盛珣的动作,只是一心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你得拿出证据,证明就是王爷本人占了你的女儿,否则空口白牙的神仙下凡也断不清官司!你可有凭证?”
李花匠似乎被说通,开始认真思考,然后抬起头说:“小女之前说,王爷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盔甲威风凛凛。还说王爷胸口有颗黑痣,一看就是胸有大志之人。除此之外小女还说,王爷的右脚是六指。”
“哈哈哈哈,你个蠢货,咱们王爷胸口一没有痣,二不是六指。你找人报仇也不找对人。看我不打你。”沈即抬手就要打。
“沈即,住手。”盛珣沉声喝止。
“不!我不信!你们在骗我!”
“王爷可愿意让李花匠看一眼您的右脚!”其实她也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盛珣,万一是他,自己做任务可够恶心的。
盛珣知道她不信任自己,思考一下还是同意了,事关几条人命还有自己的清誉,更为了给她一个安心,让沈即帮他脱掉了右脚的鞋袜。
曲承欢和李花匠都仔细看到了盛珣的脚趾是五根,并没有断指的痕迹。
曲承欢放了心,李花匠失去了力气垂头丧气,他难以接受,十几年的寻仇竟找错了人,李花匠开始慢慢哭,后来又演变成撕心裂肺的的哭着喊着。
见李花匠渐渐停歇,曲承欢追问:“李花匠,事情已经明了,王爷是清白的。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前王妃入门之前的那三位与王爷定亲的小姐也是你们杀的吗?”
李花匠点点头,认下了。
龙三不可思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大理寺的人都查不出来线索。”
李花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一一道了来。
“我们夫妇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死之后我们想要报仇就来到了京城,刚来到就听到淮王定亲的消息,我们气不过,凭什么我的女儿死了,王爷就还能这么快活。
我们不好接近王爷,就想杀了他的未婚妻报仇。
打听到常小姐有心疾,真是太巧了,常小姐不想被关在家里绣嫁衣,偷偷带着一个丫鬟出了门,在一个僻静处,我让老婆子趁机接近她们,支走了丫鬟,我就扮上了鬼怪,在她背后突然吓她。”
“她当场就青了嘴唇,又抓了一只老鼠放到了她脸前,她就被当场吓死了。”
“后来我们等待淮王府招买奴仆时,我和老婆子就进了王府,也正好躲过了大理寺的追查。”